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多总监和骁王妃两个身份反复弹跳,最终,饥饿让我无暇顾及身份。
我挺会煮面的,会得种类也多,油泼的,干拌的,盖浇的,炒的,汤的都能来。
前提是有面和有火。
我也凑近西镇逸伏,问他,“喂,你会生火吗?”
西镇逸伏圆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迷茫。
显然,我问了一句废话,他堂堂一个“天下第一”懒的王爷,会的东西可能真的很有限。
没办法,我这个“巧妇”只能强行发挥主观能动性,整了一盘没油的凉拌。
也许是我俩都饿狠了,就着两碗凉白开,吃得还挺香。
我抹了抹嘴,“王爷,是这样,为了活跃王府气氛,我打算搞一个比武会,就定在一个月后。”
西镇逸伏也抹了抹嘴,灌了一口凉白开漱了口,道,“噢,行,你看着办。”
“我不太会武,听说王爷是个中高手,你能不能指导指导我?”
西镇逸伏缓缓转过脸来,长眉一皱,出手如电,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被他掐住脖子按在案板上……
我只觉脖子上的手像铁爪一样要把我捏碎,箍得我无法吞咽,甚至呼吸困难。
西镇逸伏冷声道,“降岚诺和家的大小姐武艺了得,未及弱冠便达青阶,你竟说不会武?说!你到底是谁!假扮诺和多儿混进王府有何阴谋?”
我憋着气用力拍打他的手,费劲出声道,“你……先……放开!”
西镇逸伏放开我,长手一探,取走我刚刚切过菜的刀,转瞬移至门边,长腿再一抬,只听哐啷一声响,厨房门被关死。
我扶着灶台咳了半响,待气顺了些,才道,“我可以跟你说实话,但事先说好,不管你信不信,都不能把我当怪物关起来或者杀掉!”
他摩挲了一下刀把,抬了一下眉,冷眼陈述,“本王现在就可以把你杀了。”
好吧。
“我不是诺和多儿,也是诺和多儿。”
“人话。”
“说出来你可能觉得不可思议,其实我是穿越的。灵魂不是诺和多儿,但肉体是。”
“借尸还魂?”
“可以这么说。”
然后我事无巨细把上辈子怎么死,又怎么被臭河神扔到这个世界的经过详细讲述了一遍。
听完后,西镇逸伏不说话,只静静看着我。
我知道这事很扯,换做是我我也不信。
他又开始摩挲刀把,全身的肉肉都在表达一个意思,“你在胡扯,除非你拿出证据,否则就杀了你!”
哇擦,这可太难了!
总不能让我当场表演一个“灵魂出窍”吧?
我他娘的也不会啊!
早知道我就不这么实诚,随便编个失忆梗得了。
还好,最后西镇逸伏并没有逼我。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外面秋风阵阵,哗啦啦的大雨倾盆而下。
西镇逸伏扔下菜刀,问我,“人死了以后都会像你一样,在另一个世界借尸还魂吗?”
啊这……
我觉得不太可能,但又没办法解释我自己的“借尸还魂”,只能含糊道,“也……也许会吧。”
西镇逸伏打开门,坐在门槛上,看着大雨轻声说了一句什么。
我没听清,但又不敢凑过去。
他忽然扭过头看向我,拍了拍门槛另一小半空位,示意我坐过去。
我迟疑,他缓了语气道,“方才不过吓吓你,不会真杀了你。”
我麻溜地跑过去端端正正坐好,摸着脖子有点心有余悸。
“你以前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我以前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呢?
脑海的记忆鲜活起来,那是一个喧哗又安静的地方,是一方公平又偏颇的世界,是一丈包容又苛责的红尘,是……我再也回不去的家乡。
我说,你教我武功,我给你讲那个世界的风土人情。
他答应了。
西镇逸伏是个安静的听众,偶尔会就他不懂的地方问一下,其余的时候都是静静的,我讲得口干舌燥,喝水的间隙发现他在发呆。
我怀疑他压根没听,但我停顿久了,他又开始催促。
最后,我讲得不知不觉睡着了,意识朦胧间,似乎雨停了,还好似听见西镇逸伏的叹息声。
随后我察觉自己的脑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拨了拨,随即陷入温暖中不省人事。
西镇逸伏是个守信用的人,第二天我醒来时,难得见他比我早起,他从我俩房间中间的门里走过来,打扮得颇为利落。
他嫌弃地用手上的长枪指了指我,“起来,练功!”
