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容妃落水,也是她自导自演。
她虽不喜欢老皇帝,可那时她对人生无望,并不知还有重获自由的那一天。得知有孕,肚子里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是她余生的安慰与陪伴。那未出世的孩子不光是她日后的倚仗,还是她的依靠。
可皇后却害死了她的孩子。
容妃再是小心,发现的时候也还是晚了,肚子虽然还在,但孩子却是保不住了。哪怕用各种名贵的药材和保胎药养着,却也只是能拖日子罢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皇后害的,可她却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扳倒皇后,皇后害她的孩子,无非是忌惮她受宠,又害怕她母凭子贵,那孩子又被钦天监说是祥瑞之子,皇后不允许她威胁自己的后位,更不允许容妃的孩子威胁到自己的孩子。
既然如此,她偏偏不让她如愿。
容妃诬陷太子妃推她落水,那些太子结党营私的证据,也是她连同德妃的母家一并搜集来的。为的就是扳倒皇后和太子。
苏玦的许诺她动心了,谁当皇帝她都无所谓,但只有苏玦告诉她,他可以给她自由。
她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有自由,还有机会能与心上人双宿双飞。
是的,苏玦告诉她,她的许大哥在等她。
德妃也心动了。苏玦母妃去世的早,苏玦承诺他若为帝,便尊她为太后。德妃一辈子都被皇后压一头,先帝生前争不过,没想到先帝时候却可以。
……
接下来的日子,苏玦很忙,沈嘤嘤也很忙。
苏玦忙于处理政务,而沈嘤嘤则是痛苦的跟着宫里的嬷嬷学习礼仪。
沈嘤嘤这边还在被行走坐卧等礼仪折腾的焦头烂额的时候,苏玦在朝堂之上拿出种种铁证,在还未举行登基大典的情况下,便以谋逆罪褫夺晋王、丰王、虑王的封号,将其贬为庶人。
这是沈嘤嘤知道的,沈嘤嘤不知道的是,苏玦明面上只派人抄了三王家,将其诸多不义之财充缴国库,连同废太子虑王一起被驱出长安,且永世不得再回。可暗地里,苏玦只是驱逐了三王的家眷,遣散了府中的奴仆,却是将他同父异母的三哥与七弟都囚禁起来。
苏玦最后去见废晋王的那一面,废晋王带着沉重的锁链睚眦欲裂地朝他扑了过来,却只能扑向腐臭的监狱栏杆,他打骂苏玦:“弑父杀兄!苏玦,本王以前竟不知你心计如此深沉狠毒!”
“弑父?”苏玦冷冷一笑,他冷眼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锦衣华服,钟鸣鼎食,而今衣衫褴褛满身血污的兄长,缓而优雅地说道:“在先帝每日药膳中混入丹砂的人可不是我,而是先皇后。”
废晋王怒拍铁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以为群臣会信?你以为百姓会信?!”
“信与不信,我说了算。”苏玦道:“三哥若是不信,不如亲自去问先皇后?”
先皇后在容妃落胎一事之后,受废太子结党营私的牵连,早就被先帝打发去了偏僻的延禧宫,先帝驾崩之后,她那两个儿子又被贬为庶人,先皇后便在宫中自缢身亡。
苏玦没有出手,可先皇后早在后宫树敌众多,是否有人出手,如今都不重要了。
苏玦道:“皇兄,你说我狠毒,可若非你逼我,你我兄弟又如何会走到这一步?我无心皇位,也无心你二人党派之争,可你二人却千不该万不该拿嘤嘤和沈家来要挟我。”
“要说狠毒,皇兄当初威胁我的那些话,才叫狠毒。”苏玦全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态,睥睨的冷眼将废晋王瞧着:“皇说要杀鸡取卵,勾勾手指头就能抄了沈家,将沈家万贯家财收入囊中。还说沈家家大业大,经商这么多年不可能一处错漏都没有,就算没有,你说有就有,到时不光抄家,阖府上下男丁或砍头或发配,女眷则充入军妓或是官窑……”
“数月前皇兄还一脸自信地看着我,问我,便是嘤嘤嫁给了我,事发之后我这个闲散无用的王爷,是否能保得住她?”说道这里,苏玦咬紧了牙根:“皇兄,论狠毒,我自是比不过你的。”
苏玦好歹知道,祸不及家人。
所以他只囚禁了晋、丰二人,其下党羽,要么归顺,要么发配,既都够不成威胁,他愿意网开一面。
所说晋、丰二人如今对他也没了威胁,可他生气,且要为他的嘤嘤出这一口恶气。
第一百九十八章: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