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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才不是我娘
  梅三娘抿唇,递了个眼神给刀疤男,刀疤男双手握拳,冷冷看了眼林霜,接着大步向外走去。
  没一会儿,便听得外边响起巴掌声。
  林霜站起身,“梅夫人,那我就先告辞了,以后咱们可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慢走,不送了。”梅三娘没好气道。
  林霜出去后,便瞧见刀疤男顶着一脸的巴掌印冷着脸站在外边。
  应景神色却是肉眼可见的快活。
  她坐上马车,侧头唤他,“还不快上来。”
  应景不情愿,不过想了想还是跟上去了。
  一坐下,便火气冲冲道:“他们耍诈,就这么算了?”
  林霜看他一脸青紫,心里暗骂:该!
  她面色冷淡,“让你打回去还不够?你以为能把如意赌坊开这么大这么长久,背后没人?”
  “有人怕什么?我可是长平侯府的二公子,敢骗我!”
  “长平侯府算什么?上京城的权贵一抓一大把,比你有钱有权的人多得是,更何况,你只是个二公子,既不袭爵功名也无望,除了能对着比你身份卑微的人耍横,还有什么可显摆的?”林霜从矮柜中掏出药罐。
  应景登时被气炸,但又无话可反驳,只能咬着牙怒不可抑地瞪着她。
  “我有说错吗?你不要太把自己当个人物,撇开你侯府二公子的身份,放在外面,你连个赌坊的打手都不如。”林霜将药罐扔到他怀里,“自己惹的伤,自己抹药。”
  不知是不是被戳到痛处,应景挥手将怀中药罐撇出,背过身不再看她。
  混小子,不刺激刺激,真当自己是跟葱了。
  “我知道,在你们心里,我就是个扶不起的烂泥呗,读书不行诗画不行,什么都不行,只会惹是生非,我承认我就是烂泥,随你们怎么说。”应景嗡声气恨道。
  呵。
  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话虽难听,但要看是谁说得,若是外人说,那是瞧不起你,我说,那是想你认清现实以自勉,若是从你自己口中说出,那就是自己不把自己当回事。”
  林霜起身坐到应景面前,继续说道,“只是,旁人的话和眼光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自己。”
  “你认定自己是烂泥,就只能永远摊在泥泞里,浑浑噩噩地过一生。相反,若认定自己是只鹰,那就算是在悬崖峭壁经历九死一生,也愿意博得一个翱翔九天,看层云揽月华的机会。”
  “便你不能袭爵,诗文不行,功名无望,脚下就无路可走了吗?就只能做个无所事事、靠家族庇荫的纨绔子弟?”
  “你知道什么!”应景抬眼瞪她。
  “我知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应景胸脯起伏剧烈,紧紧抿住唇,一言不发。
  林霜不以为意,“你自己好好想想。”
  接下来,马车里一片安静,谁也没有再开口。
  直到马车停下,林霜才道:“后日梁国公府宴请,你祖母本意是让你一同去,不过,看你脸上这伤多半是好不了的,你便自己在院子里好好休养,下去吧。”
  应景听罢,掀开车帘直接跳了下去,药罐碰都没碰一下。
  他一下去,林霜忍不住翘起唇角。
  真好!
  少了一桩麻烦。
  接下来就是应澄了,这小丫头也是个不定时炸弹,得先打打预防针。
  “二公子,夫人还是为您着想,从这里进府,就没什么人能瞧见您的伤了。”刀豆站在一侧小声道。
  应景抬眼看去,见下的地方竟是后角门。
  “假好心。”他低低哼了声,转身跨进门内。
  翌日,也是应澄罚跪的最后一日。
  祠堂大而空旷,她在里面瘫坐着,跪是一点都跪不下去了。
  应如是早就晕倒,被抬了出去。
  她也想晕,奈何大夫手里的针太吓人。
  想着要不了多久就能出去,心里骂着林霜,忍忍也就算了。
  林霜就是这个时候进去的。
  应澄转头见是她,气哼哼地又转回去。
  “知道错了?”林霜问。
  应澄从鼻孔里哼出一声。
  林霜忍住暴揍她的冲动,“不知道错,那就接着跪,跪到想好为止。”
  “你假公济私!分明就是故意折腾我,我哪里有错?明明是应如是先推我的,我不该还手?”到底才十一二岁,被林霜一恐吓,眼眶里的泪滴溜溜地开始打转。
  “我没说你打人错,她动手,你打回去,天经地义。”
  应澄有些懵,眼泪挂在睫毛上,看上去傻得很,“那你还罚我跪。”
  林霜看着她,好笑又好气,“应如是为什么推你,因为你这张嘴太可恶,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全没个把门的。”
  应澄听了又气,抬头瞪她。
  “瞪什么瞪,我说得有错吗?你不喜欢谁,瞧不起谁,非得放在脸上,生怕别人捉不住你的把柄是吗?应如是个蠢的,换做旁人,早就让你死不知道多少回了。就是你母亲我,想治你,你能怎么样,还不是得乖乖跪着。”
  “你不是我母亲!我娘已经死了,你占了她的位置,你就是坏人!”小姑娘大斥。
  “我不是,你想谁是?庄姨娘?崔姨娘?”林霜简直想笑,“还是想你娘从坟墓里面爬起来,你歪在她怀里哭鼻子?”
  应澄不说话了,一双琉璃珠子似的大眼睛凶狠地瞪着她。
  林霜蹲下身,看着面前玉儿儿似的小姑娘,“澄姐儿,姨母自从嫁过来,有对你不好过吗?”
  “没有对吧,就算不是姨母,也会是其他人,但其他人可不像我们一样,有另一层亲缘关系在。就是这层关系,姨母永远也不会做真正伤害你的事。”
  “你让我跪祠堂?”应澄吸着鼻子。
  林霜看着眼前的人,还是太小,摇了摇头:“都说了那是因为我担心你祸从口出,日后害了自己。你得学会闭上你的小嘴巴,不把脸撕破,不当面拆穿别人的心思,是为人处世的基本学问。”
  应澄哼了一声,“我需要吗?我是长平侯府的嫡女,我大哥日后是侯爷,我用得着看别人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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