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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喂给你喝
  她坐起身子,看着眼前黑糊糊的一碗药,心中实在是抵触,眉头轻皱,想将碗拿过来一口气喝了,谁知男人手一偏,躲开了。
  抬眉不解看他,晋阳一只手端着碗,另一只手将被子往里捏了捏,身子也靠过来,宠溺道:“乖乖坐着,我喂给你喝。”
  女人心中实在是不解,不知他为何兴起这样的心思。
  无奈男人现在兴致正高,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好乖乖坐在床上,叫他喂了几勺药,这样慢吞吞喝着,无异于折磨,心中实在是有些难受,眉头轻轻蹙起来。
  晋阳却以为她这是不想喝药,将勺子放下靠在碗边沿,微微笑道:“乖一些,先将药喝了,再吃几颗蜜饯。”
  唐宛知道他这是误会了,并不解释,只轻抿着嘴道:“我想就现在就吃。”
  他无奈笑了笑,叫侍女去取了蜜饯来。女人趁他不注意,从他手上将碗拿了过来,只是这药是刚熬好的,还很烫,猛地灌下去,只觉得嗓子眼都要被烫穿了。
  一不小心就呛着了,咳嗽起来,口中剩下的药也全都吐到手帕上。
  晋阳见她如此狼狈的模样,微微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弯起一抹弧度来,随后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女人咳地满脸通红,不满望向他,眼眸水润润的,勾起心中的痒意。将脏手帕拿过去,另取一条新的给她擦嘴。
  将女人垂到颊侧的青丝勾到耳后,无奈地拍她的后背:“怎的这么不小心。”
  唐宛眼睛都湿润了,水汪汪的一双美眸似娇似怨地瞪了他一眼。
  晋阳一时只觉得心里像被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怎样都不得劲儿。
  抚背的手指微微一动,想到女人现在还生着病,慢慢放下来。
  他没有再勉强她,将药碗拿过来,拿勺子搅了搅,不知道为什么,忽地轻声笑了笑,把碗放在漆盘上:“罢了,先放这里凉一会儿。”
  这时候蜜饯也拿过来了,晋阳从檀木盒中拿出一颗,手指修长,慢慢送进她的嘴里。
  女人很小心,还是碰到他的手指,男人一愣,偏偏又往里送了些,蜜饯的甜味一丝丝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手指拿出来的时候也粘上一抹湿润。
  他颇为淡定从容,从她手上取过那条手帕,细细地擦试着。
  女人脸上起了红晕,连忙去抢:“不要,这条已经脏了……”
  却叫他躲了过去。
  她看着那手帕,上面还有药汁留下的深褐色痕迹。
  晋阳含笑看着她,意味深长道:“没事,我不嫌弃。”
  唐宛别过脸,不去看他。婢女早已识趣,低头悄悄退了出去。
  那碗药却是躲不掉,只能认命地端过碗,捏着鼻子,一口气咕噜喝下去。
  苦涩到嗓子眼都是那股黏稠的味道,怎么也去不掉,直皱眉头,灌了好几杯茶水才冲淡了些。
  喝下药没多久,就有些犯困,晋阳没让她睡,叫她下床走走:“睡了一天,再睡下去,晚上就该睡不着了。”
  唐宛不是很想理他,可也知道他说的在理,只能苦兮兮地从床榻上爬下来。
  鞋子不知道被踢到哪里去了,正趴在床沿上找鞋,被男人拉着手臂一把揪回床上:“身子不舒服就别乱动了,乖乖坐好,我给你找。”
  若是别人,怕是早已惶恐不安,跪在床上请罪了。
  可现在只他们两个呆在房间里,又没有别人看着,唐宛就乖乖坐在床边,很是安心地享受他的照顾。
  晋阳微微伏低身子,帮她找鞋。
  白皙的小脚在空中轻晃着,他一把捉住了,眼皮微搭着,指腹在软白的肌肤上轻轻摩挲片刻,才慢慢帮她将鞋子穿上去。
  唐宛低眸看着,绣鞋还真叫她踢到床底下去了,男人的脑袋在眼底下轻晃,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
  这个时代,叫女人摸头,尤其是男人的头顶,是很忌讳的事情。
  晋阳一时之间有些怔住,有些没回过神来,或是说没有想过,女人竟会胆大包天去摸他的头,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愣愣抬起头,就这样撞进一双俏皮的盛满笑意的眼睛里,好似满天的星光都装在里面。
  伸手将女人的手拿了下来,放在手里轻轻捏着,并没有问罪的意思,语气微微有些无奈:“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女人歪了一下脑袋,好奇道:“为什么呀?”
