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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瞎子看表
  葛二婶见是我,一脸的不情愿,我们都是以纸扎为生,所谓同行是冤家,背地里,都不知道说过彼此多少坏话,在葛二婶的心目中,她觉得我应该是幸灾乐祸,这往后,葛天佑死后,恐怕再也没有人跟我竞争纸扎生意了,不过这一切臆想,都是我个人的以为。
  见二婶不回答,我便继续说道:“二婶,您儿子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我是想调查清楚……”
  “调查,你调查什么?”,葛二婶突然语气冷淡,似乎对我不冷不热。
  我被反驳的哑口无言,空气间瞬间被凝固了。同时也觉得葛二婶的身上浑身都透露着阴冷之气。
  隔了好长时间,二婶终于泄了心头气,随机抛出了一句话道:“那一晚,来了一个瞎子,说要做纸扎,必须凌晨一点做好,后来……后来……”,二婶断断续续,说着说着,便忍不住,又再一次哭了,随即便捂着了脸,好像并不希望我看到她的脸颊。
  “后来什么?”二婶似乎说到了关键点子上了,便不再言语了,我心中一个焦急。
  而站在旁边的村长赵麻子叹气说道:“后来那守夜人赵瘸子便发现葛天佑就出事了”
  我脑海中顿时嗡了一下,寻思:“又是赵瘸子发现的,并且和赵大爷是同样的情况,都是在傍晚之时,接了一个单子,凌晨一点就暴毙了。”
  两个重要的线索在我的脑海中不断的盘旋着。
  “一个瞎子,一个人是赵瘸子!”
  听闻,赵瘸子一直在“赵家祠堂”里面住,由于他年轻时候,遭遇车祸,断了一条腿,所以连媳妇都没娶上,村里人可怜他,便允许他住在赵家祠堂,一面是守灵,一面是为赵家庄守夜,至于那个瞎子,到底是何来历,我暂且不得而知。
  念及于此,我瞬间想去“赵家祠堂”,找赵瘸子问个究竟,可是师傅的话,又言犹在耳。
  我拜入师傅门下,师傅曾三令五申的告诫我,凡是行事纸扎之人,是万万不能进入赵家祠堂,因为纸扎是连接阴阳两界的唯一介质,纸扎之人阴气属性比较重,若是妄自进入祠堂,必然会扰乱赵家先祖在祠堂里面的秩序,会动摇整个赵家庄的根基,后果不堪设想,师傅是这样说的,但是是否有其他原因,我便不得而知,总之在师傅这次外出之前,还是一字不差的这样告诉我。
  所以从小到大,我从来不敢趋近赵家祠堂,甚至我迄今为止,连赵家祠堂的具体方位,我都不清楚。
  我深深的嘘了一口气,暗暗寻思:“也总不能让葛天佑和赵大爷的死,就这样不了而至吧,况且我们本是同行,村子里面关于纸扎店与暴毙的谣言越来越多,说不定这样的下场终究会落在我的身上,我不能坐以待毙。”
  不过还有一个更加隐晦的理由,当然得益于这葛天佑的未婚妻子,莫珊珊,一想到她,脑海中就浮现出,她娇躯如棉,泪花初雨的情景,真恨不得要把她抱在怀里。
  不过这样的想法终究是邪恶,现在莫珊珊到底被葛二婶送到了哪里,我至今不知道,我必须要查明真相,还她一个真相。
  既然我不能去“赵家祠堂”,那就趁着赵瘸子傍晚巡夜的时候,找他好好攀谈一下,或许还能够有其他的重大发现。
  说时迟,那时快,我便迅速离开这里,临走的时候,突然发现葛二婶的眼睛冒着血丝,冲着我玩魅一笑。吓得我心旌摇动,不过我还是努力安慰自己,或许是看错了的原因。
  我一个人回到了店里面,毕竟我也是做纸扎生意,发生这事,如何不心慌呢。
  我早早的做完了其他客户的纸扎,便静静等待着傍晚,想要主动的逮住赵瘸子,问个究竟。
  而葛天佑的遗体,也在众人的帮助下,簇拥的抬到了我店铺旁边的殡仪馆里面。
  傍晚十分,天空灰沉沉,我百无聊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墙上的时钟,按照以往的习惯,赵瘸子会准时在凌晨一点的时候出门,进行第一次巡夜,我们这里称为“守夜人”,目的就是通过不断的敲打锣鼓的方式去驱散弥漫在村子上面的阴气,据说这是赵家庄几百年前都定下的规矩。
  就在此刻,突然我听到了一阵“咚咚咚”的响声,似乎是拐杖落地发出的声音,这种声音距离我越来越近。
  我闻讯看去,只见一双目失明的老头,一手执着一根藤木条,一手攒这一红色的口袋,朝我走来。
  “瞎子。”我喃喃自语。
  瞬间便想到了赵大爷和葛天佑,他们不是也在暴毙之前遇上了一个瞎子吗?
  我心慌意乱,甚至有一点魂不守舍,可是毕竟来者是客,我总不能把他赶出去吧,况且,他还是个瞎子。
  瞎子刚刚过了门槛后,长长的咳嗽了一下,断断续续说道:“这里是纸扎店吗?”,他说话声音有一些费力。
  我屏气凝神,努力的定了定神,既来之,则安之,不如正视现实,或者只是个凑巧,即便不是凑巧,我是否能够查出葛天佑的死和他有关系呢?
  想到这一层,我便稍微宁静了许多。
  “是,这里是纸扎店。”
  “咳咳咳!”他拍打着他的胸膛,连忙走进了一点,接着说道:“你帮我看看这个,我要做个纸扎。”
  说着,便把手伸进了他一直攒在手心的红色口袋里面,约莫了一会,便果断的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红色的怀表。
  我侧眼睨视一看,不偏不倚,这个怀表竟然和今天葛天佑手里攒的那一块一模一样,那表上的一抹红颜色,特别刺眼,一层层忐忑之感向我袭击而来。
  我暗暗寻思:“这怀表怎么可能在他的手上?”
  “怎么了?你不做吗?”,瞎子连声追问着,随机便把怀表放在了我的手上。
  我顿时感觉这怀表阴冷无比,一片冰凉,并且我的耳畔传来了“滴滴答答”的响声。
  我明白,这是怀表上的指针走动的声音。
  貌似这种走动的频率,像极了脉搏的频率,又像心脏“砰砰砰”的频率。
  他拐杖胡乱落地,似乎是在找凳子。
  我应声嗫喏了一下,“做,做,做”只是眼神便开始从怀表,逐渐切换到了他的眼睛上。
  他翻白的双眼,实在是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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