我连早饭都没吃,就被西镇逸伏拉着在院子里扎马步,饿得我肚子叽里咕噜直叫唤。
我以为人家打扮利落,拿一根长枪是准备给我演示几套功夫。
哪晓得,人家坐在院子的凉亭里,吃着精致的早茶,用长枪指着我一会儿让我往东一会儿让我往西,但凡我出一点差错,那长枪就会被他甩过来,精准无比擦着我的眼睫毛钉在墙上。
内改组组员阿忠,工作极为上心,此时也不忘笑眯眯夸奖他家王爷“投枪精准,有当年的威风”。
我特么还不能有怨言,非但如此,还得使劲把那长枪拔出来,屁颠屁颠给他送过去,然后恭恭敬敬说一声,“师父,您的枪。”
连着好几天,我仿佛回到学生时代,被体育考试支配的恐惧再一次席卷身心。
短短五六天,西镇逸伏一两肉没掉,但我肉眼可见瘦了一小圈,小腿肚的肉都紧了不少。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受这份罪,所以在召开项目组总结大会的时候,我对这项措施提出质疑,并运用两票否决权否决“比武”这个计划。
但除我以外的其他成员全员赞同,我的两票否决权没有发挥任何作用。
小乔组长甚至觉得,一个早上加一个上午的操练还不够,让我下午也找西镇逸伏学武。
并详细阐述了我找西镇逸伏学武这段时间他的变化。
小乔说,“王爷哥哥最近不窝在书房了,虽然还是窝在院子的凉亭里半步不动,但总算走出门了不是?”
岚山管家说,“王爷教多总监习武时,有一点像当年在军营练兵的样子,可喜!”
阿忠说,“王爷最近话也多了些,虽然都是骂多总监的,但总比以前一整天不开口强了不是?”
阿游说,“蒙尘五年多的‘紫影枪’都拿出来了,离王爷回到从前不远了,可贺!”
其他组员各自总结一番,发言与以上四位一致,无一例外是对成果的肯定,就没有一个人觉得他们的多总监辛苦的。
甚至,大家又格外一致通过了“让多总监下午也找王爷习武”的建议。
我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留下心酸的泪水,并开始怀疑“形回”项目的目标人物是不是其实是我而不是西镇逸伏。
最后在众人的忽视下,无奈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房,一觉睡到大天亮。
连续半个月的魔鬼训练,让我每天走路都直打飘,一开始我以为是训练过度造成的。
直到岚山管家领着一位拿着黄色卷轴的男人进来,以我的聪明才智,一看就知那是皇宫派来宣旨的内官,我担心皇帝陛下憋不住终于要杀人了。
吓得我一个趔趄,眼看就要脸着地,电光火石间,我下意识循着往常西镇逸伏的教导来了一个风骚的走位。
竟然真的飘起来了!
我在半空旋转一圈帅气落地后,阿忠鼓起了掌。
还不待我得意,就听阿忠这个工作狂魔说,“王爷太厉害了,短短半个月就让王妃取得如此成效!”
岚山管家和其他项目组成员经阿忠这么一提醒,纷纷进入工作模式,给西镇逸伏送上真诚又不显刻意的马屁,把我和宣旨的内官及内官身后的人晾在一边。
我忐忑不安瞅了一眼内官,内官皱眉嫌弃瞥了我一眼,然后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圣旨到!”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呼啦啦跪了一地。
宣旨后,我总算舒了一口气,皇帝陛下不是来杀人的,而是来送人的。
皇帝陛下为了“掰直”自个“异性恋”儿砸,精挑细选送来三位男妾:
一位肤色瓷白,眉目如画,秀鼻朱唇且身姿若柳,美貌超越性别,我一个女的见了不由得自惭形秽。
嗯,喜欢!
一位高大威武,健壮结实,形容豪放又不显粗犷,散发着浓浓男性荷尔蒙的味道,一看就极为有安全感。
嗯,喜欢喜欢!
最后一位介于二者之间,长相斯文,文雅温润,俊若修竹,秀若松柏,好一个偏偏如玉佳公子!
嗯!喜欢喜欢喜欢!
我搓了搓手,笑嘻嘻问,“王爷,这三位如何安置?”
西镇逸伏扯了扯嘴角,大手一挥,不曾瞥一眼三位美人,道,“你安排吧,安排好过来继续练功!”
说完,就钻进刚“修好”的轿子,抬轿四人组苦哈哈一笑,起身抬起轿子沉重地走了。
三位美人殷切的目光从西镇逸伏身上移到我身上时,转瞬变成了嫌弃又同情的目光,但身份地位让他们不得不克制地隐藏起来,换上一副恭敬的神情,显得格外扭曲怪异。
嫌弃我能理解,同情是怎么回事?
我说,“你们仨,报上名来!”
柔弱美男说,“回王妃,妾身叫贺俀隼宝。”
好的,宝儿!
壮硕美男说,“回王妃,妾身叫库寇午财。”
行嘞,财财!
温润美男说,“回王妃,妾身叫记合闵步。”
可呀,小步!
我对三位美男寄予厚望,毕竟我听说叉叉圈圈的时候是会消耗很多能量的。
假如让三位美男轮番上阵,让西镇逸伏下不了床,岂不是能让他在轻松愉悦中减个肥,顺便我自己也能摆脱魔鬼“体育课”,两全其美,美哉!
我指了指柔弱美男,想到西镇逸伏庞大如山的身躯,还是移到壮硕美男身上,道,“财财,今晚你侍寝!”
6.给他减肥结果操练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