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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已经不是人了
  病房,阳光静谧。
  “最终还是走了。”洛清欢撅嘴,哀怨地看着国际刑警的大boss:“都是你的错,白玥明明不记得欧无畏了,你硬要派她去春镜市,还把欧无畏升为国际刑警。”
  男子温和一笑,略带落寞:“她爱的不是我,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奔赴到爱人身边。”
  洛清欢耸耸肩,也罢,强扭的瓜不甜,而且白玥不会走远,一定在某个角落守护他们。
  洛清欢揉着眉心,想着目前的情况:“晶片已经交给你,你也发挥你过目不忘的本领记住了,所以我们也无须再管晶片了。段轻狂会去零组织求医,乔三岁陪同,何寻羽也会去看风雨,楚江河和欧无畏跟你回去调查方舟,宋酒酒回到春镜市管理黑联会,而我,就去陪飒飒,至于季木言,其实他应该回去看看他师傅,毕竟他时间不多了。”
  季木言站在阳光里保持静默,他脸上的表情无法辨认。
  离别就那么简单,陆陆续续地离开,然后剩下依旧繁花的小岛。
  ……
  直升机在岛上盘旋,不敢靠近,洛清欢从直升机上跳伞而下,落到熟悉的土地上,苍白地微微一笑:“我回来了。”
  细细簌簌的声音,极速地靠近。
  体态庞大的蟒蛇从草丛中露出血腥长舌。
  洛清欢猛然回身,粲然一笑:“飒飒,想死你了。”
  飒飒温顺地低头蹭着洛清欢。
  哥特式的城堡。
  洛清欢轻车熟路地走进去,走进这个曾经囚禁她毁了她一生的噩梦。
  洛清欢面无表情地从衣橱里拿出一件华丽优雅,神秘精致的衣服,默默无声地换上,眼前浮现自己起舞的场景,鲜血染红衣襟,白色的衣絮和鲜红的血滴在空中翩飞。
  洛清欢看着镜中的自己,白色的丝带缠绕着黑发,隐入云中便不知踪迹的白裙,华丽地铺在复古的地板上。
  轻移莲步,衣服上的99个小铃铛清脆地响。
  多么美好啊,可是又有谁知道知道,这件衣服沾染了多少鲜血。
  洛清欢把自己摔进沙发里,天知道,她强颜欢笑,佯装没事究竟多么累。
  沉沉睡去。
  被惊醒的原因是蛇群开始躁动,洛清欢拿出训蛇鞭,究竟是那条蛇皮痒了。
  海岸线。人蛇大战。
  洛清欢揉揉眼睛,再三确认自己已经睡醒,且没有出现幻觉。
  季木言脚下一软,飒飒扬起蛇尾。
  洛清欢一惊,下意识挡在季木言面前。
  飒飒惊恐地缩小力道,唯恐伤了洛清欢。
  季木言突然清醒,不顾蛇毒发作,将洛清欢往旁边一拉。
  洛清欢看着飒飒,天啊,如此紧急地收回力道,会不会伤到孩子,下意识挣开季木言,奔到飒飒身边。
  季木言的手无力地松开,看着洛清欢干脆利落地离开。
  她第一次选择弃他而去,感觉真是无所适从。
  眼前的一切渐渐迷离,幻化成桀骜张狂的脸。
  洛清欢漫不经心地看着季木言,有毛病,真的有毛病,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自来。洛清欢轻叹,抚·摸着季木言柔软的轮廓,你不必趟入这场浑水,我只愿你安好。
  洛清欢欺身蜻蜓点水般轻吻季木言的唇,手中的麻醉剂毫不犹豫地刺下。她的人已经在岛外待命,她要将他囚禁在一个安全的小岛。
  手被握住,洛清欢抬头,看见季木言清明的眼,额,装睡,骗子!
  妈的,刚才她还吻了他来着!
  季木言眼中略有怒气,她来招惹他,现在又想离开,洛清欢,这次爱情游戏,你可以开始,但是结束就由不得你。
  洛清欢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静默无言。
  “季木言,离开这里,很危险。”洛清欢放软声音。
  “那我就不能把你留在这里。”声音无庸置疑。
  洛清欢垂下睫毛:“这里于我而言,是方舟,我们不是同一类人,不对,我已经不是人了。”
  “我管你是人是神,总而言之,我不会走。洛清欢,你不说我也猜的了七八,你本来是北韩的人,所以你体内有Zc病毒,而风雨为了练出解药,不择手段,所以你体内流窜着不可估计的ZC。”季木言心疼地看着她。
  洛清欢自嘲一笑:“到底是季木言,神通广大。好,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但是你有权知道你的处境多么危险。”
  洛清欢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心里隐隐做痛:“这个小岛是神秘教会训练神之使者的基地,这里毒物遍布,就连空气也是杀人的毒气。当初担任训练神之使者的就是现在的方舟堂主,也就是我的父亲。神之使者来自世界各地,全部是被贩卖过来的。当年,来自世界的上万个孩子,在这里开始了殊死搏斗,使出浑身解数进行着生与死的厮杀。我就是其中之一。”
  “训练神之使者的不是你父亲吗?”季木言震惊地看着洛清欢,俨然猜到什么。
  洛清欢自嘲一笑:“因为我只是他众多棋子中的一个,他为了把我训练成神之使者,决定以恨浇灌,他对我母亲下毒,让我带毒出声,又在医院里逼着我为母亲拔管。他做到了,我恨他。”洛清欢的眼中迸发强烈的恨意。
  季木言的心狠狠一颤,这是多么残忍,逼一个一无所知的小孩亲手杀死自己的母亲。
  “我来到这里,地狱般的修罗训练场,年仅七岁的我迅速成长,我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我从来不和他们交朋友,因为都会死的,付出的感情只会让自己遍体鳞伤。因为看着母亲在眼前死去,所以我开始学医,那些艰涩的医书。”
  “被毒蛇攻击,被注射毒液,为了适应突变的环境,身体开始改变,变得就像怪物一样,百毒不侵。被其他孩子出卖,被岛上的训练官毒打,所以学会杀人护自己周全。为了生存和报仇,我放弃了自己的信仰,放弃了最初的美好。曾经,在我毒发失去理智的时候,我咬死了一个安静地陪在我身边的朋友。曾经,生死之战,我杀害了最信任我的朋友。所以,季木言不可以留在我身边,因为你会死。”洛清欢认真地说,眼底似乎带着嗜血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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