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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梦魇生
  邢正这话可说得荆荷心里美滋滋的。
  哎呀,谁不爱听漂亮话呢?
  “没事,有空常来这边玩就行,我基本都会在这里摆摊的,随时恭候光临。”
  见荆荷心情正好,邢正找她要到了微信,看见好友申请通过的那一瞬,邢正嘴角挂起了满意的笑。
  “那我先走了,有空再来捧场哦。”
  看着男人离去后还不停转身过来挥手的模样,荆荷突然有种送孩子上幼儿园的老母亲即视感。
  思绪飘了那么一会儿,荆荷急忙收拢意识,将注意力放回在了摊子上,继续为生计奔波。
  而这边,邢正左手冰粉右手串串回到LiveHouse休息室时,坐在一旁的乔岳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为了弥补误喝邢正冰粉的错误,他立马去外面又买了一碗回来放回原处。
  本以为能瞒天过海,结果在邢正把视线投到桌上的那碗冰粉时,乔岳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邢正盯着那碗冰粉看了许久,看得乔岳如坐针毡,半晌才冷冷启唇,“谁喝了我的东西?”
  乔岳心中震惊,不知道他是怎么分辨出来的,装傻地磕巴道:“什、什么你的东西?”
  邢正将手中的打包袋放下,指着桌上那碗被乔岳“偷天换日”的冰粉:“这不是我之前放在这里的那碗,我的那碗被谁喝了?”
  他朝整个休息室扫视了一圈,向来爱笑的脸蛋上此时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毛峰和柯南滨都将视线都投向了乔岳,将他卖了个彻底。
  乔岳立马站起来作双手投降状,“阿正,我不知道那是你买的,我道歉,你别生气……”
  C.A.T的成员们都知道,邢正这小子脾气很好,平时兄弟们开开玩笑都不成问题。
  但唯独不能碰他的东西。
  这就像一个按钮,能把平时可爱活泼的小天使,瞬间变成可怖危险的大魔王。
  乔岳瞧见邢正逐渐扬起的冷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别打脸就行。
  **
  荆荷忙碌一整天收摊回家,将明天要卖的冰粉事先准备好放入冰柜冷藏后,已经快午夜十二点了。
  有一个日夜颠倒的室友的好处,就是在她大半夜鼓捣这些东西时,不会被室友投诉。
  荆荷几乎看不到阡玉瑾出房门,要不是偶尔路过时能听到里面传出敲键盘的声音,她都怀疑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洗完澡,荆荷躺床上清点完今天的入账流水,开始琢磨着今后的发展。
  一直摆地摊是不实际的,到了冬天,出门的人少了,就算她改卖热串串也不一定能有现在的收入。
  寻找猴儿的启事张贴了两个月也没有丝毫音讯。
  而秋烨廷……
  荆荷翻开手机里找到的有关秋烨廷的资料,呼吸沉重了许多。
  秋烨廷,31岁,华征集团总裁,身价百亿。
  网络上对他的评价皆是“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铁血总裁”,不乏有夸赞其商业成就与领导才能的。
  荆荷看着这些赞美只想冷笑。
  有再高的社会成就,也掩盖不了他猥亵的事实。
  荆荷有调查到一件很重要的情报,八年前,23岁的秋烨廷曾在她的家乡宜城居住过,且时间段恰好与那场带走她父母性命的火灾事故相吻合。
  虽说那场事故早已被定性为意外,但这个时间上的巧合,让荆荷不得不怀疑秋烨廷。
  不说别的,单是这混蛋突然拉着她逼婚的行为就难以解释。
  难道早有预谋?
  可她该拿什么方法惩治这样有权有势的人?
  假如秋烨廷是通过收买法医的方式修改了她的验伤报告,那她该如何追回自己的证据?
  亦或者他真的有什么超自然的方法,颠倒黑白,覆是为非,那她又怎么去对抗这样强大的存在?
  回想起秋烨廷那几次一闪而过的妖异瞳孔,荆荷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根本没什么章法,想着想着就这样睡了过去。
  深夜,荆荷感觉落入到一个紧实的怀抱中,后脖颈被湿软的唇舌细细舔吮。
  她怔了一下,就听到那让她手脚发凉的低沉嗓音在耳边回荡。
  “小乖,何时跟我去领证?”
  是秋烨廷!
  荆荷吓得浑身发抖,不知道这男人是如何出现在她床上的。
  察觉到她的战栗,男人轻轻哼笑了一声,依旧是那句重复的话。
  “何时跟我去领证?你答应过我的。”
  荆荷怒从悲来,咬着牙,鼓起勇气,似要故意惹怒他一般大吼道:“呸!谁答应你了!你什么东西,配和我领证?!”
  男人沉默了,在这静谧的空气中,荆荷能感觉到危险在一步步靠近。
  然而半晌之后,男人却是笑了。
  “没关系,夫妻这种事,不领证也可以。”
  话音刚落,身后的男人就将她扑压在身下。
  荆荷骂着挣扎,却根本没有用,那天在酒店发生的情景再一次上演。
  她像只搁浅的鱼一般,被捕食者轻松压在掌下,鱼尾慌乱拍击着岸边的鹅卵石,发出清脆的细响。
  男人呼吸就扑洒在她的脸上,沙哑的嗓音充满蛊惑。
  “小乖,你想要几个宝宝?”
  “我想要五个呢。”
  “三个像你,两个像我,你觉得怎么样?”
  “够了!”荆荷恼羞成怒地睁开眼,看到的是自己房间亮堂堂的天花板。
  她睡着时忘了关灯,此时突然睁眼,眼睛被这晃眼的灯光照得有些不适。
  荆荷打量着房间四周,不太宽敞的小屋里只有她一人,呼吸紊乱,心跳急促。
  是梦……
  荆荷擦了擦身上冒出的薄汗,平复着呼吸。
  没想到做个噩梦也会是那个男人……
  荆荷庆幸地叹口气,对噩梦中的内容心有余悸。
  虽然这只是个梦,但足以证明那个男人对她的生活造成了阴影。
  如果他得不到制裁,今后恐怕将会有无数个这样的夜晚纠缠着她。
  “呸,还五个,什么玩意儿!”
  要不是那姓秋的长了张还算不赖的脸,她真想顺着梦境穿过去砍了他!
  荆荷辗转翻了个身,气鼓鼓地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索性起床,看了眼时间,确认还没天亮,来到厨房鼓捣食材。
  有个昼夜颠倒的室友确实省心不少,她在外面叮叮咚咚弄着锅碗瓢盆,隔壁的家伙却是毫无动静。
  将调好的“米糊”放入冰箱冷藏,荆荷收拾好厨房,见离出摊还有几个小时,又回了自己房间躺回床上。
  这么一忙活,倒是让她放松了下来,没几分钟就闭眼睡了过去。
  这厢睡梦酣甜,殊不知对面那厢却是心神不宁,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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