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工资有多少我不知道,他的银行卡也是自己保管。
白天他去上班,我就在家附近一家寄餐园里做钟点工。
他让我不用去上班,专心在家做全职太太就好了。
我们也一直在备孕。
但不知道是缘分未到还是,暂时没有宝宝。
他这人死要面子,说出去的话虽然不会强硬开口,但小动作不会少。
比如生活费方面缺给少给,让我窘迫,经常在我面前夸谁家老婆善解人意,每天加班十几个小时挣钱。
各方面挤对我,想让我受不了主动去上班。
我定力很好。
任凭他怎么说,都当看戏听曲,幽默生活了。
但我有挣钱的渠道,写小说。
废品生意不做后,我有了大量自己的时间。每天把自己收拾干净,躲书房里码字。
沈随下班后,就锁了电脑。
他压根不知道我在干吗。
两年时间我坚持下来了,也从扑街小透明逐渐攒了一批自己的读者。
月收入没有破万,但足够生活了。
不靠沈随也能活得很好。
这个男人变化太大了,我不想承认自己看走了眼,也害怕被人诟病咎由自取,一直忍耐着他。
我已不是大学刚毕业时的年轻天真了,维护体面也是保护自己。
但沈随就是想打破这一切。
有一天他发烧了,烧到40多度,请假没去上班。
我在家照顾他,一天喂水炖粥,没停下来过。
他半梦半醒的状态,把我认成了另一个人。
“茵茵,你离我远点,别被我传染了。”
我心底一惊,谁是茵茵?
他眯着眼看我,笑得很甜:“有你陪着真好。”
我开始扮演茵茵:“我吗?但你不是有老婆了。”
听到这两个字,沈随脸色一垮:“别提那个人,恶心。”
“她做什么得罪你了?”我的心刹那间一裂,跳得慌乱厉害。
“寄生虫,只会靠我,蠢女人什么都不会。”
沈随闷哼了一声,接着说:“又丑,又懒,又胖,让她在家待着,身材都烂了。”
我面无表情地听他说着。
沈随醒来后,不知是否会后悔。
但我已经庆幸,他发烧了还晓得自个家在哪。
不然我也没机会听他说心里话。
“那你干嘛还娶她?”
沈随沉默了很久:“之前确实喜欢她。我穷,她不嫌我。那是她家境好,从小幸福优越,才不知人间疾苦。”
我听得眼眶发烫:“那你辜负她?不会觉得她很爱你吗?”
“爱?”沈随惊讶地看我:“爱能当饭吃吗?我需要的是有人能帮我。她爸是企业家,我创业的时候,她只会安慰我慢慢来,一切都会好的,有个屁用!”
“但凡她找他开口一句,我都不至于吃那么多苦头!”
我再也忍不住流下眼泪。
心里如被刀割一样,让我呼吸都难受。
“跟她结婚是希望有人能帮衬我,结果还不是我自己一个人打拼。要她有什么用?”沈随嘟囔着:“茵茵,你不一样,哥现在有钱了。不需要你跟着我受苦,等我准备好跟她离婚,就娶你。”
好好好,这个高烧怎么还烧不死他。
我笑了笑:“你一个月工资多少钱养我?”
沈随咂巴了下嘴,估计要说又咽了回去:“唔……我该吃药了,茵茵,帮我拿水。”
不愧是守财奴,我不由得为他的机智鼓掌:“水没有了,头孢配酒能喝吗?”
沈随也没烧傻,想了下反应过来:“喝不了吧?改天再陪你喝够。”
我猜,这女的不会是酒吧认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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