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西镇逸伏背上,我不禁出了神,脑子里的情绪被放大。
一想到今日小乔和阿空认为西镇逸伏喜欢我,我就觉得有一股热气直往脸上冒。
脑海中阿空那句“掐腰摁墙命给他”在脑海不停回旋。
内心深处愈发想确定一下他的的心思。
我估摸了一下我和西镇逸伏两人的身高差,思索将他摁墙的可能性,觉得虽然难了点,但借住外力也不是不行。
进了主院,西镇逸伏背我进了房间放下就准备走,我瞥见他红红的耳尖,飞快拽住他的手用力将他往前推……
但推的方向偏了,推到了屏风处。
屏风直接砸在地上,西镇逸伏踉跄着也倒在屏风上,我眼疾手快奔过去,腿一跨坐在他腰上,索性放弃什么“掐腰摁墙命给你”,决定改成“骑腰摁地命拿来”。
西镇逸伏被我一顿操作整懵了,愣愣看着我不说话。
屋内的动静惊动了阿绸阿忠他们,酒精壮大了我的胆子,减轻了我的羞耻心。
我扭头朝外吼道,“你们别进来!我和王爷洞房呢!”
“诺和,你莫不是被下药了?”
西镇逸伏挣扎起身,我死死抱住他挂在他身上不下来。
这么一动作,身上的披风滑落,裸露的肩头乍被寒风一吹,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你先别走,我有话要问你。”
西镇逸伏眼睛乱瞟,手也不知往哪放,最后气急败坏道,“你先把衣服穿上!”
我低头看了看红艳的肚兜,辩解道,“穿着的呢。王爷,你是不是喜欢我?”
“怎会?本王……对,本王有‘恐女症’!”
闻言,我有点失落,莫非真是“恐女症”?
但我还是不死心。
“不行,我要试试!”
“怎……怎么试?”
“你让我亲一下,然后告诉我是什么感觉。”
“那不行!本王岂能……唔……”
我贴在他唇上笑了笑,心跳声如雷贯耳,不知是他的还是我的。
这呆子,许是从不曾与人如此亲密过,都吓得不敢动弹了。
我松开唇,拉开与他的距离,看着他爆红的脸笑问道,“怎么样?什么感觉?”
他仍然一动不动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漂亮得像剔透的黑宝石。
难道,没感觉出来?
我又凑上去,这回还用舌尖舔了舔,他似被惊吓到,动作极大甩开我,转头扭身就走。
我跌坐在地上,听着门“吱呀”一声响,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酒醒了不少。
心脏似乎被人锤了一下,闷疼地让人喘不上起来,眼框酸涩,不一会儿便模糊了视线。
原来,他是真的有“恐女症”。
紧接着,门又是“吱呀”一声响,朦胧中我见方才急匆匆离去的人又急匆匆进来,甩袖带上门,几个跨步到我面前,拽起我将我拉入怀中,仿若珍宝一般紧紧抱住。
他低低叹了一口气,呢喃着,“诺和,是你先来招惹我,那本王就不会放你离开了。”
我委屈道,“西镇逸伏,你在干什么呀?”
他将我从怀中拉出来,伸手轻轻擦掉我的泪,勾唇笑着问道,“诺和,你再亲本王一回。”
见我没反应,他低头凑近我,轻声道,“你不亲,那只好本王再亲你一回。”
话毕,温热的触感在我唇上蔓延开来,起先还是生涩的试探,我下意识松开牙关,这男人就无师自通追着嬉戏。
直至我喘不上起来,他才放开我,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静静看着我不说话。
我猜想这一刻我的脸一定红爆了,垂下眼不敢看他。
他笑出声来,用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又凑了过来,食髓知味般在我唇上温柔辗转,舌尖在我唇腔灵活搅弄,我只觉脸上的温度烧到了脑子里,混沌得无法思考任何东西,只想与他就此沉沦。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餍足放开我,将我按着怀中紧紧抱住,头伏在我肩头,温热的呼吸喷薄在我耳侧,惹得我连连躲闪。
可他箍住我不让我乱动,甚至在我耳廓轻轻一啄,轻笑着道,“方才你不是胆大的很,这会儿怎么如此羞涩了?”
我说不出话来,他又道,“诺和,本王……不,是我……我心悦你。我怀疑过,抗拒过,挣扎过,甚至就在方才仍想着放弃,想着过几日就把你送走,但是……我的心不允许,我臣服了。诺和,我喜欢你,你呢?”
我从他怀中抬起脸,咬着唇忍住笑,踮起脚在他唇上一啄。
见他还在等我的回答,便道,“我呀,以前不喜欢我自己,但从现在起,我也喜欢我自己。”
他显然不太满意我的回答,惩罚性咬在我唇上,我皱眉喊疼。
他温柔舔舐,又依依不舍放开,再度将我按进怀中,伏在我耳畔哑声道,“诺和,今后,我们可能会承受更多责骂怨怼,可能会同丽春楼那些人一样被人追杀,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可能也无法光明正大活在世上,无法堂堂正正站在世人面前……”
我拍了怕他的背,笑着道,“不怕。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流言蜚语不听就是,至于追杀,从明日起,我会愈加努力练功,不会让人有杀死我的机会。至于孩子……”
我想了想,道,“王爷,我们努力吧,为了自己为了丽春楼那群人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们努力一点。”
偏见并非不可消除,倘若一年不成就十年,十年不成就五十年。
时间是最好的药,沉疴积弊总会有治愈的一日。
总有一天,翟国也会变得越来越包容。
总有一天,无论是同性夫妻还是异性恋人,会毫无芥蒂和平相处。
翌日清晨,我早早起床梳洗好之后,在门口与西镇逸伏相撞。
他微微笑着,见阿绸和阿忠端盆转身之后,飞快俯身在我唇上一啄。
我暗笑他行为幼稚,心里却如吃了蜜一样甜。
尽管我成功治愈了西镇逸伏的“恐女症”,但对练仍然不太顺畅。
我觉得他可能又患上了“黏女症”。
起初还是好好的,练着练着就开始不对味,他开始不再让着我,三两下将我制服,随即拉进怀中,低下头偷一个吻。
我面红耳赤呵斥他放开,他低低笑着退开几步,摆好架势一手背在身后一手举在胸前,道,“这一回本王定好好练,再来。”
再来给鬼!
