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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母慈女孝
  彼此离得很近。
  “季教授,你......”
  季岚扭着头,心跳掩盖着慌乱,被她压住的手腕试图挣脱,“严婧瑶,你醉了。”
  “那不正好?”
  季岚咬了舌尖,突然朝严婧瑶的腹位置顶了下,指节拱起一拧。
  “啊!”
  胃里痉挛,严婧瑶马上放开季岚,回头扶住桌子,捂着嘴弯下腰,对着垃圾桶吐了出来。
  生疼,从外到里。
  季岚整理衣服,眼神略微复杂,但没管她,拿上自己的包包,径直离开了办公室。
  ……
  “老严,老严?”
  姜颖推了推严婧瑶,她早上一来就看见她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身上只盖了件外套。
  窗帘紧闭,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空酒瓶,市面上那种200ml左右的白酒,度数45。
  看来全被严婧瑶喝了,她把酒瓶收了扔垃圾桶,又回到沙发边摇了摇严婧瑶,“老严,老严?”
  好半天她才动了动,眼皮像黏住一样快睁不开,揉了许久方看清来人。
  “你不会喝了一晚上吧?”
  姜颖把人扶起来,严婧瑶迷迷糊糊,手按住胸部中间,按压了几下,“嘶……”
  “胃疼?”
  “……嗯,可能吧。”
  昨晚喝急了,胃里烧得慌,又被季岚一按,吐了大半天,她清理掉残渣,累得不行,索性睡在了办公室里。
  “我那儿有皮蛋瘦肉粥,”姜颖看她不太舒服,去办公室把自己的早点拿来,“你先对付。”
  粥还是热的,严婧瑶接过吃了几口,暖热一入胃果真好了很多,有了点力气。
  姜颖在旁边抱着手臂,“你这样子要不先回家吧,吃完我送你。”
  “邹雨来了吗?”
  “刚刚去楼下买早点了,有事?”
  “嗯,问问她那个版权案。”
  想起昨晚依然觉得胃疼,那一按够狠,严婧瑶吃着粥,心里吐槽季岚是个猪猪包。
  昨晚把她按吐?呵,这是一个床伴会干的事情?
  就很猪猪包。
  一瞬间又骂了几百遍季岚是个猪猪包,末了吃掉最后一点粥,抬头跟姜颖说,“客户叫季琬琰那个,你跟邹雨说多留意。”
  姜颖看着她,突然笑了一下,有点意味深长,“你认识这个客户啊?”
  “对啊,我妈的女朋友。”
  反正盐焗同志听不见,严婧瑶张口就来,堪称母慈女孝典范,“交往几十年了,爱得死去活来,听说当年一起私奔,失败了才被拆散……”
  瞎编得自己都信了,姜颖吃惊,看她的眼神都有点同情,“so,你爸是同夫?这么惨?”
  “你才同夫!”
  同夫个猪猪包!严大律师跳起来,怒扔白眼给她,“我开玩笑看不出来啊?”
  果然,姜颖好笑,两人又聊了一阵,下了楼。
  她开车把人送回家,严婧瑶昨晚睡得不好,进门换了衣服,冲个凉就栽在床上“昏”过去了。
  梦里,全是讨厌的大猪猪包。
  ......
  忘得快是严婧瑶最大的有点,小小插曲过了就过了。
  这天晚上,天凉如水。
  铜锣湾的夜是黎城不眠的星,多姿多彩的霓虹能闪上一整个晚上,石板街喧嚣而沸,吃饭的买醉的偷欢的,形形色色,络绎不绝。
  十三站在自家会所的楼顶上,点了根细细的茶烟,没抽,卡在围栏的砖缝里,任由燃烧。
  白色的淡烟徐徐萦绕,远远应和着炊锅店里升起的渺渺白雾,再扭摆着散在风里。
  白天睡了回笼觉,晚上精神过足,她打了个哈欠,背靠着围栏,在身后的喧杂人声里,掏出kindle点开导入的几篇英文文档。
  都是外科一类的文章,读起来多少晦涩,正看得入神,突然听见下面一阵刺耳的:“大酬宾,酒吧街大酬宾,高尔夫不服来战!”
  音响喇叭显然不太行,杂音都要盖过人声了,十三听得难受,伸头往下面一看,果然是隔壁的陈末在搞事情。
  一小间酒吧偏要叫酒吧街,高尔夫是他自创的玩法,周三开,挑战的连喝九种酒局,限时三分钟,胜者今晚免单。
  可惜很多人一顿下去,只是市中医院急诊科再多几个醉鬼。
  十三从地上捡了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居高临下,看准角度,朝着正下面那个大音响扔了下去。
  啪,正中。
  陈末很快从店里跑了出来,一看音响又坏了,抬头,双手拢作喇叭,扯着嗓子叫:“十三姐,你有病吗?”
  十三懒得理他,卡在砖缝里的烟刚好烧完,便拿着kindle下了天台。
  今晚的生意不错,送酒水的小弟忙出忙外,她大概瞅了一眼,转去一楼。
  刚巧碰到端果盘上来的四眼,便向她汇报,“老大,严姐来了,三号桌。”
  十三点头,走到楼梯口时,正好看见严婧瑶坐在角落里撩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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