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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腿,恍惚之间回想起班里同学在放假前的讨论。
“我已经偷偷给我妈打电话让她给我买炸鸡了,回家之后我要狠狠地吃,吃它个昏天黑地,吃它个肝肠寸断。”
女生笑得骄纵,微微有些小胖的身材写满了父母的爱意。
“唉,我妈就不让我吃外面买的炸鸡,说什么不健康,吃了胖。”
一个身材确实不太适合再吃炸鸡的男生苦恼说,
“不过,我一定要我妈给我做她的拿手好菜。”
“在学校这些天我想死她的手艺了。”
一群人说着笑着,我仿佛看到他们的母亲站在他们身后,满脸笑意地端着自己提前准备的饭菜站在门口,迎接着他们。
同样是妈妈,为什么我妈不一样呢?
她总说将我含辛茹苦地养大,总说规定的菜谱是她的心意。
可是,她没有进过一次厨房,没有洗过一个菜。
我爸在时,他说妈妈的手是很珍贵,不能接触厨房的油烟,每次做饭都是他下厨。
爸爸死后,家里光做饭的保姆就请了两个,她们严格执行着妈妈的规定。
她规定的菜谱就是我的噩梦!
没有肉,全是蔬菜,又多油多盐,完全不知道健康在何处。
我也不是没有抗议过。
换来的不过是冷冷一句,
“我是你的妈妈,我能害你?你是不是翅膀硬了?我白养你这么大!”
再加上几记耳光,一顿臭骂和关禁闭。
时间长了,我不想,也不敢再说了。
胡乱抹了把脸,我翻出上次关禁闭时偷偷藏的纸巾和纱布拿出来,摁在不断流血的伤口上。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以往要关上个两天的禁闭室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妈妈逆着光站在门口,看不清脸色,我莫名有些害怕。
慌忙将手里的纸巾、纱布藏到身后,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林安雅,看来你很有准备啊,纱布都准备好了。”
她阴恻恻地说,缓步走到我面前。
高跟鞋的敲地声和我心脏的鼓点重合。
莫名地,我觉得接下来我要完蛋了。
她将手里的东西狠狠丢到我面前,我终于看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铁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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