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走已经来不及了。
　　沈香香已经走了过来，“我在窗户看着就觉得像，把店里的事情忙完就在这等着你们，还真等着了。”
　　她故作轻松的去拽顾明川，“走吧，我在店里给你们准备了晚饭。”
　　话都说道到这了，江文兴自然没有走的道理，乐颠颠的跟在两口子后面。
　　顾明川还是不习惯和沈香香在外人面前的表现的亲近，僵直着身体往前走，听着她说的家常，偶尔应声。
　　江文兴一开始双手插兜偷笑顾明川也有今天，但是当他察觉到口袋里的纸是什么时，嘴角便落在了地上。
　　好兄弟的幸福固然让他感到开心，但低头瞥见自己的一无是处还是难免落寞。
　　就这样去了店里，上午因为医院那边出了事情，也就没办法继续打扫，公安在军工厂的到达检查确定不会有问题后嘱咐沈香香等人要三缄其口后也放他们离开。
　　沈香香和姚巧云先是回去准备今日的营养餐送去医院，剩下的时间便都在医院门口徘徊。
　　等到天都黑了，公安的车坐了，不认识的车也走了，才等到顾明川。
　　回到铺子里已是晚上十点，店员早就走了，街道也空了。
　　“我在厨房煨了蹄花汤，还有肉包子。你们坐着我去拿。”沈香香说着就往厨房走。
　　可他们又怎么可能真的坐得住，还不是端菜的端菜，拿碗的拿碗。
　　江文兴的愁绪在一个肉包子下肚后渐渐散开。
　　“还是嫂子做的饭好吃，哪的厨子都比不上！哎呦！”
　　话刚说完就被汤烫的龇牙。
　　“就你话多，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灶王爷都看不下去。”顾明川心里的石头落地也有心思和他斗嘴。
　　江文兴直接一个白眼翻过去，活像个敢怒不敢言的娃娃。
　　沈香香搅着碗里的汤，犹豫着要不要问今天的事，又怕违反纪律，眼神飘忽不定间一个包子递到眼前。
　　“我看你离得远就给你拿个。”顾明川语气自然，可动作却快的要命。
　　“哟，你咋你不给我拿个？”江文兴这插科打诨的性子到哪都难改。
　　“吃吃吃，都给你吃！也不知道你以后咋过？”顾明川将一大盘子都推了过去。
　　江文兴笑意淡了几分，“该咋过咋过呗。”
　　沈香香听出了深意，私下碰了碰顾明川，一个眼神制止他张口，“想那么长远干什么，先吃饱再说，今儿个你们可是累了一天了。话说这医院到底发现了什么值得你们来瞧？我看把屋子都围起来了。”
　　这话让原本有所缓和的气氛再次凝重，两人对视一眼，江文兴立刻低头吃饭，一言不发。
　　顾明川则是沉默的放下了筷子，“香香，我只能告诉你发现的东西对国家很有用，但对你是安全的，你和其他人不会被牵连，至于其他的我不知道也不能说。”
　　话尽于此，无需再问。
　　而此刻军工厂一厂的特级实验室正灯火通明。
　　回到厂里的任修齐第一时间联系了军工厂最高指挥官，在得到获批后拿到了封存多年的密码，在一厂另外两个专家的陪同下打开了保险箱。
　　其中有两个保险箱装着用布条裹着的国外战斗机的残骸以及一枚哑弹，而另外两个则是前辈的研究数据。
　　任修齐望着被精心保留的数据老泪纵横。
　　“真想不到我们还能找到这些。”莫宏深揽着好战友丁华清的肩膀，仿佛回到了战火纷飞的少年时代。
　　当时要有这些，他们又怎么会失去那么多的战友。
　　丁华清安慰的回揽着，但眼神却坚定的看着任修齐，“现在不是感怀的时候，老任，连夜打报告申请成立专项研究组，另外让领导允许我们组建合适的队伍开展工作。
　　老莫，你去洗把脸回来咱们商量下选拔的方式，这事得暗中办，不能大张旗鼓。”
　　或许是习惯了被安排，又或许是理想的光辉太过耀眼，竟让这三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精神抖擞、目光灼灼、点灯熬油直至天光大亮。
　　任修齐匆忙的去找领导，剩下的两人也忙着去找厂长。
　　倒是忙活了一天的顾明川睡了个好觉，还给江文兴带了沈香香一早起来做的鸡蛋饼。
　　“你嫂子做的，快吃。”顾明川高兴起来露着两排白牙笑的开怀。
　　江文兴嗯了一声，好半晌才说了声谢。
　　不是他高冷，而是昨晚他又一夜未眠。
　　总想着忍忍往前看，却又忍不住回忆纸上的字字句句，实在无可奈何。
　　顾明川没得到热烈的回应从办公桌边探了过了，“咋了，又没睡好？”
　　“啧，”江文兴揉了揉眼睛，“嗯，昨晚耗子在房梁上闹了一宿。”
　　“最近天暖是时候出来找食吃，你可以去抱只猫崽子养着，管用。”
　　这事在他们的说笑中也就过去了。
　　江文兴去水房洗了两把脸也清醒过来，回来吃了饼好一通夸赞，把嫂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得，好在其他同事过来打断了话头。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沈香香今天接到医院可以继续施工的通知，心里踏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让隆三多借些让手，争取一天把屋子收拾出来。
　　只是在进进出出里总是不自觉想起昨晚顾明川说自己是福星的话语，登时脸红心跳。要不是后来他睡了，沈香香差点以为会是个不眠之夜了。
　　姚巧云看着她今天动作偶有迟钝的模样猜着该是和家里男人的关系不错，并未打扰，只是瞧着那些人忙活，自己悠闲的嗑瓜子。
　　到底是养了多年的夫人，身体调理过来了还是只爱动嘴皮子，反正家里保姆多，带一个出来帮忙无碍。
　　如今沈香香和医院合作套着的是商会的壳子，她这个会长夫人来也是理所应当，没人能挑出错处，也就由着她。
　　“走啊，去食堂吃饭。”顾明川在听到下班的铃声后抄起饭盒，扭身叫人。
　　“我不去了，反正食堂也没啥好菜，还不如在办公室睡会，上午可困死我了。”江文兴打着哈欠，懒洋洋的。
　　顾明川还没站起身他就已经趴在了桌上，他也就没好意思叫，只是临走拿走了他的饭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