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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论起来,他不亏
  “你是将军给我的人,事办好,我定不会亏待你。”
  李梦茹眼珠子转了转,取下头上发钗,插到凤仙乌黑地细发间。
  她笑不达意,警醒:“若是一心为我所用,保你荣华富贵,若你对……别怪我容不下你。”
  凤仙低着头,身子发颤,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灵光。
  她惶恐,跪下:“姨……”
  “嗯?”李梦茹眸子一凝。
  “夫人,奴自知是污泥出身配不上将军,将军既把风仙给您,您便是奴唯一的主子。”
  李梦茹很满意,拂袖坐回楠木椅上,端茶杯轻抿,茶水入喉甘甜回味,她曾何几时,只能喝低洼脏水。
  如今成了将军夫人,自是要拿乔。
  “等你到了年纪,我就放你送出去,还给你备上一份厚厚地嫁妆,背靠将军府,夫家必然会高看,不敢薄待与你。”
  凤仙低着头,看不出情绪。
  她谨小慎微样落在李梦茹眼里,自觉已经把她拿下,心安了许多。
  眼前午时用膳到了,李梦茹没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冷声问道:
  “将军呢?可说在哪用膳?”
  “李……夫人,将军先前遣人来说,他今日在老夫人那边用膳。”
  伺候李梦茹的压丫鬟、小厮们喊她‘夫人’极不顺口,之前还装一装让喊李姑娘。
  莫名其妙还未进门,不易如此。
  没想到只是一个早上的时间,李梦茹身份水涨船高。
  就算是坏规矩,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只能承着。
  汀兰阁位于府中正南方,院中种满了各色花,簇拥成一团,看起杂乱无章,晃人眼。
  姜老夫人一介乡野村妇,自是不懂赏花,只不过是学着京中那些贵妇人们照猫画虎罢了。
  这样显得她身份高贵。
  姜老夫人给大儿夹了一筷肉菜,慈目面善劝说:“儿啊,你回来有些时日了,圣上有说你和李梦茹什么时候成亲吗?”
  “日子还没定,圣上只是赐婚,日子还是我们自己选。”
  姜镇远眼睛落在鱼肉上,为其挑刺。
  他在外是铮铮汉子,在姜老夫人面前,反而像只温顺小羊。
  “她怀了我们老姜家种,又是圣上亲封的县主,可平妻婚宴你想好怎么办了?”
  “娘,梦茹对我有救命之恩,又怀了我亲骨肉,我想以正妻排场迎她进门。”
  想起李梦茹温柔似水、善解人意,楚楚可伶样,姜镇远不忍心她受委屈。
  “敏书哪……”姜老夫人欲言又止。
  “她既是我的人,理应跟我一条心,如果不行……我就去圣上面前参她善妒,就算太傅女儿又如何。”
  他回想起赵敏书那咄咄逼人,还自爆姜家动用她嫁妆的事,害得自己回来第一天就成为满京城笑话。
  堂堂的将军府竟然沦落到动用女子嫁妆养活。
  为此事,他差点没被同僚和那些文官们笑话死。
  姜老夫人很满意儿子此举,面上佯装出一副慈母,“敏书识大体,你好好跟她说说她会理解你,她娘家于我们还有帮助。”
  “远儿家里就你一人在朝堂,到底是孤家寡人,墨白也大了,又是几房里最有出息的人,若是过继到敏书名下,以后他走官道也顺畅,之前我跟她提,没同意。”
  “你好好劝劝她,就算不是长子,庶子也是好的,到底外祖家是太傅。”
  背靠大树好乘凉
  后面的话姜老太没点明,姜镇远却听进去了,墨白是庶子,不会影响自己和李梦茹的孩子。
  论起来,他不亏。
  见时间尚早,他转道去了一趟李梦茹那里。
  天边银光洒下,葳蕤轩里花草树木裹上一层银光,闪闪发光。
  院外虫鸣四起,院里灯火通明,赵敏书靠在姜元元婴儿床边,手里拿着蒲扇,为其扇风。
  姜元元刚吃饱,正是活力满满。
  玉晓拿拨浪鼓逗弄,她已经玩腻了,懒得动。
  “小姐,小小姐怎么对这些小玩具不感兴趣了?会不会是……”
  【呸呸呸!我好得很,拨浪鼓我都玩腻歪了!】
  【好想抱着金子睡觉啊,呜呜呜亲亲娘亲不让,我连摸的机会都没有。】
  【宝宝心里苦,宝宝不说。】
  赵敏书笑得合不拢嘴,囡囡还真是可爱,总能蹦出几个新鲜词。
  她快习惯了。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赵敏书在给她缝衣服,无奈失笑:“玉晓,你把前些天买的钗给囡囡摸摸,注意她别误吃珠子。”
  【噢耶,我就知道亲亲娘亲最爱我了!】
  【嘿嘿,钗子、钗子,小小黄金快飞我怀里来吧。】
  女儿高兴,当娘亲的自然跟着高兴。
  她先前害怕囡囡太小,误吞那些钗上珠子入肚,便叫人收了起来。
  却没想,囡囡对这些金银细软,独有情钟。
  姜元元得摸金子,笑得花枝乱颤,玉晓瞧着她模样,软萌可爱,心都被萌化了。
  “小姐,小小姐好可爱呀,真跟小姐小时候一模一样。”
  【我是娘亲的孩子,当然长一样漂亮啊。】
  姜元元自我臭屁,美美的想啃金子。
  玉晓却眼疾手快制止了,“小小姐,金子不能吃!你再这样,我就不给你摸了!”
  没吃到金子,还被收走,姜元元苦恼不已,小脸既哭又懒得哭,搞得玉晓和赵敏书哭笑不得。
  屋里人其乐融融,温馨一片。
  这时,一位不速之客破坏了这份宁静。
  “夫人,将军来了。”嬷嬷在门外通报。
  赵敏书手顿住,姜镇远已经进来。
  瞧见姜元元手里的金钗和银钗,他想起母亲说的话,眉目紧锁。
  “孩子还那么小,你给她置办这么多东西作甚?”
  赵敏书蹙眉,放下手中活计,起身相迎,不卑不亢反驳:“京里有钱人家,会从孩子出生起,就给置办嫁妆,我做娘的自然是多心疼囡囡。”
  “府里还能少了她嫁妆?”姜镇远眉头紧蹙,总觉得自己这个妻子在跟自己对着干。
  前头说府里没钱,转头又给个赔钱货买这么多细软。
  还阴阳自己这个做爹的不合格吗?
  看到渣爹来,姜元元一天好心情全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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