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场稀稀落落回来很多人,在他们还没有回来之前,悠铭早已离去。七公主路过隐弦身边,眼神里全是羡慕嫉妒恨。
“七公主!”隐弦叫住她,“你是不是想给财神颁奖,我们可以换换。”
七公主原本是给溪云颁奖,隐弦数了下溪云的奖杯,还不及悠铭三分之一,但就算是这样,她也想避免再给悠铭颁奖。在隐弦再次上台前,玉颜拉着她又换了一条中规中矩的月白色裙子,只露一半手臂那种。
听完隐弦的一番言论悠铭略有低落,但一想到隐弦又会给自己颁奖,自然是喜上心梢,直到悠铭看七公主端着自己奖牌过来,难掩的喜悦之色渐渐僵硬住,最后变成阴沉沉的一张脸。
七公主笑意盈盈捧上奖牌,还未张口,悠铭便问,“怎么是你,隐弦呢?”
“她……她和我换了。”
悠铭接过奖牌,冷声冷气说声谢谢,就径自走下台。悠铭下台片刻后,凡伽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悠铭听完脸色更暗。
在一片掌声中,溪云优雅的走上讲台,每年悠铭得奖最多,溪云比不过,但“最佳才情奖”一直是他独占。
自从溪云站起身,悠铭的目光就如千万利剑刺向他,溪云笑得更是得意,心想悠铭总算是嫉妒自己一次,所以看悠铭的目光更是挑衅。
第二次上台颁奖的隐弦比第一次淡定多,笑得也标准且从容,溪云从她手中接过奖杯,象征性的轻轻抱了她一下,相较于溪云手臂环绕,悠铭的紧扣入怀就更显得毫无绅士风度,隐弦很庆幸和七公主交换颁奖。
热热闹闹的年会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隐弦换回自己的衣服,领了自己的愿心揣在兜里高高兴兴往回走。
刚出门口,就看到悠铭低垂着头倚在白玉高柱边,一束烟花突然在天空绽放,闪出千种光亮,照亮悠铭棱角分明的侧脸。
不知为何,再次看到悠铭隐弦感到有些尴尬,大概是在Cindy说完那番话开始,隐弦一直有意的避开悠铭,这次她故意绕到另一边装做没有看到他。
“隐弦。”
悠铭的轻呼让隐弦不得不停下脚步,“悠铭,你在这里等人?”
“嗯,等你。”悠铭走到隐弦身边和她一起并肩前行。
气氛莫名的低沉。
身边神官们高声阔论而过也打破不了二人的沉默。
为了打破这份低压,隐弦从裤兜里掏出她今天挣的所有愿心递到悠铭面前,“悠铭,这个是我今天挣的,一共五万愿心,我先还给你。”
悠铭愣住片刻,苦笑道,“你不必这么急于还我愿心,现在已到年末,人间都纷纷买年货,你也可以买一些。”
“不用,我没什么可买的,早点还完你愿心,我好早点离开,不再打扰你。“
“你就真的这么想早点离开我?”
“当然,总不能一直打扰你。”隐弦见悠铭没有接愿心,就拉起他的手腕,把愿心扣在他手中,但她没想到悠铭反拉住她的手,突如其来的表白,“隐弦,我喜欢你,我不想你离开我,我想你一直在我身边。”
喜欢这个词如爬满荆棘的藤蔓绞裹着隐弦心,将她一直以来守护完好的心扎出滴滴鲜血,让她莫名的心疼。她听不得喜欢这个词,也不想做所谓喜欢人这样的事。
“可是我不喜欢你。”隐弦缓缓抽回手,看过人间无数痴情男女的爱恨离愁,隐弦认为有些话就该说明,“悠铭,我不喜欢你,你的愿心还完我就会离开你,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一点……一点……”悠铭明明早就知道隐弦会拒绝自己,但他还想试一试。他眼眶已然微红,声音也略有微颤,“一点也不喜欢我?”
“一点,一点也不喜欢。“隐弦肯定的说,“你是财神,我只是个小小神职人员,我们地位天差地别。”她说完觉得有些不妥,补充道,“就算我也是神官,我也不喜欢你,这和我们的地位没有关系,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说的这么明白悠铭应该能懂了吧,隐弦如是想,转身轻快的走了。把悠铭一人留在空荡荡的神武大殿后的草坪上。
悠然升起的清冷月光笼罩着悠铭遗世独立的身影,曾经挺拔俊秀的身躯现在颓废略有驼背。他手中的礼服外套顺着指尖滑落,人如短线的木偶瘫跪在地上。
把话说清楚的隐弦一身轻松,原本的好心情却在回去的路上被Cindy彻底打破。
Cindy看到隐弦激动摆手,大声嚷道,“隐弦,隐弦,你今年年终奖发了多少愿心?”
“我们今年也有年终奖?”隐弦迅速打开自己账户查看,账户空空如也。
“对啊,对啊,我今年年终奖30万愿心呢,真的是破天荒的高啊!咱们都好几百年没有年终奖了!”
“可我没有年终奖啊!”隐弦焦急的一遍一遍刷账户,账户余额一直是0.01。
“你要不然问问梁总,大家都发了,最低还20万愿心呢!”
和Cindy分开后隐弦打给月老,小心翼翼的问,“梁总,我听说咱们今年发年终奖了?”
“是啊。”
“那……那我发了多少,我查账户没有愿心入账呢!”
