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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破罐子破摔
  见粱文博依旧挡在前,林霜示意身后南昭等人,让他们直接冲过大牢的拦防。
  “今日我就是将人截走,你能如何?你敢如何?!”
  粱文博见状,知道再也瞒不住了,抖着身子扑跪在地,“夫人,应世子,其,其实那个人……那个人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应珣几步上前,厉声斥问。
  “他……他前日夜里就,就死了。”粱文博不敢抬头。
  “怎么死的?”应珣看了一眼林霜,又问。
  “是……得了疟疾,夜里发烧没挺住,就这么去了。”粱文博小心翼翼地回道。
  “那他的尸首呢?”林霜目光紧紧锁在梁文博身上。
  “已经……用火烧了。”
  “烧了?我们长平侯府的下人,你说烧了就烧了?”林霜冷笑。
  “这……这也是担心他的病会穿传染出去,不得已而为之,请,请候夫人见谅。”粱文博小声辩解,仍旧不敢抬头。
  “放肆!”林霜忽而提高音量,“你当我是三岁小儿戏弄?!”
  她绕着走到粱文博身后,“他一进曹郡,就被你押到大牢,然后你说他得了疫病,阻止应珣去探,方才又说他得了疟疾,现在又说他死了,尸首都被烧了。凡此种种都凭你一张嘴说,目的就是不想我们见到那人,你到底居心何在?!”
  她眯眼看向地上那人打颤的身子,“难不成……你与那群截杀沉船的人是一伙儿的?”
  “不……不不不,侯夫人,话可不能乱讲,下官怎……怎怎么可能会与他们一丘之貉?”粱文博身子猛然颤动,整个人紧张不已。
  林霜嗤笑一声,“如若不是,如何解释你这种种推辞之举?”
  初秋时节,天清气爽,然而粱文博的官服却湿透了,整个人像从水里打捞出来一样狼狈。
  “既然你不说,那么这件事我就要告于大理寺衙门了,毕竟死了这么多人,你曹郡太守处置不当,连唯一证人都给看死了,说你尸位素餐也不为过。”林霜又饶到他身前,阳光照在她身上,落下的影子刚好打在梁文博低垂的脑袋上。
  粱文博听罢,迅速抬头,眼中是肉眼可见的慌张,“候,侯夫人,下官……下官真的,真的……”
  林霜一错不错地盯着他,想听他狗嘴里到底能吐出什么话来。
  岂料粱文博吞吞吐吐了半晌,却忽然整个人抽了气般低下头,“下官所言俱是实话,下官听凭候夫人如何发落都行。”
  林霜面目骤紧。
  应珣见状,冷声提醒道:“粱大人,你想好了再说。”
  “下官想好了,下官……任凭处置。”
  林霜冷冷盯了半晌,对方却好似打定主意破罐子破摔,他双眼紧闭,一副刀落下来也不为所动的样子。
  “希望粱大人能硬到最后。”林霜丢下着一句,接着迅疾转身离开。
  身后粱文博终于瘫软一般倒在地上,抬袖子猛擦脸上的汗。
  回到客栈,林霜一把推开门,力道大的门框都在晃荡。
  应珣跟在其后,面色也沉得像冰。
  “你去给大理寺张大人书信一封,说明这里的情况,我们侯府的人不明不白地死了这么多,请他们着人来查。”林霜坐下,端起茶盏一口饮尽。
  应珣点头,许是从未见过林霜如此模样,又道:“这个粱文博今日真是胆如斗大,您都如此说了,他竟然还敢死咬着不松口。”
  林霜呼出一口气。
  这是穿过来这么久,头一回如此气愤。
  这个粱文博简直是睁眼说瞎话,他说的种种她一句不信,说那个人是前两日死的,恐怕是一进曹郡就被盯上了。
  偏偏这个酒囊饭袋竟然还生出狗胆,宁可受弹劾也不愿意屈从。
  这么想着,林霜忽然眸光一定,“不对,方才他明明是想说得,却又吞回肚子里,除非……”
  她看向应珣。
  应珣也想到什么,抬起头也转向她,“除非比起您的要挟,他泄露所承受的后果更大。”
  “也就是说,有比咱们长平侯府权势更甚的人压着他,否则一个四品太守如何敢这么应对。”林霜接口。
  应珣当即变色,“怎么会?!”
  他不敢置信,毕竟沉船的事是和杀手连在一起的,难道说上面还有人想要对侯府不利?
  林霜完全冷静下来,眸光也平静下来,“怎么不会,太子、齐王、晋王、国公府……这么多在咱们长平侯府头上,怎么不会。”
  “可我们从未得罪过他们。”应珣皱眉,忽然急道:“难道是谢必安的事暴露了,晋王所为?”
  “不该,前两次对方要杀的人是我,若是晋王所为,首当其冲的应该是你才对。”林霜摇了摇头,手里把玩着杯盏。
  房间里安静下来,一时谁也没再开口。
  良久,林霜终于将茶盏重重放下,“不管怎样,大理寺的这封信还是要写的,粱文博不配合,我们侯府现在有名无权无法下手,必须让大理寺的人切开这道口子才行。”
  还有玉佛,那个人死了,玉佛去哪儿呢?
  是被他藏了,还是落入粱文博手中?或者是被那群杀手拿走了?
  然而,还未等大理寺的回信到曹郡,沉船的事竟然被直接按下结案。
  理由是那伙人已经找到并被一网打尽,是横行平江的江匪所为,人已经全部招认,供词俱按下血印。
  “怎么可能?!江匪就是打劫岂可能追上岸杀人?!”应珣冷冷质问粱文博。
  粱文博的背几乎躬成九十度,“说是早与半日闲客栈勾结,也做打劫行商的事,误以为你们是来往的富商,想下手又没得手,恼羞成怒就动手杀人了。”
  应珣冷笑,“粱大人,这供词你听了信吗?”
  粱文博不敢喘气,只一味点头,“应世子,他们都认了的。”
  “他们人呢?所在何处?”林霜坐在椅子上淡问,忽而嗤笑一声,“不会是也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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