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渡撇嘴，“区别可大了！我们各市调查分局可都是有指标的！您帮他们解决了个案子，怎么着也得帮帮咱们自家人吧？”
　　他眨巴着眼睛，故作委屈奶狗状。
　　有路过的警员直接过来给了他一拳，“我说陈渡，你不要面子了，跟个小姑娘装委屈撒娇。”
　　陈渡笑骂了他一句，找了个女警员把贺杳杳带进去换衣服了。
　　防溺水宣传照只需要拍几张出来，最重要的是宣传视频。
　　贺杳杳进去拍照的时候，警局闲着的警员都凑到了一块儿。
　　“咱们真的这么搞？局长回来不会骂我们吧？”
　　“管他呢！反正我觉得贺大师跟咱们原先那套脚本挺合的。”
　　“实在不行咱们就问问贺大师的意见呗！”
　　陈渡推了推一个女警的肩，“潇潇这个脚本写的那么好，不拍可惜了。”
　　“咱们把两个都拍出来，到时候让局长自己挑呗！”
　　几个人说干就干，等贺杳杳配合着把较为官方的防溺水宣传视频录好后，突然搓着手围过来。
　　陈渡嘿嘿一笑，“贺大师你忙不？”
　　“咱再拍点儿啊。”
　　贺杳杳挑眉，知道了众人的想法后，不禁失笑，“你们提前准备了那么多脚本吗？”
　　一提到这个，连夜准备脚本的警员就忍不住抱怨，“是啊，太官方了没有新意，太新意的不正经，都被上头来来回回驳回好几版了！”
　　“现在的人都爱刷短视频，中规中矩的防溺水宣传谁愿意看呀？也就是学校老师强制给年纪小的朋友放，能看进去的也没几个。”
　　陈渡撇嘴，“为了迎合小朋友的喜好，我们连动画版都准备了！就是被局长给否了。”
　　贺杳杳笑了下，“其实这几版都好，对应的群体不同而已。”
　　“我今天没事，一起拍了吧。”
　　一群人忙活了一整天，中午都是凑合吃的盒饭。
　　等最后一个镜头拍完，他们才如释重负。
　　“快快快！让剪辑的同事加班，我真想今天晚上就看到成片！”
　　陈渡催着几个警员去交片，一回头看见贺杳杳笑着的样子，突然就不好意思了。
　　他摸了摸鼻子，凑过来，“今天辛苦贺大师了。”
　　“不过调查局案子的事……”
　　贺杳杳嘴角的笑立马收回，“我得休息一段时间，之前跟关队说了，短时间内先不接。”
　　“好吧。”陈渡有些失望。
　　贺霖知老老实实陪着贺杳杳拍了一天，皮肤都晒红了。
　　他把准备好的两杯冰奶茶递给贺杳杳，“你这几天能喝冰的吧？”
　　上回去拍夜戏那天，贺杳杳来了例假，之后几天白天穿着厚重戏服拍戏，连杯冰绿豆都不能喝。
　　贺霖知算着时间，估摸着也该走了。
　　贺杳杳见他插好的习惯，直接低头吸了一口，“不能喝也喝了。”
　　她没忘记吸两口就溜。
　　急得贺霖知想骂骂不出来，只能咬牙等冰块化掉。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天色有点黑。
　　陈渡换了身便衣想请两人吃饭，“贺大师饿吗？我知道有条夜市街小吃很多，去吃吗？”
　　贺杳杳倒是还没吃过夜市，当然想吃！
　　倒是贺霖知皱着眉，想着贺杳杳例假还没走干净，有些犹豫:“会不会不太卫生？”
　　贺母虽然不怎么管姐弟二人，但在吃的方面还真没亏待过他们。
　　只是外面的这些吃食，从来不让他们碰。
　　总说不干净。
　　贺霖知吃过同学带回来的烤串，当晚就拉了肚子。
　　所以就对夜市有了阴影。
　　反倒是贺杳杳没什么顾忌，拉着他就往夜市的方向走:“走吧！不干不净，没灾没病。”
　　陈渡失笑，几步跟上去带路。
　　同行的还有几个警局的同事。
　　夜市很热闹，小吃琳琅满目。
　　贺杳杳每一样都没吃过，手上拿着一样，身后几个男人手里各拎了几样。
　　见她还想买份章鱼小丸子，贺霖知连忙拉住她:“你吃的完吗？”
　　贺杳杳咬了口臭豆腐，“这不还有你吗？”
　　陈渡也没想到私下里贺大师会是这样的，只笑着让贺杳杳随便买。
　　贺杳杳刚想应声，余光扫到一个人，突然就把臭豆腐几口吃完丢掉。
　　她抽了纸擦嘴，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陈警官，最近警局里是不是有杀人案没破啊？”
　　陈渡刚咬了口灌汤包，烫的话都说不清:“啊，油，腻肿么知道这案子的？”
　　贺杳杳等他把吃的吞下去后，指了指一个在小吃摊带着黑帽子的男人。
　　男人身形有些瘦，正在等着烤油边。
　　“他的面相，有杀孽。”
　　陈渡顾不上吃，把东西都塞到同事手里，“贺大师确定吗？”
　　确定的话，他就直接进行逮捕了。
　　“不太确定。”贺杳杳往黑帽男人身边走，“天太黑了，我走近点看看。”
　　说着，她就大摇大摆走到卖烤油边的摊主那，要了份油边。
　　黑帽男人来得早，拿着做好的油边就准备走。
　　陈渡当即就急了，走了过来，“他要走了。”
　　贺杳杳目光不离滋滋冒油的油边，“没事，一份油边不够他吃，你正好联系警局那边，让当值的同事直接过来守着夜市口。”
　　陈渡没了玩笑的心思，“有个富二代杀人案在警局已经三个多月了，死者死在人多眼杂的KTV里，凶器是水果刀，连捅十三刀在致命处，可见凶手目标明确。”
　　“我们查过富二代的人物关系，但这个富二代行事嚣张，得罪了不少人，一时间也不能判定是谁做的。”
　　“从现场来看，凶手的伪装能力很强，他选择人多的KTV，正好将门把和水果刀上的指纹覆盖掉了。监控也在事前被白布遮挡了，我们只能隐约判断出他是个男性，大概一米七左右的身形外。”
　　“是连环杀人案。”贺杳杳道，“他叫王锤，上学的时候是个混混，打架霸凌都没少做。”
　　“后来得罪了个富二代，父母因为要赔钱打了好几份工，劳累过度去世。他压抑太久，心思阴暗，就成了反社会人格。”
　　“连环杀人案？”陈渡心里一紧。
　　贺杳杳点头，“第二个人是伪造成了意外死亡，第三个你们还没来得及对凶手作案手法和人物关系进行排查，就是前天死在巷子里的那个醉鬼。”
　　油边烤好，贺杳杳拿到手里，指腹掐算了一番，直接带着人去了烤猪蹄的摊子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