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端看你们的选择——你们究竟是要为所谓盟友守口如瓶,独自挨打,放他们逍遥快活;还是将一切和盘托出,救出你们的女儿。”
萧静婉随意拉了把椅子,坐在狼狈的二人面前,像是恍然记起什么,补充道,“对了,为展示我的诚意,先把你们的女儿毫发无伤地带来。”
说着,萧静婉给吴刚递了一个眼神,命他将小木屋里的河浅浅带来。
若是河浅浅不在,即使河家夫妇二人的救人意愿再强烈,也很有可能退缩。但假如闺女就站在他们面前,看着一切,那事情又会变得不同。
后者会意,迅速出门将被关在后院小屋里的河浅浅双手反绑,带到河家夫妇二人面前。
“爹,娘!你们来接女儿回家了吗?”倏然看到熟悉的爹娘,河浅浅眼前一亮,当即叫嚷起来,还数落一番萧静婉只给她吃糠咽菜的恶行。
到最后,还不长记性地开始谩骂萧静婉,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爹娘面上越来越浓重的惧色。
萧静婉倒是很满意二人的反应。
看起来不需要自己再多加威慑,就能达到预计的效果。
“既然我已经展现自己的诚意,履行约定,叫你们一家三口顺利团聚。那么接下来,就轮到你们回答我的问题了。”
等夫妇二人冷静下来,萧静婉好整以暇,提问道:“第一个问题,传播我是妖女一事的富商里,除了你们河家之外,还有几家?”
见到自家女儿受苦,河夫人想将孩子带回家的心愈发急切,毫不犹豫提笔写下硕大的“贰”字。
但河武群倒是眼珠咕噜一转,踯躅片刻后,宣纸上出现一个大大的“叁”字。
“哦?究竟是几家,二位的回答不一致,会让我很难办啊。”萧静婉虽然遗憾还是有人不长记性,但这个结果却也不在意料之外,“看来,你们夫妻二人中,有一人没那么在乎河小姐的安危。”
总有人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
遇到这样的人,萧静婉表示,打一顿就好了,如若还不好那便打两顿、三顿。
总归是能将真话打出来的。
“虽然你们夫妻二人欺我良善,不讲我先前的警告听入耳中,但我还是狠不下心把你们打残。”萧静婉欣赏一番自己的纤纤玉指,又拍了拍长衫上不存在的灰尘,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挑眉道,“既如此,就各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来吧。”
在萧静婉浅淡的微笑下,河家夫妇边上早已蓄势待发的二位护卫手中的板子,毫不迟疑地往下落,一下又一下,每一板子都重重打在二人臀间的软肉上。
为了此时能打板子以报那日的仇怨,他们已经等很久了。
河浅浅被吓得愣怔在原地,在锐利的尖叫声从喉腔中冒头的前一瞬,吴刚心有所感。
连忙眼疾手快地随处找了快落灰的布,堵上大小姐的嘴,还往里塞了塞,确保不会掉出来,才又站回原地。
要知道,这几天河大小姐发疯的尖叫,已经快把他们几个守卫整疯了。
无法发出声音的河浅浅只能倚在一侧的木柱边,瞪大自己的双眼呜咽。
此时,正打到第十一大板,刚过半数。
河家夫妇的臀部,已肉眼可见地见了血,从浅色的长衫上渗出,殷红色的血迹逐渐往外蔓延、晕染。
很快,整个臀部位置就已经血红一片。
河夫人垂下眼睫,指尖紧紧攥起,趴在长凳上的上半身不收控制地往后抬起,妄图脱离布条的桎梏,但却因为腋下的束缚不得不重新落回原处。
倒真真算得上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许是害怕河浅浅看到自己痛苦的模样心疼,又或者是向来恣意妄为的余恣,纵使落魄、狼狈,却也不愿展露半分。
纵使疼痛已经遍布她的四肢百骸,河夫人却依旧咬牙坚持,故作镇定。
这一番傲骨,倒是让萧静婉不由得高看一眼。
另一边的河武群的忍痛能力着实时不如他的妻子。此时额前青筋暴起,双眼翻白,唇瓣抽搐,宽大的鼻翼翕动,隐隐有浓涕流出,随即下流没入他口中的布中。
萧静婉心底啧声,忍不住蹙眉。
亲眼见到爹娘在自己心中低贱下堂妇面前毫无反击之力的样子,河浅浅难以置信的同时,逐渐从自以为的世界里清醒过来,面上的傲气瞬间削减了几分。
女子失魂落魄地注视着一次次下落的木板,以及她神色痛苦的父母,河浅浅眼尾不自觉落下一行泪来,淌过脸颊,没入颈间,留下一道水痕。
而此时,河家夫妇的二十大板,终于结束。
二人反抗的动作停止,彻底瘫软在长椅上,显然是已经进气多,出气少。
“所以,二位现在愿将真相如数告知吗?”萧静婉轻笑一声,再度提问,“现在,写下你们的答案,并告知我准确的姓。”
“否则,我可不知下一次的木板落下再抬起时,你们是否还能活着了。毕竟,我虽良善,耐心却也是有限的。”
“河夫人,河老爷,你们也不愿自己的女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被我打死吧。”
这次,毫不犹豫回答的除了河夫人之外,又多了她的丈夫。
河武群哆哆嗦嗦地执起毛笔,在宣纸上落下大字“贰”后,又颤颤巍巍写下“林、胡”二字。
吴刚上前一步,在河夫人面前的宣纸上得到相同答案后,冲萧静婉点了点头。
意料之中。
证实自己的猜测后,萧静婉意兴阑珊地伸了伸懒腰,终于露出久违的微笑:“河老爷若是早些听话,也不必连累自己的发妻受如此伤害。”
“若是在解绑后的一炷香之内,你们能走出这一府邸,我便放你们自由。”
只是萧静婉没说的是,现在河家夫妇二人均身受重伤,便是在河浅浅的帮助之下,恐怕也无法再规定时间内走出府邸。
但这些与她无关,毕竟她已经放走河浅浅,又给了他们离去的机会。
至于是否真的能逃离,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第两百零五章 所谓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