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皆是目光灼灼地盯着沈禾。
一张名片推在沈禾身前,大腹便便的知名律所老板在沈禾面前格外有诚意,丝毫不摆架子,笑容可亲道:“沈律师,我们绝对是真心惜才,你放心过来就是。”
但沈禾却颇为无奈。
她默默叹了口气,为了避免更多误会,直接将对方的名片推了回去,摇头道:“抱歉,我目前并没有跳槽的打算。”
两人皆露出诧异的神色。
他们自认为给出的条件已经足够诱人,见沈禾拒绝,还以为沈禾是想要狮子大开口,于是试探地问道:“那您的意思是……再加点?”
“也不是不行!”老板咬了咬牙,拍桌硬气的看向沈禾,“沈律师你尽管说,只要你开价,我们公司就养得起你。”
“基础工资和出场费包你满意,这些都可以谈,只要你愿意来我们公司签合同,我们现在就给你一个满意的薪资!”
二人信誓旦旦,卯足了劲儿要将沈禾挖走。
让沈禾颇为心累。
她再次摇头,纠正道:“我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不会跳槽,因为我要自己成立律所。”
“什么?”
“沈律师,你可想好了,成立律所可没有当律师这么简单……”
“抱歉,我已经决定了,多谢二位的抬爱,只是要让你们白跑一趟了。”沈禾一边为两人送行,一边颇为无奈道:
“我并没有看不上二位律所的意思,说实话,你们已经是五十个来找我的律所了,我拒绝了所有律所的邀请,不是为了钱,而是因为我有自己的打算。”
至于她的打算,现在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就是成立自己的律所,实现她的梦想。
“唉……难怪外面都说沈律师坚定如山,无论开出多少的价都挖不走,我们都以为是你铁了心要留在江泰。”
“谁知道……”
两人皆是露出苦涩的神情,临走前钦佩地看着沈禾,感慨道:“没想到当时我们看轻了沈律师,志向比我们想象的要远。”
“看完以后再见就是竞争对手了。”那老板与自家助理对视一眼,一起心情复杂的感慨。
沈禾的心情也十分复杂。
她面上不动声色,送走两人后径直离开江泰,去了自己早已注册好,一切准备齐全的私人律所。
“以后这就是我的新开始了。”她看着不大的律师事务所,心情既激动又复杂。
半晌后才收回心神,看着陆续走进来的同事,默默表达欢迎。
最后,她挑眉走进姗姗来迟的江北邻身边,调侃道:“江先生姗姗来迟,可让我好等,我还以为你要反悔不来了呢。”
“毕竟……”
她歪了歪头,目光狡黠地扫视四周,戳了戳江北邻得意道:“这家事务所可是我注册的,虽然我交给你来管理,但严格来说,我可是你的老板哦。”
“我知道。”江北邻配合地弯下腰,顺从地接过沈禾手中的工作,配合她张牙舞爪的嘚瑟,恭敬道:“以后就请沈老板多多关照了,毕竟我一个给你打工的,稍有不慎就会被开。”
他回身,状若无辜,“我还是很需要这份工作的,沈老板记得手下留情。”
“知道了知道了……”沈禾没想到她这么配合,捂着脸,挡住红透的脸颊,慌张的摆手催促:“快去干活吧你,上班时间不许调戏老板。”
“听沈老板的,”他俯身贴在沈禾耳尖,轻声道:“不过上班前我需要点好处。”
话音落地,趁着沈禾脑子没转过来之前蜻蜓点水般快速啄了一口,而后面色如常的离开,背影沉稳如初。
只留下沈禾脸色发烫,手足无措站在原地,内心疯狂控诉。
江北邻太过分了!
她要开除江北邻!
以及,上班时间不许调戏老板!
但合同早就签了下来,谁让沈禾在注册事务所后的第一时间,就邀请江北邻来自己的律所做代理人,现在就算她有心换人也不行了。
只能一个人生闷气,气鼓鼓地瞪了一眼上班不老实的江北邻,这才紧锣密鼓地带着团队的律师熟悉流程。
得益于沈禾推动法律变革一战成名,律所大多是慕名而来的知名律师,直接帮助律所度过了早期无人问津的关卡,有条不紊的走向正轨。
但很快,沈禾敏锐地注意到律所的案子正在以飞快的速度减少,从前的大客户也纷纷露出摇摆不定的态度,居然将案子交给其他律所,而不再考虑沈禾的律所。
“怎么回事,最近我们的波动太不正常了,”沈禾一边翻看当月报告,一边狐疑道:“我知道风波过了之后案子会减少,但现在的情况绝对不正常。”
“似乎……”有人怀疑道:“就像是有人在暗中动手脚一样。”
“我也觉得。”
律所的其他律师也纷纷赞同,七嘴八舌地说:“有好几个客户都是跟了我好几年的,但是现在却忽然不肯合作了,一定有人在背后作祟。”
“要不,我们去问问?”有人征求沈禾的意见,气愤道:“我去打听打听是谁在背后针对我们,一定是有人在警告我们的客户。”
否则他们的客源不会骤然减少这么多!
“我去吧,你们专心自己的案子,这种俗事我来处理就好。”沈禾安抚下气愤的众人,拨出一个老客户的电话,主动道:
“钱总,听说您最近在找合作法务,有没有兴趣考虑考虑我们?”
这名钱总先前就来找过沈禾,二人基本已经将合作的事情商量好,就差临门一脚的合同了。
但不出沈禾所料,钱总支支吾吾一番后竟然直接拒绝。
最后他本着这些天的情谊,苦涩的暗示沈禾:“沈律师,真不是我有意跳单,实在是……你们得罪了人,我这小公司惹不起啊。”
“原来如此,”沈禾毫不意外的点了点头,又客气道:“钱总,您的为人我是相信的,这次如果是背后有人蓄意打压我们律所,而牵连到你,我得跟您道个歉。”
她说完,对面更加愧疚,犹豫许久咬牙道:“其实就是江建深看江北邻脱离了江泰,他心中不快这才打压你们,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还请沈律师你千万别透露是我说的。”
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对沈禾避之不及。
第二百一十一章谁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