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城中这几日新开一间赌坊和乐坊,传闻乐坊的乐姬和舞姬各个都是绝色女子,更有金发蓝眼的异域女子,一时引江宁城中达官贵人争相前往。
聂弦儿好几次都想去乐坊看看热闹,都被悠铭“此地不宜女子前往”拦住。一日悠铭在书房中同属下说话,聂弦儿端一盘水果进去,隐约听见“乐坊这几日……”,那人见聂弦儿进来便不再继续说,看悠铭眼色道,“东家,那我先退下了。”
那人把房门带上,聂弦儿捧着一盘水果笑盈盈的放在悠铭桌案上,声音故作甜腻,“老爷,这几日乐坊如何呀?”
她说着纤长的玉手摘下一颗水灵灵的葡萄,在悠铭嘴边晃了晃。悠铭张嘴,聂弦儿往后缩手,扑了个空。
“好夫人,赏个吃!”悠铭笑着拉住聂弦儿的手腕,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揽坐在腿上。
聂弦儿染成浅金色的长指甲慢慢拨着葡萄皮问,“你这几日晚归,莫非是去乐坊了?”
“不敢骗夫人,我确实去了,不过没有寻欢作乐。”悠铭揽住聂弦儿腰的手不安份的从聂弦儿细软的腰肢往下摸。
聂弦儿冷哼一声,把拨好圆润葡萄果肉往悠铭唇边送,悠铭一口含住。
“没寻欢作乐,去哪里干什么!”聂弦儿又摘下一颗葡萄不悦问。
悠铭在聂弦儿耳边低声道,“若是在那里寻欢作乐,怎么会让娘子夜夜泄身好几次呢!你相公精力也是有限的。”
聂弦儿听他此话脸顿时羞红,把尚未剥皮的葡萄摁到悠铭口中,“满口胡言乱语!”
悠铭手把葡萄连皮带肉一起吞下道,“我乱没乱说娘子亲身体会过,难道不知道么?”
“你……”聂弦儿口舌争不过,想起身,谁料悠铭扣住自己腰的手臂力道很大,又被他拉了回来。
“弦儿别生气啊!”悠铭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都是去那里应酬,你若不想我去,下次我不去就好。”
“哼!”聂弦儿表面怒气未消,手臂却搂上悠铭的脖颈,“那么多妖艳美姬你都不心动?我有点不信。”
“那你怎么才能信?”悠铭唇在聂弦儿鹤颈间摩挲,一呼一吸满是情欲。
聂弦儿拉住悠铭不安分的手道,“带我去一次我就信!”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老爷,你在吗,我方便进去吗?”听声音是陆泽。
聂弦儿从悠铭身上下来,站在悠铭身旁,理了理被悠铭拨乱的衣衫,悠铭才道:“进来吧。”
陆泽进来一直低着头,声音如往常般冰冷道:“主人,北上的物资已经准备妥当。我们何时动身?另外那边需要联络的接线人,是否有变动?”
悠铭见聂弦儿在身侧,沉眸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陆泽走后,悠铭拉着聂弦儿的手道:“弦儿,我要去趟北方,明天就动身。”
“多久回来?”聂弦儿再次坐在悠铭腿上,双臂拦着悠铭的肩,头不舍得在他腋窝处蹭蹭,她已经习惯每晚睡觉身边有人抱着,自从和悠铭成亲后,每晚睡得安稳,再未做噩梦。
“长则半年,短则两三个月。”悠铭抚着她的秀发道。
“具体去哪里?要这么久?”
“不一定,每到一处,我就写信给你。”
“带着我去好不好?”聂弦儿抬起头,水灵灵的桃花眼全是请求,可怜又可爱。
“路上危险,带你我就有所顾虑,你还是在家等我吧,我会尽早回来的。”
聂弦儿“唉”了一声,她就知道悠铭不会带她。
悠铭紧紧搂住聂弦儿,温声细语道:“弦儿,你别唉声叹气啊,我都心疼不想走了,我尽量早点回来陪你,家里美娇妻等着我呢!”
“是美娇妻还是人老朱光的徐娘,这个可不一定哦?”聂弦儿醋意渐浓说。
“你呀!”悠铭食指点了点聂弦儿的鼻尖,“你在我心里永远最美。我走这段日子,你若在府上无趣,就回山庄找小菊。”
悠铭走后,聂弦儿回惊尘山庄住一段日子。虽然悠铭待她极好,但有些疑虑她一直没解开。比如悠铭离开这几年到底如何生活;成亲后府上的客人多是达官显贵;各家掌柜对她与其说是恭敬,不如说是恐惧,而且这些日子赋税一分都没有纳,繁此等等疑虑和小菊一一讲了。
小菊讥笑道,“小姐,你真是嫁作人妇,深居简出。姑爷自小心机颇深,人也不是善茬,我可听说他手段狠毒雷厉,要不然短短七年能挣下金山银山么?而且他应该背后有靠山,要不然吴知达一个三品大元逼你出嫁,岂是还钱就能摆平的事!还有他回来以后各家掌柜都服服帖帖,你道是他们感念旧恩吗?还不是忌惮姑爷,背地里姑爷不知怎么惩戒他们的!”