“啊!你呀!”月老打起官腔,“今年年终奖的计算是以出勤天数为依据,所以你今年没有年终。”
“可我,可我也工作了啊,你也知道我任务性质特殊,所以不能去公司出勤,但我每个任务都顺利完成了,”隐弦讨好的柔声细语道,“梁总,您看是不是也给我发些?我这一年做任务也很辛苦。”
“隐弦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们月老部就是这个标准,如果给你开了先例,那些出勤不足的人来找我怎么办?凡事都要讲究公平。”
“可是我和他们不一样,我这一年一直努力完成任务,我……”隐弦还想再争取一下,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月老挂了。后来隐弦再怎么联系月老都联系不到。
“他们都有年终奖,可我没有。”隐弦低落的自言自语往回走,“明明我那么努力,吃了那么多的苦。”
天界高悬的明珠玉灯熠熠生光,云雾缭绕、仙气渺渺的天界是多少凡人憧憬的乐土。
“都是假象!”隐弦苦笑,“世人都羡神仙好,长寿无疆,潇洒自在,殊不知这天上是最桎梏的牢笼。”
隐弦前所未有的开悟,她意识到重入轮回未必是件坏事,毕竟轮回转世人生可重来,而在天上,千年万年不管是神官还是神职人员都循环反复,如没有生命的机械。
……
大雨瓢泼,隐弦手持一把红色油纸伞走在白玉台阶上,台阶两边绿树匆匆,苍翠欲滴。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双腿不自觉的带着她往台阶下走。
走了一会,她看到白蒙蒙的雨雾中跪着一个人,此人穿着一袭月白色长衫,等隐弦走进才发现此人居然是悠铭。
“悠铭,你跪在这里做什么?”隐弦看悠铭一身古装打扮惊异的问。
瞬间大雨骤停,隐弦眼前全是红色,红色的帷幔,红色的衣衫,红色的高烛。她身边坐着一人,将她搂在怀中,情真意切道,“弦儿,生生世世我只爱你一人。”
这声音也似悠铭,隐弦想看这人容貌却在抬头瞬间来到一间大厅。大厅里立着一个男人,穿一袭靛蓝色的丝绸衫背对着自己,看背影也似悠铭。她想走近看个清楚,可男人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她去追,眼前飘过一封书信,拿近一看信封上三个大字醒目刺眼。
休——妻——书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休了我?我哪里做错了?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隐弦心口泛起撕裂般的痛,跪在地上悲恸的哭泣,心中所悲,却不能说出。
在哭泣中醒来的隐弦抹掉眼角的泪。她醒来感觉口渴难耐,披一件外衣出去喝水。她揉着还痛的心口,那种伤心的滋味还没有褪去。
自己做的是什么破梦?怎么成了深闺怨妇?难道和悠铭今天说喜欢自己有关系?而且为什么梦里出现的男人都和悠铭好像?看来和悠铭在一起时间长了,潜移默化把梦中人想象成他了,还是早点离开他比较好。
就在隐弦咕嘟咕嘟大口喝水时,她听到客厅有动静,现在已是深夜,就算是仆人都已休息。隐弦拎着一瓶水出来,看到悠铭晃晃荡荡往前走,随之而来的是扑鼻熏人的酒味。
隐弦关切问,“悠铭,你才回来?喝酒了?”
悠铭面颊皆红,醉眼惺忪的瞟到立在墙边的隐弦,两步迈到隐弦身前,双臂把隐弦锁在墙和自己之间。
“喝的还不少嘛!我给你倒杯水吧!”隐弦说着,蹲下身来,想从悠铭的臂下钻过去。
“别走,弦儿!”悠铭拉住隐弦的手腕,更是逼近隐弦,鼻尖已经触到隐弦鼻尖。
弦儿?千年来还从没有人这么称呼隐弦,这个称呼让隐弦想到她刚刚做的梦,梦里的那个人也喊她弦儿。
梦境和现实交织让隐弦迷惑,被醉酒的悠铭牢牢锁在墙上让隐弦不舒服。
“悠铭,你喝醉了,我不叫弦儿。”隐弦侧过脸去,尽量避开悠铭。
“不,你就是我的弦儿,你就是你!”悠铭说着封住隐弦的唇,舌头霸道强硬的挑开隐弦微闭的牙关,挑弄隐弦细滑柔软的舌头。
被悠铭强吻上的隐弦呆住片刻,她整个人都傻掉了,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乱响。
虽然做任务时接吻无数次,可本体还是初吻,就这么被醉醺醺的悠铭夺去了?
等她回过神来时,悠铭扣住她纤腰的手已经滑下,挑开隐弦的丝裙。
“呜……”隐弦用力的扭着头,把悠铭强行挤入自己口中,口中顿时泛起腥甜。
舌头吃痛的悠铭收回自己霸道的吻,依然把隐弦扣住,大声的喘着粗气,欲望比刚才还要浓烈。
“悠铭,”隐弦一手抓住悠铭揉捏自己臀部的手臂,“你喝多了,快回去休息吧!”
由于刚才的挣扯,隐弦披在肩上的外衣已经滑落到肘臂处,吊带也斜落,白嫩的细颈和半露的丰腴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泛着媚惑的柔光。
“我没有喝多!我知道自己再做什么!”
悠铭说着另一只手在隐弦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拉掉松散的肩带,再次亲下去。
第40章 酒后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