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译当夜便进入到了大牢里面。
之前被抓的那几个流民都被抓了起来,在看到李译突然出现的一瞬间,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害怕之色。
可是虽是如此,却毅然决然的皱着眉头看向李译,似乎是一点也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看到了这里,李译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走到流民的面前,以俯视的姿态开口说道:“倒你们几人今日过来想必也是受人指使的,只要你们说出是受谁的指使,我便让给你们一条活路,怎么样。”
那几个流民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几个受人指使干事,这个条件也很是让人心动的,但是想到背后那人的阴险,若是他们供出去,只怕是死的更加惨了。
于是谁也没有说话。然后其中一个领头的斟酌了一下,站了起来一脸不悦地对着李译开口说道:
“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都是普通的流民,哪有人会指使我们呀,不都是被生活所迫吗?要是你们都有过上我们这样的日子,肯定也早就去当流民去了。”
这时,站在他身旁的县令也似乎有所感,是啊,要是我们也是流民的话,恐怕也是要被生活所迫了。
但是李译却并不这样认为,若是真的是这样,只怕是事情也不会这样简单,但是也没有办法套出他们的话,这样可如何是好呀?
正苦恼间,突然,一道声音闪过:“请问宿主是否要购买真画符?”听到这个声音,就如同救世主来到,于是李译立马说道:“要,现在就要兑换。”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张黄色的符纸便出现在了他的衣袖中,原来是为了怕别人引起别人的注意,便放到了他的衣袖中,他立马拿了出来,然后让别人拿一碗水放到水中,立马化开。
他将化了黄色说真话的符纸的水让官兵绑在一起,然后喂了下去。
那几人刚开始还要反抗,可是很快便咽了下去,但是看着李译眼中充满了恐惧,他们不知道自己喝下的到底是什么?却也无能为力。
于是这时候,李译便说道:“这次请再问一遍,是谁来支持你们的?”
到了这里,那几人似乎还想要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似乎要将死不承认装到底,但是真画符却发挥了作用,他们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字不漏的都说了出来。
终于吐露了是受青阳侯刘贺全的指使来闹事的,为的就是要把前来赈灾的钦差大臣赶走。
听到这里,李译不禁感到疑惑,自己的运气有那么背吗?仇人还挺多的呀,自己并不认识什么青阳候。
这又是什么时候结的怨呀?
想到这里,他就问旁边的县令:“青阳侯是谁?”县令看着她不禁冷汗直冒,这位大人怎么刚上任就冒犯了这样一位大人呀!又不禁擦了擦自己的冷汗,然后才说道:“青阳候就是安平县的土皇帝。”
说着,并将自己知道的一一道出,原来在李译他们来之前就已经给郭琛等人使过不少绊子,而且安平县之前的赈灾粮款都进了他的腰包,平常欺压百姓,鱼肉乡里是常事。
并且为非作歹!
没人敢在背后说他的坏话,得罪了他,可是十分危险的。李译闻言大怒,连赈灾的银两都敢动,人肉百姓这样的官,怎么可能是好官呢?
当官为的不就是让百姓享福吗?想到这里,他拍了拍桌案。
并且对县令说:“来人呐,这就去将他捉拿归案,其他人管不了,那就由我来管。”
说着就要去把他抓起来,县令见到此情此景,突然间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阻止道:“大人,你可是有所不知呀!此人,大人你动不得啊!”。
听到此著,李译不禁愤恨起来,说道:“岂有此理,人肉百姓,但是独吞赈灾银两这件事情就已经是触犯了大唐铁律啊!哪怕是太上老君来,他也是有罪。”
见到李译这样子,县官也知道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于是便无奈的将原情况一一告知:
“大人,您有所不知啊!青阳候是梁王武三思的人,而武三思是女帝的侄子,受宠异常。
这论谁也不敢去开罪陛下那里呀,所以此事还是压下来较好,否则轻则丢官,重则抄家满门,这可是我等都担当不起的。”
听到这里,李译不禁心中想着,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使是皇帝的亲戚犯罪,那也是有很大罪过,是要判刑的。
但是现在也并不知道真实情况到底如何?也还是要找到一些切实的证据在做打算吧!
想到这里,他不禁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事情真的是太复杂了,超出了他的想象,看来也只能再明天的时候去会会那一个青阳候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挥挥手,对着县令说道:“那今天这件事情就先到这里吧,明天我自己先去会会那个青阳候吧!”
县令心中一紧,但是转瞬又想到他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只不过是嘴里说说罢了,要知道之前的也是不敢这样,连一句抱怨的话都不敢说的,兴许又只是口头那样说说罢了,并没有在意。
想到这里,他的心放了下来,他刚要退下,这时李译又说道:“你可知那青阳猴的府邸?把青阳候的府址也留下来吧。”县令有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幻听了。他又说道:“大人,你说什么?”
这时李译又说道:“把那个青阳候的府址给我留下来吧,明天我亲自去会会。”
县令有些不敢置信,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他刚想劝一劝,但是想到李译一下决心就必定会做下去,便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应了下去,便退下了。
走出大牢,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望着天边漆黑的一片李译的心中也是一片沉闷,他也不知道自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一切都已经让他忙的措不及防了,希望明天之后可以有一个好的结局。
想到这里,他便回去休息了。
天边飞过几只乌鸦,也预示着今后的不平凡。
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李译就起来了,望着窗外,心情有一些复杂,想到昨天的经历之后,他有一些头疼,只怕今天的仗会更加复杂了。
但是还是振作了精神,洗漱过后,便开始计划今天的事情了,他原本想着带县令一起去,但是想到昨天县令那怂样,想必去了也放不开手脚,也不会成什么事情的。于是便决定带江昭容一起去。
他将江昭容叫了过来,江昭容刚开始见到他,笑着问道:“怎么叫我?有什么事吗?”
