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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针锋相对
  苗氏搬出顾占朝,周母瞬间沉默。
  他不仅不会关心苗氏是否有证据,他只会借着此事,发落周家,使周家再无翻身之日。
  周母咬咬牙,拦住了要呵斥苗氏的秦嬷嬷,话语里也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看来你跟在沈卿宁身边,倒是没少学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那也总比夫人您,学的都是些害人性命的手段,要强得多。”
  苗氏护着周沐瑶,阵势却丝毫不输周母,几句话便把周母说的无言以对。
  她吩咐秦嬷嬷去公中库里给苗氏取二百两银子,却被苗氏拦了下来。
  “夫人,您这是打发要饭的呢?瑶儿虽说不是您嫡出,但好歹都是侯爷的血脉,你说若是被朝臣知道您亏待侯爷血脉,您会是什么下场?”
  “你们母女二人,难道二百两还不够你们花用吗?”
  “夫人您说这话可就是说笑了,周家虽败落了,但怎么说都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库里随便拿出个摆件,恐怕都不只以前两吧?”
  周母抿唇不语,苗氏见了便越发笃定,“我也不跟您狮子大开口,我和瑶儿不仅要吃穿,还要租个小院子,两千两,一分都不能少。”
  周母爱财如命,平素对苗氏母女更是抠门的要命,如今让她拿两千两出来给苗氏,她又岂会答应。
  苗氏见状倒也不着急,她拉过一张凳子,气定神闲的坐了下来,一副周母不答应她,她便一直同周母耗下去的模样。
  “你这贱婢!实在胆大包天!”
  秦嬷嬷瞧着比周母更是愤怒,她一心偏帮周母,哪里能看得了苗氏如此嚣张的模样。
  可她抬手想给苗氏一个耳光,却被周母拦了下来。
  周母吩咐她去开库房,取两千两银票给苗氏。
  秦嬷嬷心有不甘,恶狠狠的瞪了苗氏一眼,还是听命去给她取银票。
  祥安堂忙着收拾东西,连公中的库房都乱七八糟,加之秦嬷嬷心有怨怼,来来回回竟折腾了半个时辰。
  苗氏不动如山,不管祥安堂的人如何进进出出忙碌不停,她始终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很,甚至还帮周沐瑶拽了个椅子过来,母女并排坐着。
  周母见了,少不得又是一顿冷嘲热讽。
  “平日你不声不响,跟府里伺候的丫头没什么区别,本以为你是个安分的,却不想心思如此狠毒。”
  眼见目的快要达成,苗氏并不想跟周母多费口舌,她出身低微,若想帮周承平报仇怕是难于登天,况且她记挂周沐瑶的安危,自己一条贱命死便死了,却不能让她一人在世上受苦。
  秦嬷嬷去而复返,见苗氏还坐在原先的位子一动不动,冷哼一声将装着银票的盒子摔在了苗氏身上。
  “两千两银票都在里头了,苗姨娘好好看看吧,可别到最后又说少了,赖上我们夫人。”
  “瞧秦嬷嬷说的这是什么话,即便我信不过夫人,也该信的过秦嬷嬷才是,毕竟这府里离了夫人可以,离了嬷嬷您可是什么事都做不成。”
  苗氏牙尖嘴利,实在是周母主仆从未见过的模样,便是一旁坐着的周沐瑶,也觉苗氏比从前变了不少,再不是只知依附于周母或沈卿宁,做个随风摇摆的墙头草了。
  秦嬷嬷被苗氏几句话气的眼前发黑,她正想咒骂苗氏,却见早已走出前厅的苗氏,又兴冲冲的折返回来。
  她瞬间住了嘴,不想再跟苗氏起冲突,生怕自己会被苗氏气出个好歹。
  不想苗氏进门,却先对着周母行了一礼,模样也比方才恭敬了许多。
  “夫人回献州,可要带着老夫人一道回去?”
  她话音刚落,便见周母微微抬头、眼中闪过狠戾杀意,“苗氏,我看在沐瑶这孩子的份上,对你所有忍让,你可不要太过分。”
  “瞧夫人您这是说的什么话,献州遥远,路上舟车劳顿,老夫人那身子如何受的了,妾身伺候侯爷之前,便是老妇人身边的人,如今不过是不忍老妇人路途辛苦,有此一问罢了,夫人又何必如此激动?”
  照苗氏的性子,哪里会管周老太君的死活,她如此表现,不过是因为方才周沐瑶出了祥安堂,说起周老太君便开始哭个不停。
  当着周家上下这么多人的面,周母都敢对周老太君下毒,到献州这么远的路,路上发生什么都有可能,只怕周老太君到不了献州便会不明不白的死在路上。
  苗氏遇事向来能躲则躲,如今出头也不是为了周老太君,全是为了她自己的女儿。
  周母气的倒仰,本不愿搭理她,可苗氏手里也不知抓着什么证据,若真闹起来,只怕自己讨不了好。
  她在周家想来说一不二,对苗氏更是动辄打骂,哪里受过这样的气,生生咽下这口气,周母几乎气出一口老血。
  见周母不答,苗氏便知她心中有鬼,自己气势也比方才强了不少,“老夫人毕竟年龄大了,怕是受不了舟车劳顿的辛苦,我和瑶儿既留在临都,不妨将老夫人也留下来,夫人说妾身说的可对?”
  今日交锋,苗氏越发看出周母不过是虚张声势,对周母的畏惧也少了不少,可她说起要将周老太君留在临都时,周母眼中杀意却还是吓得她双腿打颤。
  “你可不要太过分了,能准许你带着周家血脉留在临都,便是我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你一个卑贱的妾室,竟还妄想侍奉老太君?”
  苗氏也不恼,绞着帕子皮笑肉不笑的反驳,“是,我的确出身低了些,却也不像某些高门贵女,竟做得出毒害婆母这样的丑事,若是被外人知晓,不知……”
  “啪”!
  苗氏话没说完,便挨了周母重重一巴掌,她显然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不仅打散了苗氏的发髻,就连自己鬓角的发丝也散落开来。
  “怎么,夫人这是被我戳穿,恼羞成怒了不成?”
  苗氏理了理发丝,冷着烟挑眉,“我知道的秘密远比夫人知道的多,夫人若想大小姐在宫里过的安稳,最好莫要与我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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