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请的手链?
“你会这么好心?”
我才不信她说的话,下意识的就要将手链还给她。
云柔急忙又道:“我知道,你爸妈最近出了问题。”
我心下一咯噔。
云柔怎么知道我妈我爸的事情?
见我一脸错愕,云柔心底松了一口气,摊了摊手,
“你爸你妈现在虽然活着,但都是活死人!寿元马上就要耗尽了!你马上就要成了没爸没妈的野孩子了!”
我死死的攥紧拳头,双眸泛红。
胡说!玄冥明明告诉过我,爸妈还有一些时间的。
云柔得意洋洋的看向我,“所以我帮你请了仙,只要戴上手链入睡,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为什么?
我紧紧蹙眉。
我爸我妈就是因为那条黑蛇妖而损耗了寿元。
这难道不就是原因吗?
我心中忐忑,云柔见我半信半疑的样子继续说道:“云婳,万事都有两面性!你怎么知道你现在相信的就是真的呢?”
这是什么意思?
云柔拍了拍我的肩,故作惋惜,“等你晚上入睡的时候就知道真相了!”
说完她双臂环胸,哼着小调离开。
雨势渐渐大了起来,道路的两侧亮起了路灯。劈里啪啦的雨点啪嗒在了车窗上。
我靠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目光看向繁华的市中心,手指不停的摩挲着云柔给我的手链。
自从在画廊后,玄冥就一直在银镯中沉默,这会儿更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我看着手链,脑海却是一直回荡着云柔的话。
我所经历过的、看到过的、真的都是真实的吗?
蛇鬼神仙法力通天,想要蛊惑我简直轻而易举!
我到底该相信谁?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我终于又回到了“白仙居”。
青石台阶上,白娘打着伞,路灯下她的身姿格外飘忽。
“云婳姑娘?!”
见到我后她露出欣喜的笑容,我心下一暖,疾步走了上去。
“白娘,你一直在这儿等我吗?”
“是啊,现在快到晚上的饭点儿了,想着你最近身体不舒服,给你补一补。”
我和白娘回到了里屋,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美食。
“你先去洗个澡吧,我去盛饭。”
因为下雨的缘故,现在我身上湿漉漉的,整个人也冒着寒气。
等洗完澡后,我随意的将手链放在桌子上,起身去餐厅。
“白娘,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吃完饭,眸色含着几分感激。
白娘温柔一笑,“因为有缘分吧。”
缘分?
我不解,但没有追问。
夜晚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我回到了房间,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手链上。
手链在灯光下散发着淡淡的黄色光芒。
云柔的话又回荡在了我的耳边。
算了。
戴着睡一晚又没什么。
我本就对我爸我妈的事情格外上心,这会儿既然产生疑虑,自然要一探究竟。
带上手链后,我便昏昏入睡。
一天的疲惫彻底消失,我也陷入了睡梦当中。
熟悉的蛇墙近在咫尺,无数个蛇头探着脑袋朝我呲牙咧嘴。
红色的瞳眸盯着我,我浑身被吓出冷汗!
怎么回事?
怎么又回到了当时闯入蛇墙的时候?!
我心脏扑通扑通上下直跳,可面前的蛇墙却真实的如同实际发生。
“爸爸...妈妈...”
我朝后奔跑。
想到了爸妈还在与大伯母争斗!
“云婳!”
“不要过来!”
我原路奔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父母朝着我大喊。
停下脚步,我死死的看向那条将我爸妈锁紧缠绕的巨蛇!
不是别人!
正是玄冥!
玄冥与其他蛇不同,他通体黑色,但在光的照耀下是五彩斑斓的黑,故称之为玄。
缠绕我父母,想置我父母于死地的人是玄冥!
“为什么?!”
我不可思议的大吼!
明明我都相信了他!明明我们都交合了!他为什么要骗我?!
玄冥那双棕色的竖眸看向我,那双眸不带任何感情。
下一秒。我爸妈惨死在他的身下!
“为什么?”
他似是在嘲笑我的懵懂无知,嘲笑我轻易相信了别人,嘲笑我认贼作父!
“因为我要飞仙,而你是我飞仙最快的途径!他们想要阻止,就要承受惹怒我的代价!”
飞仙?
我一瞬间恍惚。
对啊,玄冥是蛇仙。
他因为法力不足才需要和我交合,他从一开始就目的不纯!
若不是因为他要让我出马仙,我也不会违背我爸我妈的意愿离家!
所以害死我父母的人是玄冥。
为的就是让我出马仙,攒功德,帮助他飞升?
下一刻,我睁开双眸,恍如隔世的望着天花板。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浑身被气的发抖。
但是大脑却异常清醒,若真的是玄冥害死我爸我妈,那么我也不能对玄冥做什么。
我已经和他结成血契。
不能轻举妄动!
我努力平复自己狂躁的心,大脑却在急速运转。
“我不能把我的能量给他。”我喃喃着,“绝对不行。”
我知道我的血不仅对于云家人来说有益,对待任何鬼神来说都是上品。
从小觊觎我血的人并不少,但大多数都无功而返。
可是玄冥...
竟然是玄冥...
这一刻我恨自己的无能。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白娘在门口说道:“云婳姑娘?您起来了吗?”
我平复好心情,低声道:“起来了,稍等我一下。”
下了床,洗了脸后我从房间内走出。
“玄冥?”
看到餐桌上坐着的男人,我脚步一顿,不可思议的惊呼。
他怎么在这里?
不应该是在我的银镯里吗?
我垂眸看了眼银镯,玄冥解释道:“我从镯子里出来的时候你还睡着,我就直接来找白娘了,我们需要商讨一些事情。”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玄冥见我心不在焉,坐在我身侧关心道:“怎么了?是昨晚没有睡好吗?”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靠近,我下意识的朝后躲了躲,故作镇定。
“没...没事...”
“昨天和李保国谈的怎么样?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吗?”
提起来的警戒心微微放松。
我道:“昨天在画廊,我从李保国的画里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可是李保国和其他人似乎都没有看到,只有我看到了。”
玄冥托着下巴,嘴角微勾,“是只有你看到吗?”
我点点头。
玄冥笑道:“因为你现在依靠了我的能量,所以能看到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或许李保国的病就是因为这个女人产生的。”
我也是和他一样的想法。
只是那个女人停留在李保国的画里做什么?
第十五章 他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