聂弦儿忧心忡忡道,“这些事我也问过他,可他都不同我讲。”
“当时大少爷也不同我讲朝廷党争之事,讲完怕我们平添担忧罢了。”小菊安慰道,“但他真心待你不假,去那么多次乐坊,只是应酬,也不寻欢作乐。”
“这事你也知道?”
小菊笑道,“自从你走,我更无事,喜欢打听这些消息,或多或少都有姑爷,我就格外记下了。”
聂弦儿还是担忧,“爹这一生,宅心仁厚,做事给别人留足余地,如果悠铭真如你所说,我只怕以后有灾祸。”
小菊劝着她,“这乱世,给别人留余地,也许就是自寻死路,小姐,你就别忧虑过度了!我相信姑爷自有分寸。”
聂弦儿在惊尘山庄住几日,小菊每日开导她,她才放下心。
悠铭未走时,就算聂弦儿不想,悠铭都会每日让她喝药,可自从悠铭走后,没有下人捧药过来,聂弦儿觉得奇怪,就把平日煎药的丫鬟叫过来问,丫鬟机灵道,是要三分毒,所以服用些日子要停一段时间。
悠铭此去已经四个月,从初秋到深冬,好在几乎每个几日就能收到悠铭的信,聂弦儿虽然想他,但也不那么挂念。
深冬傍晚,天暮早早落下,红日西落,收回最后一丝余光。
守城将士看看时辰喊到,“关城门!”
深褐色的铁门徐徐落下,一人策马狂奔,在城门关闭前入城。马蹄踏踏作响,直奔城西聂府,在聂府门前停下。
守门小厮见下马之人喊到,“老爷回来了,我这就去禀报夫人!”
悠铭披雪色狐皮大氅,手一摆,示意小厮不要出声,“夫人呢?”
“夫人在后院。”小厮回,把悠铭脱下的大氅接在手中。
悠铭匆匆走向后院,天已大黑,聂府掌灯,回廊上黄灯在凛冽的风中摇曳。进了后院问丫鬟夫人何处,丫鬟回在西厢洗浴。
屋外寒风呼啸,西厢房中升起火盆,再加上浴池里热水氤氲,屋中弥漫白茫的水雾。西厢厅中一盏油灯,围帘后的浴池边也点一盏油灯。
悠铭缓缓推门进来,在外厅伺候的丫鬟刚想喊人,悠铭嘘了一声,示意她出去。
门一开一关,冷气卷进屋里,聂弦儿泡在水里的身子更是对这冷风敏感,起一身鸡皮疙瘩,她隔着朦胧的纱帘看到丫鬟模糊的身影。
“你把换洗衣服送过来,就出去吧!”聂弦儿整个身子缓缓没入水中,闭目养神,感受身体每个毛孔被热水浸润的舒畅。她再睁眼时,发现外厅和浴池的灯都熄灭了,以为是丫鬟出门卷进来的风吹灭,于是手伸到池外摸衣服欲把灯点起。
就在此时,一双冰冷的手袭向她酥软的胸,聂弦儿吓得啊一声惨叫。
“别叫,是我!”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悠……铭!”聂弦儿惊魂未定,吓得手脚都软了。
“除了我还有谁色胆包天!”悠铭手松开聂弦儿,窸窸窣窣的脱衣服。
“你不是来信说要七日后到家吗?”
“若是和车队要七日后才到家,但我想你,就自己骑马先走了。”悠铭衣服很快脱光,摸着下浴池,把冰凉的身子泡在热水中,“我身子现在太凉,等我暖暖过去找你!”
聂弦儿寻声摸索过去,捶他一圈,“你刚吓坏我了,我还以为是别人!”
“那岂不是更酥爽!”悠铭拉住聂弦儿掐她的手腕放到唇边轻咬。
“胡扯!你再乱说,就出去!”聂弦儿本想把被他拉住的手拽回来,却没想到悠铭顺势哗啦一声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这么长时间在家做什么了?想我了吗?”悠铭把聂弦儿细滑的后背贴到自己胸疼摩挲,声音微有沙哑的在聂弦儿耳边问。
“没。”聂弦儿赌气说。
“那……我现在走?”
“你敢!”聂弦儿慢慢转过身,面对悠铭而坐,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脖颈低头与他深吻。
舌头带着二人的津液交缠,把所有相思话语都融在这缠绵的吻中。
两人微微分开后,聂弦儿伏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想你,很想很想!”
两人从浴池缠绵到卧室,似乎要耗尽全身之力来交欢,直到天微微亮才相拥赤露的身体入睡。
第78章 浴池温存【前世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