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李慧芬家的大丫头死了,一个星期了才下棺材,造孽哟。]
[听讲是被人欺负,自杀的,死相可惨啦。]
我拎着箱包在回家的路上,我凭借优异的成绩,我去外省上高中了,如今跨级考试完成,我也就提前回家和姐姐庆祝这个消息。
听到村里的关于姐姐死亡的言论,我有些不可置信。我手心松软,箱子顿时摔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姐姐真的自杀了吗。
我不信,拼了命的往家里跑去。
直到看到了大门口的白祭,我呆呆的看向正堂,奶奶哽咽着趴在地上抱着冰棺喃喃自语。
走进看,祭台上赫然摆放着姐姐的遗照,奶奶哭丧的嘴里一遍遍唤着姐姐的小名。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突发的一切,双腿一软,便跪坐在地,我抿着嘴,鼻头一酸,眼泪跟不值钱的一样拼命的往下掉。
我确信,我的姐姐去世了,可明明前段时间还和姐姐打视频电话嘘寒问暖,怎么如今就躺在冰棺里面了呢。
奶奶看我回来,眼泪更是止不住。
[娟儿,珠儿她……]
我搂住奶奶,泪眼早已模糊不堪,还没等我问,奶奶便开始把事情的前后诉说了一遍。
知解姐姐是校园霸凌而死,我的指尖早已捏的泛白,气血翻涌让我觉得头昏欲裂。
[不止学生,校方也狼狈为奸……我家珠儿不能这么惨死。]
[奶奶,报过警了吗?]
我问到,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谁知奶奶听到这,便哭诉的更厉害。
[警方说,证据不足,加上珠儿是自杀……根本不能立罪!他们竟妄想用钱摆平。]
[不可能……]
奶奶越说越激动,我想起姐姐在这个学期告诉过我奶奶突然查出了心脏病,以后回家都不要惹奶奶情绪激动。
[奶奶,你有心脏病,不要再气了。]
我又开始抽噎起来,奶奶还在不停诉说,此刻似乎一切悲伤都蒙住了她的心智。
她的情绪又比前面高涨几分,下一秒奶奶却脸色突变,颤抖的声音戛然而止倒在地下。
[奶奶!]我大声呼喊她的名字,奶奶她却没有丝毫反应。
我着急的从卧室的柜子找出心脏病的药,跑到奶奶身边,把药着急的喂了下去。
扶起奶奶的后脑勺时,察觉到不对劲,我好像摸到了湿润润的液体,一个不好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浮现,我颤抖的伸出手查看,只看见黑红色的液体布满手掌。
我拨打急救电话,等待救援的时间里,我背着奶奶跑到了村口等待他们,一路上,我不停的祈祷奶奶能平安无事。
我已经失去了姐姐,不能再失去奶奶了。
一夜的抢救,我彻夜无眠,最后等来的只有一张死亡证明。
奶奶最终还是没有醒来,害死她的不是心脏病,而是她倒地时磕到了木椅上,那红木椅角尖锐的很,我以前总提醒奶奶扔了,她却说那是爷爷留下来的,不舍得扔。
如今奶奶也在天上和爷爷相遇了吧。
我抱着奶奶的尸体哭了整整一夜,直到嗓子沙弥讲不出话,眼泪干涸,冷风阵阵的吹在我面庞,如千刀刮骨。
我打电话联系了远在省外的姑姑处理奶奶和姐姐的后事。
奶奶和姐姐是在家里的后院下葬,我披着孝服,跪在她们面前,脸色苍白如纸,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夜之间竟长出了几根醒目的白发。
自此后失眠多梦,常常梦到姐姐和奶奶再像我招手,她们要带我一起走吗。
我开始食欲不振,甚至抬不起精神,我把家里弄的一塌糊涂。
乃至姑姑再次来见我时,我头发散乱的倒在了姐姐和奶奶的坟中间,俨然不知是人是鬼。
再次睁眼时,我是在病房,一旁的姑姑看我清醒便开始说教我。
[奶奶含辛茹苦的养你长大,就是希望你寻死的吗?]
我看到姑姑老了许多,以前的她是多么的精致光彩,现在她面如肌黄,乱糟糟的头发。
看我我发呆不讲话,她可能意识到自己说话重了些,刚想开口,便被我打断。
[姑,我想转学。]
在我昏睡的时候,我一直有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复仇。
我先是让学法律的姑姑给我办转学手续,转到和姐姐一样的班级。
报道的时候,姑姑告诉我。
[要冷静,不要意气用事。]
言简意赅,姑姑怕我打死他们,打死他们怎么能够,我要他们牢底坐穿。
到教室,老师让我随便选位置坐,我信步走到姐姐的位置。
走到她的桌子面前时,上面写着死肥猪杨朱五个大字,我便肯定这正是我姐姐的位置。
而她的同桌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我,我知道那是看待猎物的眼神。
[老师,这个位置以前是有其他人坐吗?]
老师看了一眼我的位置,她没有否认,只是说那个位置的同学已经转学了。
[老师,你们不会是天天欺负这个座位的同学,才逼的她转学吧。]
我嗤笑一声。
听到我话语,众人纷纷看向我,厌恶,嫌弃和惊慌的眼神我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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