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亦琛替她收拾了一地的狼藉,瞧出了她笑容背后的难受,伸手揉揉她的发顶:“累了吧,睡觉吧。”
“睡一觉起来就什么都过去了。”
不知怎么了,何年夕突然红了眼角,总觉得他跟记忆的某个人很相似,闷闷道:“好。”
她躺在床上,破天荒冲男人的背影喊了一声:“霍亦琛,晚安。”
男人没有停下脚步,回应她的只有“啪嗒”一声,灯灭。
一句霍亦琛,像是在提醒何年夕不要将鬼师和霍亦琛混淆,这是两个不同的灵魂。
半晌。
霍亦琛一个人静悄悄的离开酒店,将今昔留给了何年夕,在等车的空隙抽起了烟,深邃的眸子晦暗,陷入了沉思。
直到阿三开车赶来接他时,见男人脚边已经多了不少烟头,眉间的愁绪像是化不开似的,踌躇开口:“琛哥,遇上不来开心的事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以霍亦琛的手段没什么解决不了事,能让他手下留情的无非就是那点血缘让他下顾及,顾及名声。
“没有,走吧。”霍亦琛回的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上了车。
末了,他嘱咐了一句:“你老婆怀孕了,明晚的行动你别参与了,做后方。”
阿三闻言,愣了好半晌才点头应下:“多谢霍哥,那暗网说带龙吟草的客户明天上午就到,要不要直接通知何小姐?”
霍亦琛似乎累了,冷漠道:“你看着安排吧。对了,查一下五年前我去内地买下那把琴的老板还在不在,问清楚琴的来源。”
“好的,霍哥。”
阿三没敢耽搁,也没敢多问,上了副驾开车离开。
谁说霍亦琛没脾气的,这不就是有脾气了?
不仅有脾气了,似乎还生闷气了,只是阿三不敢问,八成这狮子毛他们这等扑街是抚平不了。
今晚注定是不平静的夜。
另一边,霍启东名下的夜总会,正是喧嚣的时候。
闵北带了群马仔大摇大摆闯了进去,一开始酒保还以为是那家黑势力的红棍带小弟出来消费,所以没有过多的关注。
他是个混不吝的狠角色,跟在霍亦琛身边这么多年也没学会“委婉”二字,面对贴上来的坐台小姐一概毫不留情推开,朝身后的马仔挥了挥手,扬声道:“砸,别伤人。”
一声令下,不知道那个马仔起的头,“砰”了一声,巨大的响声传在了灯红酒绿的舞池里,静默一秒,这会儿才有人反应过来四处逃窜,尖叫声起伏,令人惶恐不安。
酒保带人掏出家伙应对时,为时已晚了。
以为眼前的这群马仔无一例外手持冲锋枪包围了整个夜总会,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为此丧命,只能眼睁睁看着夜总会被砸。
闵北拖了一把椅子大摇大摆的坐着,叼了跟烟喊:“哪位大哥是这里的管事?聊聊呗……”
没别的意思,主要是霍亦琛的意思要传达到位。
静默的一瞬,一位风姿卓越,穿着新潮洋裙的女人扭着腰上前,拿出火柴就要替他点烟:“这位先生有什么吩咐呢?我们这的小姐也不差,要不要……”
“啪”了一声,闵北抬手打掉了她的火,冰冷道:“原来是妈妈桑,告诉霍启东那个老东西,这是他火烧霍公馆和别墅区回礼,再敢对霍哥下手就别怪霍哥不念养育之恩跟他对立了。”
他淡淡扫了眼夜总会,讥讽道:“霍启东怪会演戏的,道貌岸然都被他玩的如火纯青了,难怪霍哥都被他耍团团转。”
谁能想到港区豪门夯俪情深的典范霍启东在人前一副爱妻的绅士,痛斥夜总会这些声色场所的存在,背地里却开了好几家家夜总会,情人多到飞起,还有了私生子。
妈妈桑踩着高跟鞋被猛然一推没站稳重重摔在地上,咬唇眼泪汪汪看向闵北想换来怜惜,却在看见他眼底明显的厌恶愣在了地上,嘴边求情的话到底咽下去了。
她从来想过真的有人能拒绝美色。
眼见夜总会被砸的差不多了,闵北踹了脚妈妈桑,抬手握拳指挥道:“收,撤退。”
“走!”
没多久港区就传出霍亦琛心狠手辣,忘恩负义的流言蜚语………可这些话都没人放在心上,最重要是后面一句话,霍亦琛将成为四大帮与左彪堂除外的第三股势力。
港区即将上演一场久违的腥风血雨。
第六十九章 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