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才终于见到了白向晚。
她还是那副高岭之花的样子,对我,永远都是淡淡的。
其实最开始我们也不是这样的,我们也如普通的情侣一样,恩爱甜蜜。
但是一切在贺安回来之后都变了。
我真的有一丝好奇,如果我没有活下来,她还会不会是这副样子?
大抵是曾经的情分还在,大抵是白向晚对我还有愧疚。
她慢慢地坐到我身边,目光定定地落到我耳边的助听器上。
「对不起。」她突然说。
我说不出一句原谅的话,反正我本来就是一个哑巴,不说话也没人能指责。
她拿过果盘里的橘子,一点一点地剥开:「我们的曾经.....就到这里吧。欠了你的我都会补给你。」
见我没什么反应,她又接着说:「钟淮,感情这种事情勉强不来,我真的没办法爱上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我心中一阵酸楚,原来那些我以为的甜蜜时光,对她而言,却是枷锁。
罢了罢了,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她见我答应得这么干脆利落,微微有些怔愣:「这样也好,我们虽然不是恋人,但我们还可以像曾经那样做朋友,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
她自以为可以弥补,殊不知她每次的弥补,都让我产生一种我再坚持一下她就会和我在一起的错觉。
我打着手语:「不用了。既然要断,就断得干净些。」
她一愣,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薄怒:「你别和我怄气,你如今又聋又哑,能依靠谁?」
说到这里,她脸上多了几分不自然,说了句你好好想想就急匆匆地走了。
门外,贺安在等着她。
他们真是一对般配的人啊,而我,像偷了他人幸福的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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