这男人怎么就一夜之间人设都变了呢?
吃早饭时也是,原先他都坐在主位,我坐在侧下。
现在他不,他不顾他人诧异的眼光,端着碗移到了我对面,说是这样更方便看到我。
我老脸一红,忍不住叱他,“你好好吃饭!”
他吃了几口,又端着碗起身,几步移到我身旁来,夹了一个小笼包放在我碟子里,随即笑着道,“还是坐在此处更好些。”
身后传来阿绸几人的窃笑声,我觉得我脸没了……
怎么这人一恋爱就变憨憨了呢?
早饭后,我去哪,身后总跟着西镇逸伏。
当我提起裤子从茅厕出来,在门口看见西镇逸伏时,我慌了!
我怀疑他的壳子换了人,但也不敢声张。
夜深人静时,我悄悄从侧门踏进西镇逸伏的卧室。
他见我过来,放下书,笑眯眯站起来,一把将我拉坐在他腿上,环住我的腰低头亲了亲我。
半响才问道,“怎么?才分开一盏茶的功夫就想本王了吗?”
我疯狂摇头,他轻笑道,“可是本王想你了。”
娘诶!
这厮原来其实是黏人小奶狗吗?
我连忙从他腿上下来,为了保持清醒不被美色诱惑,甚至后退了几步,离他远了些。
待脸上热意褪掉稍,我整了整思绪,问出那句测试他人是否是穿越者的名言:“奇变偶不变?”
他略显委屈,长手一探要拉我,我一再后退,忽视掉他略显受伤的眼神,又问道,“你先回答我,奇变偶不变,下一句是什么?”
“本王听不懂……为何要对这个?是何种暗号吗?”
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真的不知道,我又说了诸如“富强民主和谐”之类的,这厮开始问我是什么意思。
我和他解释了一番,他竟拿出纸笔,开始写起来!
写的什么玩意我当然看不懂,但应该就是“富强民主和谐”。
随后,他缠着我硬要我展开聊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我绞尽脑汁,循着记忆连编带诓同他说了半个晚上,最后我都困了。
这厮将我抱起,跨过我俩卧房中间特制的侧门,将我放在床上时,我的眼皮沉重得无法睁开。
他似乎咕隆了一句“门什么拆掉什么”,又在我额上落下轻吻,伴随着他轻柔的呢喃,我陷入甜甜的梦乡。
翌日,西镇逸伏休假结束,早饭后边恋恋不舍去兵部上班。
我倚在府门口,像老母亲送自家上幼儿园儿子上学一样笑着同他挥了挥手,他的腿才踩在马镫上,又放下来,迅速转身奔过来,抱住我埋在我肩头深吸一口气,无奈道,“诺和,本王都不想去兵部上值了。”
王府门前有人经过,见我二人如此腻歪,低低咒骂了一句“异性恋怪物不得好死”。
西镇逸伏抬头扭身怒瞪那人一眼,随即当着那人的面捧住我的脸亲了一口。
余光中,那人骂骂咧咧落荒而逃。
哈,我抬手摸了摸西镇逸伏的脸,不由笑骂道,“傻男人。”
最终,西镇逸伏还是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长街尽头,我才反身进府。
小乔年纪轻轻露出一脸慈爱的笑容,搂住阿绸的肩膀一脸沉醉道,“阿绸姐姐,好甜啊好甜啊!”
我拉着小乔去演武场对练,小妮子不靠谱,说她还要去磕阿空和阿和的CP,让我自己玩。
我扛着狼牙棒在演武场挥洒了半个时辰汗水,总觉得提不起劲。
去后院看了一趟宝儿,小豌豆已经扎根在宝儿肚子上,小步跟着宝儿后边,焦急地说着“小心点小心点”。
我央求宝儿给我看看肚子上的小豌豆好让我开开眼。
小步不愿意,说是男女授受不亲,宝儿的肚子只有他能看;又说天气这么冷,掀开衣裳小豌豆万一着凉怎么办?
宝儿打断滔滔不绝输出各种奇怪理由的小步,笑着说没关系。
拉我进门就要掀衣服,我想了想还是制止了他,又闲聊了几句这才离去。
在宝儿和小步院子中间的一块空地上,见到阿和和阿空。
我担心打搅到二人,从另一旁悄悄走过。
阿和说,“歌空姐,这叫结香,雪天才开花。夜里若是做了梦,早上在结香树上打个结,好梦成真,噩梦化解。”
阿空道,“你怎不早告诉我?昨晚上我梦见同你成亲了哩,早晓得就来打个结了。现在打还来不来得及?”
啊,这该死的狗粮味道。
16.他好像喜欢我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