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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表兄妹
  在得知孙爸孙妈在为残疾的儿子找媳妇时,叶秋晨处心积虑地讨好,赢得好感,赶在有关部门公布拆迁以及补偿方案之前敲定了自己与孙陆的婚事。
  孙家领到了巨额补偿款,但孙爸孙妈却留了一个心眼,将补偿款牢牢拽在老人自己手中。
  叶秋晨几次在公婆面前提到补偿款让孙家爸妈起了疑心,有意无意地暗示儿媳妇不要打歪主意。
  只要儿媳妇能好好和儿子过日子,等二老百年以后,这笔钱自然会落到他们小两口手上。
  然而叶秋晨却等不及了,她先是偷偷换掉了孙爸的血压药,以致孙爸突发脑溢血去世。
  在第二年清明给孙爸上坟时,叶秋晨趁人流拥挤故意将孙妈从十多米高的悬崖上推了下去。
  叶秋晨做得很隐蔽,成功将两起案件伪装成了意外。
  孙爸孙妈去世,那笔巨额赔偿款就会作为遗产落到孙陆手中,然后她再找个理由跟孙陆离婚。
  哪怕只能分走一半遗产,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然而叶秋晨没算到,孙爸孙妈早就立下了遗嘱,老两口的财产只由孙陆一人继承,不算作他们夫妻的共同财产。
  这意味着,就算两人离婚,叶秋晨也得不到那笔拆迁款一分一厘。
  于是叶秋晨又把主意打到孙陆头上,只要孙陆一死,孙家的所有财产都是她一个人的了。
  她以出去旅游散心为借口想带孙陆出远门。
  然而孙陆自腿不方便之后就很不愿意到处跑,叶秋晨几次提出的旅游方案都被他否决了。
  直到叶秋晨提出去榕城看海,孙陆才破天荒地点头答应。
  叶秋晨订的酒店在海边高处,美其名曰在室内就能看到瑰丽海景,实则她是看中了酒店门口前那一段长长的陡坡。
  榕城当时正逢雨季,晚上下过雨后,白天还残留有积水,路面湿滑。
  只要她推着轮椅下坡时“不小心”滑倒,轮椅上的孙陆就能“意想不到”地发生“意外”。
  “太过分了!”荆荷在听到叶秋晨打算故技重施害死孙陆时,怒不可遏地咒骂出声,“她简直是丧心病狂!”
  见荆荷如此为自己打抱不平,孙陆心中欣喜,急忙反过来劝她:“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那她现在人呢?”
  “放心,她已经被警方控制住了,目前正在走公诉程序。”
  其实,还有很多细节孙陆并没有向荆荷透露。
  例如他是怎么从叶秋晨的谋杀中逃脱的,他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这些他都没有提。
  荆荷早已是义愤填膺,根本没关注到这些细节,以至于男人得以蒙混过关。
  “鹿鹿哥哥放心,你也是我唯一的亲人。”大概是孙陆的经历让荆荷联想到了自己,她握住他的手,郑重陈恳地安慰着他,“今后就由我照顾你,好不好?”
  荆荷提出想要照顾孙陆并非只是说场面话,当天就选择留院陪护。
  孙陆眼睛看不见,很多事情都需要有人协助才能完成,护士并不能方方面面都照顾到,有个家属在身边比什么都强。
  作为小时候一起玩过的青梅竹马,又是有那么一层血缘关系的表兄妹,荆荷觉得自己于情于理都该留下。
  正如那句话,他们是彼此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此时若不互相帮助,还能等谁来帮助呢?
  然而当晚,荆荷就发现孙陆似乎心事重重。
  几番追问都无果之后,她突然想到是不是自己太过热情,反而伤到了男人的自尊心?
  荆荷也曾有过住院的经历,那时她父母去世,自己也被火灾波及,无疑是人生当中最艰难的时刻。
  当时她心情低落,医护人员以及同病房的病友为了照顾她的情绪,都不敢在她面前谈论有关火灾的报道。
  荆荷知道他们是出于好意,可他们的刻意回避反而等同于在提醒着她:她再也没有家人了。
  人在病弱时心理往往是脆弱而敏感的,荆荷能理解孙陆此时复杂的心情。
  “我不是同情和施舍你,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把我当家人就不要有顾虑,想要什么,需要什么,尽管向我提。”
  荆荷说完这句,就看见男人胀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挤出了一句:“我想方便一下……”
  失明上的不便外加害羞,男人一直不敢去解决个人问题,憋得太久,才表现得如此惴惴不安。
  荆荷噗嗤一笑,语气轻松的向他问道:“大号还是小号?需要我扶你去卫生间吗?或者用尿壶?”
  孙陆纠结了一下,最后小声地回了句:“扶我去厕所吧。”
  没想到这个三十岁的大男人竟然会像小姑娘那么害羞,倒是让荆荷抿着嘴偷笑不已。
  她小心翼翼扶起孙陆,将他带到病房的卫生间,细心指挥他两脚站在便池两边。
  “蹲下就可以了,我就在门外等你,好了说一声,我再扶你回去。”说完,将一包卫生纸塞到男人手中,还贴心地安慰他,“你再见外我就要生气了哦。”
  听到卫生间门合上的声音,孙陆这才大大舒了口气。
  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叫他怎么能不紧张?
  他本是打算在自己完全康复之后再去找荆荷的,并不想让她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
  今天偶遇荆荷时,孙陆也想过假装没发现她。
  然而荆荷身上的味道却让他慌了。
  她身上有其他雄性的味道。
  他好不容易得到一次重新站起来的机会,他终于鼓起自信想给心爱的女孩幸福,却怎么也想不到她身边有了新的男人。
  害怕错失所爱的他下意识地出声叫出了荆荷的名字,殊不知却让她见到了这么不堪的自己。
  失明,家破,惨遭骗婚……
  孙陆蹲在厕所里焦虑地薅着头发。
  怎么办,他该怎样挽留住他的小荷包?
  **
  孙陆在厕所里一蹲就是半小时,吓得荆荷以为他掉进坑里了。
  一阵拍门后没有得到回应,荆荷正准备开门而入,哗啦的冲水声让她松了口气。
  还好,人没事。
  门把手刚拧到一半,里面传出男人急切的阻拦声:“别开,里面味道太冲……你先回床边,我慢慢摸索回去就行。”
  见男人还是如此见外,荆荷脾气也上来了,推开门进去,一把抓住孙陆的胳膊就往外面拽。
  “你坐轮椅的时候也是这样跟你爸妈扭扭捏捏的吗?你要是再把我当外人,我今后就再也不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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