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繁星。
段轻狂和乔三岁默默无语地漫无目的地走着,段轻狂几番想握住近在咫尺的手,然而却三番四次地不敢靠近。
段轻狂啊段轻狂,原谅你也可以这么胆小啊!
月下树影中,欧无畏笑得欣慰:“聊聊吧。”
乔三岁看着月下朦胧的轮廓,他的笑依旧那么干净,而自己却心如止水。
“你又成长。”欧无畏看着乔三岁:“我却突然生出一种惆怅,就像妹妹不再需要哥哥的庇护一样。”
欧无畏若有所思地看向段轻狂的方向,段轻狂不时不动声色瞄这边过来,他站在苍茫大地,伟岸的身躯似乎可以撑起一片天。
“喂!你过来。”欧无畏朝段轻狂喊,虽然对他非常不爽,虽然决定世上没人配得上乔三岁,但是如果是乔三岁的选择,他遵从。
段轻狂很有敌意地看过去,你叫我去我就去啊。
“他真像一个孩子。”欧无畏无奈地看着乔三岁,牵起她的手。
乔三岁被动地看着欧无畏,要做什么。
段轻狂迅速来到乔三岁面前,扣住欧无畏的手,眼神犀利。
欧无畏笑:“终于肯过来了。”
欧无畏把乔三岁的手交给段轻狂:“你小子可别欺负她。”
欧无畏拍拍段轻狂的肩膀,转身离去。
月下,有情人的手紧紧交握。
……
美国。
joke从实验室出来,小不点还在对着电话发呆。
“哥哥,我忘了把你交代的事情告诉乔三岁了。”小不点一脸沮丧。
joke脸色越发的严峻。
“哥哥,我闯祸了吗?”小不点小心翼翼地问。
joke些微柔软:“是有的哦,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责任,我们去找乔三岁吧。”
可是这么庞大的机器怎么运过去啊,算了,把整个实验室开过去算了。
千万别小看joke牌实验室,几乎就是一个UFO。
但是他发明的东西并未完善。
算,去了再说。
……
夜晚如期而至。
洛清欢笑着对方舟堂主举杯,浅尝杯中酒:“父亲大人真吝啬,为了庆贺我们愉快的合作,也不开一瓶好酒。”
就当提前庆贺自己的成功,堂主转身去拿酒。
洛清欢咬开自己的拇指,将血滴入堂主喝剩的酒杯中,就算拿走我身上所有利器和毒药,我要是想你死,我还是有办法。
血,似乎无法止住,洛清欢负手于后背,感觉血色蔓延。
最好什么都别被发现。
洛清欢看着屏幕上,季木言越发的接近教主的阵营。
真是个好结局啊。
堂主拿着好酒回来,将杯中剩余红酒一饮而尽。
啊啦,似乎有血腥的味道呢。
洛清欢默默注视着屏幕上的季木言,他脸色苍白,似乎有难以抑制的痛苦。
真相,果然残忍。洛清欢叹息。
屏幕上突然出现教主硕大的脸:“洛清欢在哪里?方舟堂主,你要伤洛清欢半分,我让整个方舟陪葬。”
堂主切断视频:“你的人安全了。我知道你一定会耍花招,但是你的喝酒中加入了为父亲自研究的药物,你现在恐怕连拿刀的力气也没有,看你脸色苍白的,你就乖乖接受手术吧。”
堂主兀自地大笑,控制洛清欢,让她成为自己为命是听的机器。先让她回到神秘教会,再让她把神秘教会一步一步地转入他名下。
洛清欢轻轻一笑:“父亲大人,地狱再见。”
洛清欢缓缓倒下,眼神中的神采缓缓消失。
堂主蓦然发现,洛清欢身后,蔓延了一摊血,那摊血,腐蚀了洛清欢的衣服,腐蚀了她身后的地毯。
“报告证明,洛清欢小姐是大限已至。”医生战战兢兢地说。
“她才几岁,你玩我啊。”堂主一枪毙了医生。
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夹杂着硝烟。
这场巅峰之战终于开始了。
洛清欢丢失仅存的意志,现在她已经毫无牵挂,她也已经毫无价值。
她会死得很惨吧,毕竟她的父亲一定要她陪葬。
季木言,季木言,我多么期待再见你一面。
但是,何须徒增眷恋。
时局已定。方舟堂主神经质地笑,拿起手术刀,让他在杀一个人,他要一点一点地把他的女儿毁得体无全肤。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杀戮的气息让我们看不到未来。
挡我者死。季木言身上散发的死神气场太过暴戾。
肆无忌惮地杀,就像不怕死一样。
他现在已经恨不得别人可以把她一枪给崩了。
“教主。”乔三岁担心地看向季木言。
“不要阻止他,你做好狙击准备,不要让他死了,这是我们唯一能为洛清欢做的。段轻狂,千树陪我和他一起冲锋。”教主眼光锐利,就像苏醒的龙。
逼近,突破,逼近,突破,无人能挡。
季木言狠狠地扣动枪扳,眼前浮现着那冷得彻骨的夜。
那一晚,洛清欢央求他离开。
洛清欢的声音就像玻璃般的易碎:“季木言,我们答应他的条件好不好?”
“不可能。”毋庸置疑地拒绝,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远走。
“相信我可以应付。”洛清欢徒留的保证。
“但是,你从来没有信任我。”季木言苦笑:“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那么多?”
洛清欢看着季木言的轮廓,感觉鼻尖隐约发酸,这个男子是安静的,就像公主的骑士一样,任由她胡来,然后宠溺地收拾烂摊子。永远永远站在自己背后,陪伴着。
但是,每当她要违背自己的意愿,或者伤害自己,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和她为敌。
总是不会妥协,用他自己固执的方式去守护。
“洛清欢,我要知道全部的真相。”季木言眼神灼灼。
“无论真相多么残忍,我都愿意接受。”
洛清欢咬着下唇,缓缓开口:“我要死了。”
平淡无奇的语气,明明是悲伤得不能自已的话题。
洛清欢抬起和季木言一样苍白的脸,微微一笑:“那是一种自然的衰老,是一种人体的极限,身体里的细胞为了适应病毒的存在,从小就开始变异了,而付出的低价是生命周期的缩短。”
寂静的沉默。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