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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花瓶
  相比于回家时的愤怒,现在的明烛万分平静。
  车子急速飞驰,她盘算着怎么才能带领明家转型,在上流社会争一席立足之地。
  是以,傅南津在门口看到明烛,下意识认为她已经脾气消了,所以才回来。
  他正要别扭的给对方个台阶下,伸手过去想要牵着明烛。
  不想,明烛神色淡定地打掉他的手,“别误会,我是回来收拾东西的。”
  两人之间的空气霎时凝固,傅南津动作都顿住了,脸色一点点绷紧。
  剑拔弩张的气氛被傅老太太欢欢喜喜的叫嚷打断了。
  “啊呀,明烛,你回来啦!”
  明烛关心道,“奶奶,您这么快就回来了,身体没事了吗?”
  老太太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我这是老毛病了,不受刺激就没事的,你刚来傅家,奶奶当然想回来多看看你。”
  说着,她小步伐麻利地靠近,紧紧搂住明烛的胳膊,乐呵呵地询问,“你想吃什么,奶奶叫他们做给你好不好。”
  瞧老太太热情的样子,明烛也不想扫兴,笑意盈盈地将小老太太抱住,以此压下自己心里的复杂情感,“奶奶,我吃什么都可以。”
  两人直接忽略在门口的傅南津,牵着手朝里走去。
  “王妈,你们多做点好吃的,尤其是明烛之前喜欢的那几道菜,小姑娘爱吃甜食,都准备上!”
  “好嘞老夫人!”
  “等等,还有啊……”
  傅南津趁着老太太去和佣人说话的空隙,大步上前靠近明烛攥住她的手腕。
  他身形颀长,站起来倾身贴近的时候就像是把她罩进了怀里。
  明烛下意识身体往后仰了仰,伸出手掌抵在他胸膛上,阻止他更近一步:“干什么?有话说话,保持距离。”
  傅南津眸光幽邃,压低声音道:“你怎么不告诉奶奶你是回来收拾东西的?”
  明烛知道他是在激自己,并不打算入套,也懒得和他置气,她眼皮翻了翻:“我自己的事想说就说,你要是看不惯你去说啊。”
  她低头瞥了一眼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
  傅南津本来就没有特别用力,这时候轻轻松一下,明烛很容易就抽出去了。
  她往厨房那边走去,看傅老太太还在和佣人说话,便扬声说道:“奶奶,我先去楼上整理东西。”
  傅老太太疑惑地回头:“你整理什么?这种小事不用自己做,打电话让收纳师来就可以了。”
  明烛愣了一瞬,她是来收拾东西跑路的,怎么可能愿意多来几个人看着呢。
  讪讪笑道:“不用的,婚礼结束带回来的东西不是很多嘛,我先去看看,不用收纳师的。”
  “南津,去帮帮小烛,待会儿吃饭了去叫你们。”
  明烛点头先应着。
  她没等傅南津,转身绕过客厅,直接顺着楼梯往二楼走去。
  才刚上阶梯,便看见一身白衣的白淞棠站在楼梯上方,她的手边挨着一盆瓷砖花瓶,往下看来的目光隐隐透出不善。
  明烛眼中闪过一抹寒意,冷冷勾起唇角,在她推之前先声制人:“哎呀,我说是谁站在楼上不吭声跟个女鬼一样。这不是电话里说从楼上摔下来需要住院的淞棠妹妹吗?怎么,这就好了?”
  白淞棠听着她对自己的称谓,目光瞪得如铜铃一般,恶狠狠地白了明烛一眼。
  被她一嚷嚷,傅南津的眼神已经看过来,她想做什么都不好再动手了。
  明烛不避不闪,视线紧紧盯着白淞棠的动作。
  一边表面慢悠悠实则戒备地走上去,一边不忘张嘴损人,“年轻人就是不一样,腿摔残了一天就能出院,是不是你哥哥照顾的好,让你神经都变异,飞速愈合了?”
  她身后跟着的傅南津如鹰隼一般的视线锁定着白淞棠,后者手上的动作只好停下。
  之前在医院那种谎言被戳穿的尴尬和羞怒再次涌了上来,现在被人阴阳怪气讽刺,脸上一时间色彩纷呈,好不精彩。
  “南津哥哥~”
  白淞棠整理下表情,越过她直接要挎傅南津的胳膊。
  傅南津侧身躲过,白淞棠落了空,气急败坏。
  都怪明烛这个贱女人!
  “南津哥哥,她怎么回来了?我怕…”
  明烛学着她的样子,也去挎傅南津的胳膊,“我和傅南津是夫妻,这房子也是我出钱保下来的,我回自己家有什么问题吗?”
  明烛只停留了一瞬,又抽走了胳膊,留下傅南津神色晦暗不明。
  “你要是怕的话可以搬出去,小姑子天天赖在哥哥嫂嫂家说出去可不好听。”
  话语间,明烛已经缓缓走到了白淞棠身边,她倏然扣住她的手,将她粗鲁按在楼梯扶手上,目光犀利:“你刚刚是想推花瓶砸我。”
  白淞棠痛地尖叫一声。
  明烛手上的动作不停,扯住她的头发:“真是好恶毒的小姑子。”
  此时白淞棠差不多半个身子都悬空了,她扭头晃晃悠悠看见楼梯下的地面,不敢想象这个距离摔下去脑袋会变成什么样,顿时惶恐地飙出泪水。
  “我没有,你放开我!南津哥哥…”
  淞棠挣扎起来,她故意放大了声音。
  可傅南津却问道:“是明烛说的那样吗?”
  “我没有…”
  明烛毫无顾忌,“现在知道害怕了?刚刚想害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呢!”
  她扯头发的手往下紧了紧,凑进白淞棠面孔,如恶魔般吐息:“你说,我现在就把你推下去,让你老老实实住院怎么样?”
  “疯子!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明烛手下更加用力。
  傅南津从侧面看见明烛眼中波涛汹涌的杀意和恨意。
  上前止住了她,“明烛?”
  白淞棠得了喘息,牢牢攀紧护栏,身体抖得跟鹌鹑似的。
  明烛被傅南津护在怀中,她眼中恨意更甚。
  “你们在干什么?”
  听见姜千梅的声音,白淞棠脚下一软,“晕倒”在阶梯上。
  “淞棠,淞棠,你怎么啦?你醒醒啊!你别吓妈……”
  见怎么都喊不醒,姜千梅怒火中烧。
  她看向明烛的视线里带着熊熊烈火,“明烛,你怎么一回家就打人!你居然想对淞棠下死手,你怎么这么恶毒啊!”
  “妈”是淞棠先有了害人之心。”
  他刚刚走在明烛后面,也看到了白淞棠的手放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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