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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我请了两天假,带母亲游玩。在一个摩天轮前,我们拍了合照,发了朋友圈。
  没多久林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苏晴,阿姨来了?”
  “来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安心休息吧。再说,你不是也担心我妈见到你后催婚吗?”
  我妈非常喜欢林婉,发自内心地喜欢。彩礼、酒宴、房车等问题上都依林婉的来。
  他们只希望早点结婚。
  但林婉认为,结婚是爱情的坟墓,结婚后礼物、旅行、美食都会消失,有的只是无尽的日常琐碎。
  从那以后,我便不再提起结婚,就连订婚也是在林婉父母的强烈要求下才举行的。
  我告诉林婉:“在家里等我,我送走母亲后,我有话要当面说。”
  当我回到家进门的一瞬间,林婉直接抱住我,她身上穿着本该订婚宴上穿的礼服。
  “苏晴,咱们结婚好不好,婚纱我已经看好了,咱们现在就去领证好不好。”
  我有些惊讶。
  她抱住我身体贴着很紧,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我能闻到她秀发的芳香。
  她的声音开始哽咽:“苏晴,我知道错了,我把白暮拉黑了,我可以不要一切,唯独不能离开你。”
  她的这一举动出乎我的意料。但是太晚了,心中的火假如只是熄灭,还可以点燃,但现在那颗心已被丢入海底。
  这么久,只有我一个人在付出,只有我一人在努力向她奔去,而林婉却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一切,慢慢地,我感到疲惫,我跑不动了。
  “苏晴,你……愿意吗?”
  “不愿意。”
  当我说出这三个字时,心里有些疼痛,但没有任何遗憾。
  林婉眼中是失望,是迷茫,是悲伤。
  她哭泣着抱的更紧,我感觉到她浑身都在颤抖。
  “是因为订婚宴我没参加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拍着她的后背。
  “是因为山上我选择了白暮吗?”
  我依旧不言。
  “还是,你觉得我不像一个妻子,从来都不关心你?”
  我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力。
  “林婉,你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我也理解白暮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爱而不得,确实需要时间来冲淡这一切。”
  “但当我在场时,我向你伸出了手,而你却无视了我,你对他的感情,你的放纵甚至默许,一刀一刀刺伤了我。”
  “爱情这条路上,只有我一心一意,只有我付出了牺牲,你却不仅享受着我的付出,还享受着与白暮的感情,你不应该把我当作一个冰冷的机器。”
  “苏晴,真的,我现在知道错了,我真心只爱你。”林婉哭泣着,声音里满是无助。
  “不,你不是真心爱我。”我的声音微微颤抖:“一年前的冬天,我跳入河中救起落水的小孩,那地方很偏,我没衣服换。晚上发烧,我拨打你的电话,我呼唤着你的名字,我多希望你能关心一下我,哪怕只是一句安慰的话,我也会觉得满足。”
  我仰起头,不想让眼中的泪落下:“然而,你总是冷漠地说,大男人发个烧怎么了。”
  林婉哭的越来越厉害,我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
  “林婉,你知道吗?我曾经以为你不知道男人也会痛。可是白暮切菜伤到手指,打电话让你帮他买个创可贴的时候,你却是那么焦急,那么关心。”
  林婉抓着我的手哀求:“苏晴,求求你别说了,别说了好不好。”
  我拿起纸巾,擦了擦她的泪水,继续说道:
  “而且,每次见到白暮,你都会格外的忽视我。我不明白你是不是想向他证明你有多独立?还是想让他看到你没有他也有其他男人愿意像狗一样求你?你是想用我的痛苦激起白暮的好胜心吗?”
  林婉已经无言以对,只能不停地哭泣摇头。
  我爱她,从大学爱到现在。
  可是直到我把心中的话都说出口,我才明白,不爱从来都不是突如其来的。
  所有的不爱都是在一次次的失望冲突背叛中累积而成。当爱的道路上积累了太多杂物,爱的路也就被彻底堵死。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知道是谁,是白暮。
  几天前他就找到过我,他和我说,林婉现在很难过,一直哭,饭也吃不下多少。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来找我,他却说,希望我好好去安慰一下林婉。
  我很疑惑,我和林婉分手,他不应该高兴吗?为什么让我去安慰?
  他却说,他喜欢林婉,他不想让林婉难过,假如我回去和林婉和好,他可以消失不见。
  我很想笑,我和林婉在一起时,白暮像个幽魂一般纠缠在我们身边,现在我选择离去,他竟说要我回去,他会离开。
  可是不爱就是不爱了。
  我打开门看着眼前的白暮,心中五味杂陈。
  最终我拍拍了他的肩膀:
  “好好安慰一下林婉,多陪陪她,我走了。”
  白暮没有说话,我走出了门外,他走进了门内。
  门内传来林婉的嘶吼:“滚,你滚啊,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拿起手机,在林婉的拉黑键上徘徊了很久,最终还是点了下去。
  我不喜欢白暮,也不想做白暮那样的人。
  我做不到分手之后依旧做朋友,那就从此,当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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