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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还账
  战火燃起,四方云动。河麂城新来的将领还没有进入城主府,就已经听见了震天的喊杀之声。他回头一看,尘土飞扬,当即下令集结军队,出兵支援。将领更衣穿甲,走到军队最前方,靠近城门,就准备出军迎击。还没下令,突然城墙上的侦察哨传来了消息,远方好像有敌人在窥探,已经有尘土飞扬。
  将领眉头一皱,赶忙登上城墙。抬眼望去,果然是一片尘土,黄沙飞溅。他观察一阵,转身走下城墙,大喝道:“敌人狡诈,瞒天过海,出城,支援河谷城!”这么多年了,就没见过这么乱的尘土,真当我傻。将领拍拍自己身上的盔甲,挥剑直对河谷城方向,冲出城门。
  还在远方的亚不多,叼着水袋,看着自己的士兵在沙土上奔跑,用着草席和破布来将尘土扬起。他喝下一口水,这下子,应该可以牵制住了吧,不知道河谷那边打的怎么样了。亚不多打了个哈欠,觉得有些无聊,准备躺下歇息一会。突然士兵近乎是扑到自己身边,大声说道:“将军,敌人出城了!”
  亚不多瞪圆了眼睛,什么情况!他赶紧爬起来,看见河麂城的士兵鱼涌而出。计划失败了?士兵都在一旁问:“怎么办啊,将军。”亚不多思索一阵:“收拾军备,侧面截击,不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打乱进攻的节奏。”
  “将军,我们只有千余人。敌军从数量上来看,少说都有两万余众,这是送死。”
  “那又咋样,我们不一直在送死吗?”亚不多灿笑着,拔出自己的长刀。“弟兄们,从你们跟着我开始,我就一直给你们说,这条命我给你们,尊严我给你们,所有的一切我都还给你们。代价是什么?”
  “还!”千余人的声响,如同一人发出,没有任何迟疑,豪气冲天。
  “出发!”亚不多跨上骏马,挥刀前行,带动自己的千余士兵,策马狂奔。他们好像不再是仅仅一千多人的小部队,而是可以横扫天下的主力。他们敲打着自己的盔甲,舞动自己的兵刃。他们冲出沙丘,高呼着战歌,俯冲向奔袭去河谷城的增援部队。他们的威势,成功引去大批敌军的侧目。他们眼见不过千余人冲下沙丘,都有些疑惑,这些人傻的吗?将领侧目观察,当下解除城池危急最重,
  他大喝说道:“后军留下对敌,剩余士兵加快速度!”缰绳一荡,催动胯下马匹拼尽全力。后军将士勒住马首,转向对敌。他们的兵刃大多都是长枪,有着南方军队的短兵无法抗衡的优势。一寸长,一寸强!他们只需要把枪放直,冲向敌军,对碰初始就能将敌军数名士兵穿透,相连在长枪之上。
  可是现在,不管用了!千余人的战阵,在这大漠之上如同沧海一粟,不似以往两军对垒,四处是人,拥挤不堪,长枪自然发挥出自己最大的作用。而现在,亚不多千余人兵分两路,躲开为首枪尖,兵势如水,无常形,掌变化者,为神也。一军之将庸碌,手下兵士自然平庸。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们手足无措,枪尖如同深入一只口袋,口袋边缘是密密麻麻的刀剑斧钺!
  两军看似擦身而过,而亚不多千余人马损耗不过十数,而那所谓中军,一众人马如同被割韭黄,只剩下寥寥数人还在侧目回望,不知发生了何事。亚不多没有回头,他将刀锋直指河谷城,他没有看见,自己身后的千余士兵,有的人已经开始绽放少许光芒,那是在生死关头的突破之光,他们的灵元沐浴在金光之中,跟随着亚不多,那只本来颓圮的残虎,如今那么神武非常。
  露出獠牙,高吼雄威。亚不多目光绽放着光芒,能看见了,追上了!亚不多高呼一声:“纳命来!”一声暴喝,将一众士兵吓得赶忙回首,他们不相信,自己的兄弟居然会败亡的如此迅速。他们有一丝恐惧,握着长枪的手都有些颤抖,突然感觉到身后一凉,这才反应过来向后出枪。
  将领一心向前,并未关注后军如何。他感觉到背后寒芒一闪,侧头躲过,居然是一杆铁枪?自己家的铁枪?他回头望去,一双虎目紧盯着自己。手中血肉翻飞,还不忘对着自己灿笑,。这一笑,让他脊背发凉,一股寒气涌上。他嘴角抽了抽,看来,之前的决定错了。他拔出兵刃:“回身,先清了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幼猫!”他的喊声冲入亚不多的耳朵,自己的旗帜是一只凶虎,居然被叫做幼猫,那就看看谁幼稚!
  他奋起独臂,原本的残狼气劲变得越发强横,肌肉仿若古铜铸成,身上浮现条条纹路,竟然变成了一只凶威赫赫的巨虎。亚不多大吼一声,敌军战马皆是一惊,打着响鼻,退却几步。敌军还未怪怨自己的战马不争气,弯刀已经划过了自己的身体,带起一朵朵血花。
  敌将不再迟疑,脱离战马,借用士兵与战马飞掠向亚不多。他背靠阳光,朝亚不多大吼一声,亚不多下意识转头,强光照耀,一时丢了视线。敌将横剑下斩,剑锋之上浮现尖牙气劲,斩开亚不多胸甲,血花飞溅。
  亚不多的笑容越发阴冷,他的气势再度攀升。独臂成爪,带起地面之上沾染血液的沙土,凝成一只巨硕凶虎,咆哮而去。
  残狼杀爪,这时应该已经是亚不多自己的残虎杀爪,越战越凶,越伤越强。
  此招,虎弑凶灵!
  那只巨虎,原本应该空洞无神的眼眸,多了一份决然的拼死意志。敌将看在眼中,自知此人凶狠非常,连自己都能下这么重的手。他分明就是把自己的灵元给分割了,此战过后,他甚至可能再无寸进。敌将咬着牙,今天不能善了了。剑锋一荡,再次凸显一颗颗尖牙,撕风之声迅速传开。
  亚不多灿笑着,挥动独臂,凶虎作陪,一齐攻上!
  河谷城前,巨石滚滚落下,不断有着南方的战士坠落河底。一个怒熊军战士身中十二箭,为了不让自己的弟兄再增加无谓的伤亡,拼着自己的力气,燃烧自己的生命,搭建好了桥梁。他放下最后一块盾牌,刚露出一丝笑容,就被一块巨石砸个正着,突如其来的重击,让他顿时失了神,茫然的回头,看着自己身后的弟兄流淌着热泪,冲上来的模样。
  他笑了,笑的很好看,那种憨憨的模样让人怜惜。
  他没有坚持到弟兄走来,坠下了桥梁,掉下去之前,他看见那个还在支持着桥梁的弟兄,最后的力气使他伸出自己的手,竖起了自己的拇指。支撑的弟兄没有回应,静静地矗立着,好像一根亘古的柱,支持着天地。
  我们,只能做这么多了。
  他坠下河底,久违的清凉包裹着自己,那么放松,那么柔和,那么舒适。真希望,大家都能感受一下啊,长久的感受一下啊。
  云梯架起,乌罗三步并做一步,眨眼之间就出现在了城墙之上,巨盾一荡,数十将士坠下城墙,变成一滩血肉。这个铁塔般的汉子真的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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