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还是要惩罚你。”
司徒佩歪歪头,神色懵懂,“为什么呀?”
崔欣宜哼笑,“自己想。”说着就上手去扒人衣服。
司徒佩抵住她,“不要,我想睡觉。”
却不知这幅模样软到近乎撒娇的拒绝更激发了崔欣宜的兴致,她似笑非笑,“殿下睡吧,咱们两不妨碍。”
说完缓缓低头……
次日,司徒佩悠悠转醒,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一时间昨日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羞恼地咬了咬唇,“小混账!”
伽南进来见她醒了,问她,“殿下可要起身?”
“唔。”
外头侍女听到动静,端了盆盆盏盏陆续进来。
司徒佩抬手,伽南扶她起来,被子滑落,露出她耳后和脖子处的点点痕迹。
伽南止不住低呼,又赶忙捂着嘴巴,耳尖都红了。
司徒佩不解地看她一眼,问,“宜儿呢?”
伽南道,“殿下先洗漱,奴这就去请。”
崔欣宜款款进来,“殿下醒了。”
司徒佩眼已经看到了身上的星星点点,冷哼一声并不答她。
“诶呀。”崔欣宜翩然跃入她怀中,“殿下好冷淡哦。”
司徒佩抬指抵她,“光天化日的,正经点。”
崔欣宜与她咬耳朵,“晚上全听你的嘛。”
司徒佩这才脸上有了笑意,下颌一抬,“饿了,传膳。”
午后,二人在房中闲坐,司徒佩懒懒地躺在摇椅上看书,紧绷了这么久,该好好放松了。
崔欣宜隔火熏香,司徒佩闻了,随口道,“这味道好熟悉呀。”
崔欣宜偷笑,昨晚还说甜呢。
她起身坐到司徒佩身边,抚着她细白的手腕,“殿下,你是不是恼了,因为陈家的事。”
司徒佩放下书,神色有些意外,“没有,这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你别多心。再说了,就算我对陈家有什么,也不会牵连到崔家上面的。”
崔欣宜放了心,“那就好。”
说到这个,司徒佩道,“陛下在挨个传唤考官,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出结论,我们安心等着就是了。”
“嗯嗯。”
司徒佩别起她的一缕落发,“明儿咱们一块去崔府,回来这么久,咱们合该登门的。”
崔欣宜捧着她的手弯眼笑,“好!”
晚间。
崔欣宜说到做到,哪怕司徒佩将她压在靠背椅上,她也只能乖乖受着……
许久,崔欣宜软软地晕在床上,五感回笼后缓缓睁眼,接着她羞恼怒斥,“司徒佩你是禽兽吗!”
“说好今晚听我的,宝贝乖乖躺好。”
说完再度低头。
次日,二人备了些东西一同前往崔府。
司徒佩今日穿了雪白暗金纹交领宫装,脖子上戴的三色宝石金项坠,正是生辰那晚崔欣宜送的。
崔欣宜抿嘴笑,“我真有眼光。”
不知是说项坠还是说人。
司徒佩也笑,“我也有眼光。”
崔欣宜手上带的镶宝石锦鸡金镯子就是她送的。
在柔情蜜语中,车马到了崔府,早有一行人来迎接。
二人首先去看了崔老太太,见她依旧健朗她们也就安心。
崔旻看看她俩,说道,“陈家那小子不争气,竟做下这样没脸的事,我已经跟老大两口子好好说道了,待会让他俩给你们赔个不是。”
司徒佩赶忙说,“崔公言重了,都是一家人。”
崔欣宜也说,“阿翁,伯父伯母也不想的,这事就过了吧,也免得伤了一家人的情分。”
崔旻欣慰一笑,“也好,也好。”
席上,崔诚夫妇举杯敬她二人,要说的话皆在酒里。
次日,建兴帝宣司徒佩入宫,他也没评价她恩科一事办得如何,只说了一堆不明就里的话后将御桌上的蟾蜍随手赏给了她。
司徒佩与崔欣宜二人盯着那金蟾蜍琢磨。
崔欣宜忽然噗嗤一笑,“蟾蜍寓意多子,陛下总不能……”说着她笑容一敛,“陛下该不会想赐个驸马给你吧!”
越说越离谱,司徒佩直接给她一个脑瓜崩,“清醒点,崔驸马。”
崔欣宜嘟嘟嘴,“讨厌~”
司徒佩摸摸她,“我倒觉得这关键呀不在赏的是什么,而在于赏这件事上。”
崔欣宜顺势赖进她怀中,“就是说陛下认可你的功劳咯。”
司徒佩搂住她,说道,“我是这么觉得。而且我还听到个消息,右翊卫阚勇升任将军了。”
“他之前不就是吗?”
司徒佩轻笑,“之前不过是一郎将。”
“那这事算是了了。”
司徒佩点点她鼻尖,“是的呀,左右就这样了,等殿试一过就放榜了。”
……
放榜后,建兴帝按例设恩荣宴于御花园,司徒佩作为总监理自然也要出席。
进士也分三六九等,前三为进士及第,分别称状元、榜眼和探花。
此次的榜眼和探花由世家摘得,状元则是一位来自燕门的举子,名叫白涟。
燕门郡苦寒,在前朝是作为罪犯流放之地存在,去年刚遭了灾,白涟能脱颖而出万分不易。
除了名次,自然也看中出身。
虽然都是进士,但明显分做了两个阵营,有以崔氏、成氏为首的士族豪门,也有以白涟为首的寒门白身。
进士进士,进了才是士,可人家往前数好几代就已经是士,几代人延续培养下来的气度修养,足以让这些新贵们自惭形秽。
但白涟始终从容大方,不见丝毫局促。
崔欣澄和崔庆嘉相携而来,惹众人注目。
只见崔欣澄先行了个礼,谦和有礼,“状元郎请了,吾乃崔氏欣澄,二甲十一名,这是我的侄儿崔庆嘉,二甲十六名,请多加指教。”
对于天才,豪门也是可以放下身段结交的。
一旁的方耀祖瞬间挺直了身板,颇有与有荣焉之感。
白涟不卑不亢地回礼,几人就此攀谈起来。
正这时,宫人高声唱喏,“宁国公主殿下到!襄城公主殿下到!礼部尚书成大人到……”
只见司徒佩领着一众考官款款而入殿。
进士们当即肃静行礼,“拜见公主殿下,拜见诸位大人。”
司徒佩轻轻一句,“免。”
众人起身听训。
却听司徒佩说,“筵席还未开始,你们聊你们的,不必拘礼。”
“喏。”
虽然这样说,但这么多上官和贵人在这,众人显然拘谨了很多。
司徒佩看到了崔氏小辈,她领着司徒仪走过去,又一眼看到了气质独特的白涟,于是开口问,“这便是金科状元白涟吧?”
白涟行礼,“禀公主殿下,学生正是白涟。”
司徒佩毫不吝啬赞赏之意,夸他年少有为举止端方。
司徒仪笑接,“可不嘛,竟把崔十五郎和崔小三比下去了。”
崔欣澄和崔庆嘉相视苦笑,“惭愧惭愧。”
闲聊了会司徒佩与司徒仪便走开了,至于畏缩在一旁方耀祖,她懒得理会。
方耀祖无比悔恨自己口不择言,自己现在是金榜题名了,可他安敢让公主提鞋,他感觉自己前途一片暗淡。
不多会建兴帝也到了,后面不过是赐宴看歌舞,兴致来了还会吟两首诗。
席散,就意味着此次恩科彻底落了幕。
第二十九章 软妹司徒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