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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种
  从开始听到宋喜喜要吐他一身开始,箫承渊就恨不得立刻睁开眼睛,然后拿着弯刀给宋喜喜来一下!
  口出狂言!!
  宋喜喜?姓宋,侯府。
  整个京都,那便只有广平侯府能对得上了。
  他曾远远看过广平侯家的小姐,可没和广平侯长那么像的!
  宋喜喜到底是何许人也?广平侯如何教出这样性子的女郎?
  箫承渊靠着想要刀了宋喜喜的心,挣扎着挣扎着,卡在宋喜喜道:“有没有催吐的东西?我吐一口恶心恶心他试试,说不准就醒过来了。”的时候。
  箫承渊睁开眼了,黑白分明的眼仁中夹杂着火气,漂亮的眼眸少去了冷厉的寒气多了几分被逼无奈的愠怒!
  他嗓子沙哑干瘪,他开口就先咳嗽了起来。
  宋喜喜见状乐开了花—
  “先生您看,我就说这样有用,我才说要去吐,他就醒了,我要是真吐,他估摸着都要跳起来了!”
  箫承渊:……
  大夫:……
  箫承渊的嗓子火辣辣的疼,他瞪着眼睛,还是呕哑的吐出一个字:“滚!!”
  宋喜喜撇撇嘴,抬手就给了箫承渊脑袋瓜子来了一下。
  “怎么说话的呢?”
  【哟哟哟,这还躺着呢,就分不清大小王了?】
  【笑死,姐姐我可是一巴掌就给你拍晕了的人,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不要以为我刚开始怕你,我就是真的怕,我那不过是给你面子!】
  宋喜喜在内心叨逼叨,面上却挂着微笑严肃的表情。
  箫承渊:呵……
  “小公子,这位姑娘可是废力给你背来此处诊治的。”老大夫见着二人相处,只觉得很是有趣,他笑了笑,只当是两个有情人之间的小情趣,于是帮着宋喜喜说话道。
  男娃儿一个,怎么能对姑娘家家张口就是一个滚字呢?
  【就是就是,又是解毒又是包扎,都是银子啊,箫承渊,你可得还钱!】
  【哎,算了吧!他一个冷宫废子能给出什么银钱?】
  【全当姐姐日行一善,小疯子!算你走运!】
  宋喜喜听着大夫帮自己说话,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箫承渊听着宋喜喜道心声,沉默了,他眸色复杂的别开眼,一贯清醒自持的他都有些迷惘了。
  宋喜喜图什么呢?
  她定然不知道自己的心声被他听了个全乎,所以她为何救他?
  费尽心思背他出来,给他诊治。
  依着宋喜喜所言,他是个冷宫废子,又会死在贵妃设计的火海里。
  在春风不渡里头她就可以直接丢下自己才对……
  为何要救他?那个同她说话的声音下的命令么?
  【哎,他怎么一点表情也没有?也不和我说声谢谢,张嘴就是滚,**(系统)刚刚都没让我管你,可是我自己难得发好心想来帮帮你呢……】
  宋喜喜见他听了老大夫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有些无语的撇撇嘴在心里腹诽。
  然后她就收获了箫承渊复杂的眸光一枚,看得宋喜喜心里毛毛的。
  而箫承渊依旧沉默,一是因为他嗓子干瘪宛若火烧般疼,一方面是他实在想不出为什么宋喜喜要救他!
  没有图谋的好意,在他看来就堪比水中月、镜中花,触不可及的一场空梦罢了
  这时,小药童拿着煎好的药进来,老大夫见气氛居然冷了下来,便将药塞给了宋喜喜:“姑娘,劳您让这公子喝下这药,如今他意识清醒,药喝了去明日应当能退烧,届时只需日后精细养着便行。”
  老大夫一边说着一边就带着药童离开,根本不给宋喜喜拒绝的机会。
  再看房间内的窗户,外头已然是浓浓夜色,没有天上月,一派寂静。
  【不是吧?大夫你认真的么?我的手都这样了,你让我喂药?】
  宋喜喜瞳孔地震,看了看自己被包扎一圈又一圈的手心,非常认真的发问。
  无奈,只得被迫接下药,然后瞅了瞅箫承渊:“你自己能喝吗?”
  少年羽睫动了动,像两把小扇子,分明脸上没什么表情,却生生被宋喜喜看出了抗拒。
  【好的,就喜欢这种不配合的。】
  下一瞬,箫承渊的下巴被宋喜喜嵌制着被迫张开,宋喜喜另一只手果断舀了一勺汤药灌进去。
  箫承渊先是被呛着,汤汁都将宋喜喜手上包着的纱布染上污渍。
  宋喜喜根本不在意,继续给箫承渊嘴里灌药,她速度控制的刚刚好,不疾不徐,箫承渊被非常有节奏的灌完了一整碗药。
  苦涩的味道在口腔蔓延,本来火辣辣的疼的嗓子这会儿被汤水冲去,清凉感覆盖,一下子就舒服了许多。
  因为刚刚呛水,少年的眼角微微有些泛红,精致的脸上还带着宋喜喜掐着留下的红印,看上去颇像是被人蹂躏了一般,眼下那一颗泪痣更是显得魅惑。
  宋喜喜盯着他的脸欣赏了一会儿,才触及箫承渊生冷的目光。
  【擦,怎么办,犯花痴被正主发现了!】
  【但他长得真的好好看啊呜呜呜,超级无敌霹雳版盛世美颜啊有木有!】
  【不管了,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我都背他出来,还给他找医生,明个儿还得回侯府拿钱给他付诊金,我都这么冤种了,我看看怎么了!看看怎么了!!】
  宋喜喜越想越觉得自己非常有道理,瞬间目光坚定,半分不躲闪,直赖赖欣赏起美颜来。
  箫承渊眼睁睁看着宋喜喜从一开始被抓包的慌乱变成了现在定睛细看半点不遮掩的样子。
  箫承渊忍不住弯了弯唇。
  冤种?
  冤大头的意思么?
  好像是有点。
  而且,宋喜喜的目光他并不觉得讨厌。
  他不是没有见过盯着他脸看的人,只是,那些人都是先一闪而过惊艳后,目光就变得恶心起来。
  曾经,他尚且弱小,就遇到数不尽的人,打着要给他庇护的旗号,要他行屈身之事。
  那种黏腻的、恶心的的目光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叫人恶心,让他想要拔刀将这些人的眼睛全都剜去!
  但宋喜喜却又有不同,她似乎并不是多么想要靠近他,只是如同见到一束美丽至极的花而心生喜爱,花儿不能随意摘折,因此多看看便是最好的选择。
  箫承渊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手臂,口中的苦涩味久久不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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