李译也没心思跟他打趣了,于是便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今天准备去青阳候府邸一探究竟,你去不去?”江昭容原本脸上的笑意隐去了,一种不明的思绪,在她眼中一闪而过。
但是李译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变化,而是静静的等待他的回答,很快,江昭容的脸上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敢置信的开口道:
“这么快就已经有了线索了吗?你快要解决了吗?”
李译摇了摇头,有些遗憾的说道:“原本以为已经找出了线索,但是现在却还是没有证据。这才是去准备找一些线索,这不缺少人手,就来找你嘛,去不去?也帮我一个忙。”
江昭容笑了笑,说道:“这要看我的心情了。”
但是李译也相信他一定会帮自己的,江昭容之前就说过她自己是一个行侠仗义的女侠,对于这种人肉百姓的贪官,一定会深恶痛绝的。
于是李译便说道:“那你的心情怎么样?”
江昭容狡黠一笑:“今天的心情当然很不错,勉为其难帮助你一次吧!”
这语气自然答应了,江昭容说着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放心吧,这件事情就交到我身上吧,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
李译点了点头,便吩咐手下准备马车,于是便开始上路了
因为距离青阳候府邸的路程有些远,所以中途也是有些无聊,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全然没有拘谨的样子。
虽说是相识了不久了,但是两人都还是能够相互谈得来,李译也听着江昭容讲他仗剑江湖的那些事情,一起聊着十分开心,暂且那些事情都放了下去。
虽然说两人都聊着跟此次事件不同的话题,但是他们心中也早就已经有了应对的对策,但是为了不破坏现在的美好心情,谁也没有提很快马车便就到了青阳候府邸。
李译下了车,便看见有很多的侍卫站在门口,想到县令昨天说的那些话,自然也是侍卫比较多了,对此却也见怪不怪了。
下车,他便对两位侍卫行了个礼,然后说道:“我是李译,求见你们的青阳候大人,可否请通报一句。”
侍卫见到李译,然后便说道:“今天我们大人一律不见客,请回吧。”
这时李译说道:“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还请您通报一声。”
侍卫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便走了进去,李译一直在外等候,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侍卫回来了,但是却说道:“大人说今天真的不见客,还请各位回吧。”
这时江昭容见到这样的情况,刚准备拔剑,李译压了压他的手,一个眼神暗示不要轻举妄动,然后便对侍卫说道:“多谢多谢,那我改日再来访。”
于是便走了,这时江昭容有些不解说道:“今天不是要来青阳侯府吗?我们不管怎样都是要进去的,现在进不去,怎样去调查线索?刚才就应该架着刀,然后进去的。”
李译笑了笑,对江昭容说道:“大门进不去,我们还可以从墙里面翻进去,因为如果我们刀架进去,刚才已经通报了,他们必然已经起疑心了,想必是会在销毁证据,若是我们离开,只怕是会放松警惕,然后我们再打他个措手不及,怎么样?”
江昭容一定觉得是个好主意,于是想了想,便准备从墙里面翻进去,她刚准备自己用轻功翻进去,可是又不禁犯了难。
“那么你怎么进去呢?”江昭容问李译。
李译看了看他,问道:“可否带我一起去。”江昭容有些不好意思,但到底还是江湖侠女,只犹豫了片刻,便答应了,从身后抱着李译的腰从围墙上飞了进去。
李译只感觉全身轻了一下,只一会儿就翻过了围墙,到了另一边。
还没来得及道谢,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进去之后就见到青阳候正在纵情欢乐,府中歌舞升平,酒林肉池,奢靡非凡。
他的怀里抱着几个美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还让其他人跳舞,简直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简直不忍直视。
青阳候很快就看到了他们,顿时脸上一惊,一边将身旁的人往前拉,一边要去叫人,还没等青阳候喊人,江昭容的剑就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刀锋十分的尖锐,只是轻轻动了一下,脖子上便出现了一道裂口,滴出鲜血,青阳候当场吓尿,哪里还顾得上叫人。
看到发生了这一变故,身边的妻妾鸟惊鱼散。青阳候一边躲着剑,防止刺到自己,另一边又说道:“好汉饶命,可是要钱财放心,尽管拿,只是不要取我性命。”
江昭容看不惯此人作风,看着他那一副胆小的样子,只感到一阵恶寒,正要对其一剑封喉。
李译劝阻道:“且慢,我们还没有找到证据,先留着此人,之后再做定论吧。”
看到江昭容有些犹豫,青阳候反应过来以后大喊大叫:“来人呐,有人要刺杀我,快点来人呐,有刺客。”
然后对李译两人出言威胁,“我劝你们最好别动我,我的姑父是梁王武三思。若你们敢动我一根毛发,我姑父一定饶不了你们,现在就要还来得及。”
说着,一边悄然向后退去,正准备找个时机逃出生天,闻言间,侍卫们也已经赶了回来。
看到此情此景,一个个都愣住了,江昭容这时也反应了过来,立马抓住了要逃跑的青阳候,再一次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第二十章 青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