  晋阳叹了口气,在床边挨着她坐下,捏着她的鼻子,很是认真地同她讲:“以后不要外面做这样的动作,叫人看见了免不了受罚,到时我可帮不了你。”
  女人娇笑着往后躲了些,发出几声清铃般的笑声:“可现在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男人一时愣住,眼中竟也滑出了几丝笑意,牵起她的手下床去。
  她在床上躺了一天,身子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脚也有些绵软,叫男人握住腰肢,拥着往桌案走去,坐在椅子上,看他拿出一个梨木镂空雕花盒,从里面取出了一块墨条让她磨。
  晋阳掀起衣袍在她旁边坐下,拿起笔写字,余光中见女人小声抱怨:“刚还让我好好呆着不要动,现在就开始使唤人家帮你磨墨。”
  他轻轻摇了摇头,女人嘴上这样说,却是立马拿起墨条放在砚台里,挽起袖子,露出一双晧腕,往砚台里加了些许清水慢慢研磨起来。
  晋阳提醒道:“磨墨要轻重、快慢适中,保持持墨的垂直平正。”
  唐宛眸也不抬,却是认认真真做起来:“知道了。”
  坐姿端正了,在砚上不轻不重地垂直打圈儿,间或加些清水,一直到她手腕泛酸,才算研磨完成。
  高度集中的神经松懈下来,转了转手腕,将磨好的砚台推到他面前,轻声道:“好了。”
  晋阳放下笔,抬手将女人的柔夷握在手中,手指精准地在手腕关节处的穴口揉动起来,力道微微有些重,却意外没之前那么麻了。
  轻笑道:“腹中可饥饿了?”
  她之前尚不觉得,经他这么一提醒,还真有些觉得肚子空空。
  只今日无一例外都是一些清淡的饮食。下午喝药发了一身汗,加上一天都没有用去多少东西,又被男人支使着去研了许久的墨。
  这个时候是真饿了,见着清淡的饭菜,倒也有了胃口,用去了许多,还喝了满满一碗莲子羹。
  唐宛放下汤勺,心满意足摸了一下肚子,用了饭没过多久,许是药效上来,就有些犯困。
  磨了这么久的墨,也有些累,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愈发不想动弹。
  偏偏晋阳说要带她出去散步,她不情愿,被他裹了几层衣服,硬拽着出去了。
  没有走多远,就在附近转了转,也没什么好瞧的,都是走惯的路。这个时候晚上是没有路灯的,花园里高树茂丛,挡了许多月光。
  没有让丫鬟跟着,就他手上提着一只灯笼,发出微弱的光芒。周围的花也都看不清,朦朦胧胧的像是笼上了一层淡淡的暖光。
  没让人跟着是对的,倒也多了几分清净。两人慢慢走着,一时之间也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只是不知此刻,他心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唐宛偏了头去看他,在夜色下,男人一身月白色长袍,手提雕花灯笼,踩在石子路上,缓步而行,颇有些像她之前喜爱的那种文人墨客。
  很快这份静谧就被打破了,虽说烧退下去了,身子还是有些热,围了几层衣服,又走了一长段路,很快就出了一身汗,黏在身上很是难受。
  想动手将衣服脱了,叫男人握住手腕:“不行,你身子还未好,脱了衣服容易受凉,邪风侵体。”
  见女人眉头轻皱,实在是难受的模样,晋阳沉吟片刻,说道:“许是走累了,身上才出汗,前面有个凉亭,去那里歇会儿,也许会好受一些。”
  唐宛有些无奈,心里还有些不满,又不敢真的对他怎么样,只能抬手捏他的手臂,把握着力度,不敢下手太重,真将他弄疼了。
  男人眼里慢慢含了笑意,也没刻意去躲,伸手捏了捏她的脖子,直弄得女人左右躲避,两人就这样吵闹着走到了凉亭。
  只没想到还有人坐在这里,这处长了一大片紫藤,郁郁葱葱,加上晚上比较暗,因此没有注意到,也不知他在此处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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