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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歌姬乔蝶
  冬至临近,家家户户都紧闭府门,毕竟今年的冬天,实在是冰冷刺骨。
  距离沈从安回来也只剩下不足半月。
  慕忱渊处理完了琐事,这日得闲,带着两个小厮去烟花巷看一年一度的花魁擢选。
  侍书已经熟门熟路:“嘿嘿,小侯爷,我来之前已经打听过了,今年最有可能得花魁之名的,一个是善舞的茉莉,另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歌姬,叫亦蝶。”
  侍墨有些脸红,手脚都不自然了起来,被侍书一把搂过:“小墨子你怎么扭扭捏捏的,这些天我早想明白了,咱们能跟着主子的脸,吃喝玩乐,都是沾主子的光,其他的,不管也罢。”
  大约他这样子实在是有些滑稽,侍墨憋不住笑了出来。
  “快看快看,那个就是茉莉姑娘吧!”
  高台上一位女子缓缓走出,步伐似莲,怀中抱着一把琵琶。
  坐定后,轻拢慢捻,唱的人心中舒适。
  慕忱渊当然不是来找乐子的,她的目光在茉莉身上搜寻一番,并没有看到那个藤蔓刺青。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琵琶声骤然停止,伴随着一阵曼妙的歌声,茉莉开始缓缓扭动腰肢,似一条媚人的毒蛇,钩人心魄。
  “咦,茉莉并未开口,唱歌的是何人?”有人疑惑。
  慕忱渊装作思考了一下:“大约是另一位亦蝶姑娘?”
  他猜的不错,歌声缓慢结束后,另一位姑娘从台上一根丝绸上顺势滑下,同茉莉一起谢幕,而她漏出的肩膀上,赫然是慕忱渊一直在寻找的藤蔓刺青。
  “诸位,歌舞落幕,五两银子购买一只素银钗,可以送给喜爱的姑娘,哪位姑娘得的银钗多,便多得花魁之名。”老鸨笑嘻嘻地出来收银子,这场表演精妙绝伦,她心道自己一定能赚个盆满钵满。
  “若是包圆所有银钗,需要多少数额?”慕忱渊请冷的声音划破热闹的人群,让那鸨母两眼放光。
  “哎呀这位公子一看便是气度不凡,您若是肯豪掷千金,别说是花魁姑娘,就是姑娘的初夜也是买得的。”鸨母笑的满脸褶子,暗想这是来了头待宰的肥猪。
  俊美的公子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千两金足够买下城里最气派的铺面了,妈妈可别贪心不足,这是六百两,妈妈觉得如何?”
  “公子借一步说话。”听到这个数字,老鸨没有生气,而是拉住慕忱渊,将人带上了楼上雅间。
  “想当年有人给了我六百两银子,只求我将一个叫亦蝶的姑娘好生培养,公子既然说出这个数字,还请您敞亮些,告知身份。”鸨母卸下了面对旁人的伪善。
  慕忱渊觉得有些好笑,这间花楼他还是来的少了些,竟有不认识自己的:“当初出六百两的是我父亲。”
  “原来是慕小侯爷。”鸨母轻轻叹了口气:“当初老侯爷把亦蝶交给我,也是想让她能在这世道安身立命,若成了花魁,嫁给官宦人家做妾也是好的。”
  “妈妈不必多虑,从前父亲将她送到这里,是当时情形不利,如今我已过而立,她跟着我,更为妥当。”
  鸨母摇了摇头:“能跟着小侯爷当然好,只是她一身的本事,也别浪费了。”
  “这是自然。”慕忱渊不再寒暄,去见了那个身上刺着藤蔓的女子。
  “今年的选秀,我会安排你中选,从此,你就是乔家的义女,乔蝶。”眼前女子妩媚如画,慕忱渊的眼光里却并无情意。
  “是。”那女子微微俯身,随后肤若凝脂的手臂便开始在慕小侯爷身上游走。
  慕忱渊面露不悦,猛地将人推开。
  “以后别做这些让人厌恶的事情。”
  留下这句话,他转头就走。
  “小侯爷这是新看上了哪位姑娘?”侍书一脸好奇地追问。
  慕忱渊给了他一个冷冷的眼神,他立刻闭口不言:“告诉胭脂,蝴蝶飞了。”
  沈府,迎春对着宁婉儿不喜地嘟囔:“夫人,听闻慕小侯爷今日在花楼一掷千金呢。”
  本在整理账目的女子呼吸停滞了一瞬,然后责怪地看向婢子:“慕忱渊?他的事情,与我何干。”
  迎春本想说:夫人,人家好歹和您有过……
  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此时夏橘满脸惊慌来报:“夫人!姑爷和老夫人快马加鞭赶回来了,似乎……似乎知道了您让安澜小姐嫁给马夫之事!”
  宁婉儿起身往前厅走去,嫌恶地拧眉:“对这个庶妹还挺挂心,知道了就好,我还生怕你们不知道呢。”
  沈从安肺管子都要气炸了,之前毁了他精心养育的云舟,如今又把安澜嫁给一个马夫?宁婉儿,你找死!
  他在前厅等了半天,才看到一抹倩影姗姗来迟,自己去了蜀地两月,这女人竟然越发容光焕发了。
  前厅只沈从安一人,想必老夫人还没赶回来。
  “宁婉儿,你跪下!”沈从安怒喝,自从成亲以来,他还没有这样发过火,硬生生将这个歹毒的女人惯得不知天高地厚。
  可事实并不如他所愿,宁婉儿只是带着一丝嘲弄地看着他,并不做任何反应。
  沈从安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他狠狠砸下手里的茶杯:“你厉害的很啊,信不信我休了你!”
  盛怒过后,他不由得又有点底气不足,虽说他是夫君,可以休妻,可是休了将军府的女儿,他的仕途……
  况且眼前的女人娇美动人,他虽然生气,但喉结还是难以控制的滚动。
  宁婉儿看着他那软饭硬吃的模样,冷笑出了声:“休妻自是不可能,我并未犯七出之罪,休妻师出无名,你若是说和离,我大约还能考虑。”
  “和离?你做梦!现在我就去把那马夫杀了,接安澜回来。”他努力平静自己的思绪,眼下最重要的,是能挽回自己妹妹的婚事。
  “杀了?那沈安澜可就成了寡妇,失去了清白,又刚成婚就克死了夫君,啧啧。”女人目光清冽,字字锥心。
  “你放心,她想将我毒成个疯妇,这样的心思,去张婆婆手下磨练磨练,甚好。”话毕,她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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