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苦字辈的和尚就只剩下苦松了。
苦松为人还算不错,所以苦藤是打算将清水寺交给他,他心通算是清水寺和尚里最高的法门,所以他想要传承下去。
我们没有继续打扰他们,而是带着画离开了陈河一路上垂头丧气的,看起来十分的疲惫。
叶灵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我觉得陈河不适合再继续回海城大学当保安了,我另外给他找份工作吧。”
“等他找到之后你和他说一下。”
我点了下头:“这都是小事,咱们现在最好尽快回去找到庞鹤,免得让这孙子跑了。”
我们匆匆赶回了海城,叶灵立刻带着我和唐锦风朝着京郊的一处道观走去。
我在路上询问道:“庞鹤是道士是吗?”
叶灵笑着说:“他算什么道士,他只是在这个道观里边打杂的。”
我有些意外,于是好奇的问:“这个人既然品行不端又没有什么本事,这个道观为什么会收留他呢?”
叶灵叹了口气说道:“因为这个庞鹤是这个做道观观主的儿子,只不过观主已经去世了。”
“现在有观主的徒弟来继承道观,但是观主的徒弟毕竟还有些香火情,所以没把他赶走他。”
“就让他一直在这座道观里打杂儿,这个人在玄术上面毫无天分,所以一开始你提及这个人的时候,我还真没想到他,幸好师兄认出了他。”
唐锦风点头说:“没错,这座道观的观主当年也算修为了得,但是后来他被诅咒了。”
“当时那个邪祟诅咒他,他的后代肯定没有出息,他当时也挺郁闷的,所以回到家之后细心的教这个庞鹤。”
“但是这个庞鹤在八岁之前还表现出对玄术方面的天分,但是五岁之后就变得毫无天分,甚至有的时候还有点傻,又猥琐又傻,所以这个馆主最后放弃了。”
“转而培养几个徒弟,找的都是心性纯良的,最后将自己的儿子交给了徒弟照顾。”
“他小的时候我们也算见过面了,这个庞鹤现在也不过三十来岁的样子。”
我听了之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也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评价。
如果当年真的是因为自己亲爹做了这样的事,所以导致这个人又傻又无能,其实也挺惨的,但这不是他坑害别人的理由。
但我转念就想道:“既然他在道术上毫无天分,他怎么有能力锁住陈河的记忆。”
“难道是有人在教他什么,但是这个人不是没什么本事也学不会道术吗?”
唐锦风绷着脸说:“问题就出在这里,所以我们才觉得奇怪,咱们总得见到这个庞鹤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开车到了这座道观门口,我仰头看了一眼。
道观上面有一块匾额,写着云霞观,名字起的倒是挺好的。
我有点奇怪的看了一眼周围说:“这道观关门也太早了吧。”
叶灵看了看周围说:“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咱们进道观看看去吧。”
说完我们就快步走了进去,道观之中死寂一片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这种情况绝对不正常,这么一座道观怎么也得有几十号道士,怎么可能一个都看不到?
我有点儿奇怪,于是试探着朝里面走了走。
这才发现这道观中最大的建筑里面挤满了道士,这些道士全都眼睛通红,直勾勾的看着外面似乎想要出来。
但怎么走都走不出来,表情十分的狰狞,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我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我感应了一下他们的魂魄还在自己的肉身里。
但似乎被什么东西困住了,所以才一直没有脱困。
于是我直接推开了这座房间的大门,然后拿出唢呐吹奏了一首《安魂》。
一首唢呐吹奏结束之后,这些人的神态慢慢的恢复正常。
我看着这群人喊了一声:“庞鹤在哪儿呢?”
这些人听到了我的话之后,脸色都瞬间阴沉起来。
就在我以为他们不会开口的时候,其中一个四十来岁的道士走过来,扫了一眼唐锦风和叶灵说:“原来是你们二位,多谢天师府搭救。”
唐锦风立刻问:“我们是来找庞鹤的,他人在哪儿呢?”
“我好像没看见他呀。”
中年道士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不用找了,他跑了,就是他暗算了我们,险些害得我们心神俱灭。”
“也怪我,发现了他最近的异常却没有在意,以为他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却没有想到他如此狠毒,竟然要覆灭整个云霞观。”
唐锦风听了之后蹙眉沉思了片刻:“他没说过他要去哪儿吗?”
中年道士叹了口气说:“他误入歧途怕是命不久矣,但是现在我也管不了他了,你们搭把手,把我这些重伤的弟子抬出去。”
我这才看到几个年龄小十多岁的小道士,已经在吐血了,想来这种法术对于修为低的道士有很深的伤害。
于是我赶忙过去帮忙,这群道士一个个的,能站起来就不错了,都浑身乏力,虚脱的靠在一边喘气,我和叶灵他们三个将人抬到了有阳光的地方。
中年道士立刻跑进了房间里,拿出了一些水给这些人喝了下去。
这水底似乎有一些黄色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这些小道士喝了水之后脸色都恢复了不少。
我和叶灵坐在一边儿,中年道士这才顾得上看了我一眼,说:“你这唢呐应该是林家送魂人的东西吧。”
我点了下头说:“没错,我是林天逸,而且我现在在追查和庞鹤有关的一些案子,你能不能和我们说说这个庞鹤的情况?”
中年道士坐在地上,轻轻的摸着其中一个小道士的头,眼中满是心疼的神色。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我师父的这个儿子从来就没消停过,他从小就一直认为是因为我师傅的缘故,所以他才无法修行。”
“像我们一样在玄门圈则占据一席之地,我师父对他十分愧疚,因此格外的纵容他,才养成了他有些暴虐的性子。”
“师父去世之后他一直就在道观之中游荡,经常偷钱,我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一年多之前他突然不再偷道观里的钱了,只是早出晚归。”
“回来的时候都很疲惫,让人觉得很是奇怪,我派人私下里跟踪过他。”
“但是跟丢了这个人似乎学会了什么空间之术,但是我问他的时候他却矢口否认。”
第五百三十七章 庞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