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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残杀
  将领傻眼了,士兵呆愣了。他们这才想起来,远方不断传来的战报之中,有一个人一直在被提到,不断在被强调。但是一提到他的实力,只有侠阶不到,这还不简单,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一个不到侠阶的小子能翻起个什么风浪,肯定能早早夭折。他们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但是现在这一招,这浩瀚的剑气。让他们不由而同地回想起那个被提起的人,他们说过,那个人是七杀剑的传人。
  无敌天下的七杀剑!
  这一辈的士兵,只能在老兵嘴中再去听闻七杀剑的神威。他们从小就开始听残废的老兵,撑着自己的断臂,指着自己的瞎眼,诉说着当年这些让自己遗恨的创伤,不过是被七杀剑的余晖划过,让自己残废至今。但是他们的神情语气,都是无尽的赞叹崇拜。就是不好武的人,据说都是拜服在这七杀剑之下。这剑法的美轮美奂之下,是无穷无尽的杀机。据说在死前,有人都是带着安详满意的笑意离去。
  他们有着憧憬,想看一看这剑法。但是真正经历过后,他们绝望了。美?没有见过,无穷无尽的杀机根本就没有掩盖的,出手就是杀招,他们能看见起手的浩瀚明月,但那是血月,带着冲天血气,刺鼻腥气。将他们带到最绝望的深渊。
  卫炎明扔出星凰,将它插在血河之中,不断吸纳血液。士兵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在看见那把剑根本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时候,在轻松之余,又多了一丝不服气。面前这个小子的意思就是,他们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用剑吗?他们不忿,发怒,感觉有东西堵在喉咙,吐不出又咽不下去,想要发泄出来。将领的脸色如同猪肝,不知如何是好,广阔的沙漠之上,能逃向何方?他有一种直觉,自己就算是逃跑,都无法逃离这个男人的剑。
  他握着剑,看着自己的士兵,东倒西歪有之,颤抖不已有之。这还是之前三城之中最强的将领率领的部队吗,这还是守着河谷城多年不退的部队吗。他咬了咬牙,策马冲向前方的小将。他高呼着,举起自己的兵刃,那是把长剑,在阳光下无比璀璨耀眼,沐浴在阳光之下的他,神圣,凛然。
  他的气息,带着神圣,张开一层薄膜,荡开学起碎肉,不可侵犯。
  卫炎明眼神平和,双臂之上燃起澎湃火焰,由青转红,红中带紫。他在一瞬间,就把大日炎魔决推到了目前他自己的最高层次,金乌焦土篇第三!火焰由青转紫,如同火焰帝王。引燃四周血液,带起一抹血色狂戾。
  那只长剑,劈开一切阴霾,斩开无尽血气,带起浩荡剑气,破空而来。卫炎明面颊生疼,此剑招不逊色于目前自己挥出的第一杀,卫炎明扬起手臂,火焰重重环绕,汇聚在他的拳上。
  将领双手握剑,神色狰狞,递出一斩,这一剑斩的不是卫炎明,是不安,是恐惧,是自己年轻在七杀剑之下的阴影障碍!他的剑,此刻升华,不再单一,不再是单纯的神圣强盛,演化武道,显化生机,与卫炎明的破灭,杀伐,绝望,截然相反。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看过卫炎明的第一杀后,自己的境界到底增长了多少。
  星凰还在恢复,卫炎明一臂挥出,拳劲化锥,力破万物。
  真-炎阳破!炎阳破岭!
  卫炎明避剑上跃,避开顶头一剑,敌将剑势开化大半,一拳击下,火劲强透,层层深入,比起一般的炎阳破,这一拳更加凝实干练。由上而下,大有突破一切的无敌之势。敌将没有坐以待毙,扬起剑锋,身旁的神圣气息凝成的薄膜再度转化,缠绕在剑锋之上。
  拳对剑锋,没有想象中的剧烈碰撞,没有传来激荡的火花。神圣气息依剑逆行而上,缠住卫炎明的手臂,扣住他的气脉,让这强猛一拳有劲无处使,轻松化解。一拳无果,卫炎明一愣,这个敌人,不一样。
  手臂一振,火气冲霄,破开重重神圣气息缠绕。卫炎明脚踏大地,火劲延伸,脚下血浆冒起一个又一个泡。转眼之间,泡重重叠叠,卫炎明脚下血浆已然沸腾顶天。大日炎魔决,烈阳煮海篇第二!
  血气化作火焰最好的燃料,让这卫炎明的火焰原本还有熄灭的迹象,变得再度气冲汉霄,火气凝华,转化一条巨硕手臂,猛冲而来,威力无匹。敌将神色一凛,剑锋一荡,避过巨壁,剑芒射出长河般的剑气,一剑刺入卫炎明肩头,气息受阻,手臂消散。这一次,卫炎明惊讶了,这么久了,居然有人能够破开自己两招。
  敌将大喝一声,剑锋吟唱,高昂清亮,它在为自己的主人助威,为自己的主人骄傲,他无视了恐惧,迎难而上,突破了自己的魔障。
  他看着卫炎明,不发一言。他没有意料到,这个人没有那么强。而且他的战术十分单一,基本上都在硬碰硬,很好预料破解。他真的是那个人吗?连破数座城池,让军队军报不断让人注意,而且根据以往的情报来看,这个人好像依靠的还不是七杀剑。那他到底有什么资本让军队如此重视?
  他的疑问,下一刻就被解决。
  卫炎明的火焰,浩如烟海!席卷大地,浪卷穹霄。
  敌将挺剑直刺,如此浩瀚的攻击,当以锋锐刺之,攻于一点,破灭万法。但他没有料到,剑锋如此轻易地刺了过去,火焰席卷,卫炎明早已经看不见了。居然,中计了。他心头一凉,紧接着,火焰之中涌起摄人凶威。
  不是拳头,不是掌法,不是火焰。仅仅是一声咆哮。
  “杀!”卫炎明的右眼之中,滴血长刀大有冲破一切束缚的气势,融入这声咆哮,如同万斤巨锤,轰向敌将,敌将跳马求生,趴在沙土之中,躲过声波浩渺,但他的战马,呆立当场,口鼻溢血,眼球崩裂。肉体渐渐碎开,剥落。
  敌将惊了,这是个什么情况,之前还是感觉能让自己随意杀伐的人,现在仅仅是一吼,就让自己如此狼狈。他看着卫炎明,眼中的血刀褪去,他咬着牙,青筋四起,脖颈上的筋强烈绷紧,吐出皮肤。卫炎明在压制,压制自己的力量,不让那股凶气再度冲出自己的意识,控制自己。
  他看着那个将领,转头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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