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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梦魇
  漫天的大火将她包围,好热,呛人的黑烟把她吞噬其中。
  一缕火苗率先舔舐到她的小腿,钻心的痛楚让她瞬间哀嚎尖叫。
  她咬着牙拼命的奔跑,试图将烈火甩到身后,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摆脱不了烈火焚烧的炽骨之痛。
  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嘶吼。
  “母亲!”
  她透过浓烟去看,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孩子向自己狂奔而来。
  她拼尽力气高喊道:“别过来!危险!快回去!”
  而在孩子的身后,渐渐浮现出几个人脸。
  沈从安阴鸷的双眼充满血丝,恶狠狠的看着孩子。
  沈老太太拄着拐杖,眉心已经拧成川子,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沈安澜一脸得逞的笑意,戏耍的望着孩子。
  只有那个孩子还在不要命的朝她扑来。
  她慌乱的摇头,眼泪顺着动作甩到胳膊上,她高声呐喊:“别过来!我求求你!别过来!”
  孩子一句句的喊着“娘亲”,到最后连喉咙都喊出了血,随着他的呼唤喷到衣服上。
  宁婉儿只觉得心都要碎了,只恨自己没有早些识清这些恶魔的真面目,还得她与孩子落得如此田地。
  忽然,沈从安阴狠的下令,“他既想找死,就不必留情面了,给我打!打到他不能再跑为止!”
  宁婉儿耳边传来络绎不绝的棍棒声,她知道那个孩子正在经历着什么。
  她肝胆欲裂,恨不能替他受了。
  在房梁砸下来的最后一刻,她跪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喊:“我的岫儿啊!”
  她浑身出着冷汗,连衣衫都被浸透,随即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气自身侧传来。
  低沉而醇厚的声音,如古潭之水涓涓流过,轻哄道:“无事了,你做噩梦了,乖,没事了。”
  宁婉儿像是在被逼入绝境后找到了救命稻草,她拼命的靠近那个声音,想让他救赎自己脱离苦海。
  “救我……救他……”
  那个声音温柔如水,轻声慢哄道:“好,救你,救你好不好,别哭了,嗯?我在,我在呢。”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渐止住,慢慢归于平静。
  慕忱渊面色复杂的看着脸上还带有泪痕的女人,伸出手,像是怕碰坏珍贵瓷器般,小心翼翼帮她擦掉。
  他轻叹一声,将她放回到床上,起身换下被她哭湿的衣服。
  他神情沉闷,看到她哭,就像是有人在他心脏处用力捏了一把般难受,那种近乎于窒息的心疼,是他长这么大都没体会过的。
  宁婉儿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若不是亲身经历,即便是梦魇也不会痛苦的如此真情实感。
  想起她之前与自己闲谈时,眼中偶尔迸发出的恨意……
  难道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么?
  他走到外间,对不知名处唤了一声。
  紧接着便从窗外进来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
  慕忱渊沉声问:“跟着宁婉儿的人最近可有新消息来报?”
  黑衣人看了看里间,意思是她不就在您身边么?
  却在感受到主子超强的寒冷气压时,一板一眼的道:“没有,十四暗中跟着县主多时,并未发现异动。”
  慕忱渊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的冷意让黑衣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对,一定是有什么地方疏漏了。让十四再去查,哪怕有再细微的蛛丝马迹也要回来报我。”
  “是。”
  翌日,宁婉儿是在一片刺眼的阳光中转醒的。
  她想抬起胳膊遮住阳光,让眼睛适应一下,却在抬臂的瞬间感觉被什么握住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在看清自己现下的姿势后,惊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只见她侧着身,半个人都压在慕忱渊的身上,胳膊环着人家脖子不说,就连大腿都骑在了他劲瘦的腰上!
  宁婉儿满脑子空白,似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动都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她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的把胳膊抬了起来,未免动作时产生摩擦将慕忱渊唤醒,她甚至如提线木偶般凌空抬起胳膊和腿,保持拥抱的姿势,让自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
  挪开后,她慢慢把身子向后撤,保证不发出一点声响。
  岂料正在要抽出下面的胳膊时,却被人一把抓住。
  随即耳边响起沙哑又充满鼻音的声音。
  “还早,不再睡会吗?”
  宁婉儿赶紧挤出假笑,客气的道:“不了不了,你睡吧。”
  说罢,便要抽出手腕。
  而慕忱渊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大的力气,一只手像是铁钳般握着她。
  不痛,但是无所逃脱。
  紧接着,宁婉儿只觉得一股大力将自己拉了回去,因着惯性,再次扑进了他的怀里。
  只听他在头顶上方慵懒的道:“那就再陪我躺一会。”
  随着他说话的声响,带动着胸腔微微震动。
  宁婉儿狠狠闭了下眼睛,为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默哀,不情不愿的道:“你没睡醒就睡,拉着我做什么,你也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了,难道你不用上朝吗?”
  慕忱渊闭着眼睛闷笑两声道:“今日休沐。”
  宁婉儿翻了个白眼,趁其不备一把抽出胳膊,坐起来道:“你别得寸进尺啊,留宿一晚已经是我最后的底线了,还想让我陪你睡回笼觉?想什么呢!”
  慕忱渊缓缓睁开眼睛,眼中哪有什么困倦之色,一双狭长又明亮的双眸昭示着他早就醒了。
  他悠悠一笑,也坐起身来,道:“好,既然不睡了便起身洗漱吧。”
  宁婉儿娇嗔的哼了一声,盯着他从容的背影看了半晌,忽然发现了什么不对。
  吒问道:“你昨晚上做什么去了?”
  慕忱渊的步伐一顿,转身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
  宁婉儿下了床,蹬蹬蹬几步走到慕忱渊面前道:“你昨晚就寝时穿的分明是白色寝衣,今早却是黑色,你还想狡辩吗?”
  慕忱渊眉心一跳,半开玩笑的道:“原来县主这么关注我啊,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宁婉儿才不吃他那一套,“别顾左右而言他,快说,你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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