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你们将受任将领,带军上阵。希望你们早已准备好,战场可不会等你。”耶律定说完,转身走下台阶。留下两个新人站在殿堂前感受自己奖赏。台下的大众,在台下朝着二人欢呼,鼓掌。宗玖走到卫炎明身旁拍拍他的肩膀,微笑地看着他。从此以后,二人会是上下级,会是最好的帮手,会是战友。卫炎明感觉到了什么,这种万众关注,被人肯定的感觉,好像能帮自己领悟七杀剑的第一式。
旁边的徐家二人,徐云落跪在徐林生身前,叩谢父亲给的照料,从今以后,二人就要分离,下一次见面,可能是相拥,可能是独泣,踏出一步,就可能是天人永隔。徐林生拉起自己的儿子,淡淡地说:“不还有一天呢吗。”我们俩,就好好谈谈吧。
二人带着自己的孩子各自回到了自己家,那两件战甲也被自家的士兵帮忙抬回了府上。这一晚,宗玖和卫炎明一起做了一顿饭,没有下人帮忙,没有士兵看守,只有三个人围坐着,明亮的灯光照亮着整个房间,三个人都笑着,卫炎明虽然一直呆愣呆愣的,今天也是眉头舒展,一直笑着看着顾棠曦。
顾棠曦为卫炎明骄傲,如此年轻的将领,国家的未来,为什么不开心一点呢?吃到中旬,拿起自己的马头琴,弹着悠扬的乐曲。宗玖兴头也起来了,放声唱着自己最喜欢的歌。他喝了很多,头脑不清醒下摇着头睡着了,只留下两个小家伙自己去处理自己的事。
这一晚,大家都会铭记吧,宗玖在梦里对着一个年轻的男人说着,小家伙都长大了,放心吧。那个男人点了点头,微笑不语。
这一晚,灯火不息,整个大都的人都在笑着,回忆着曾经的点滴,曾经的传奇。那些的退下来的老兵,都说着自己以前的统领如何强大,有不服的老兵总会站出来与他争论自家统领肯定比他的强。这种争吵不会有个结局,最后总是被年轻的劝酒放倒,求一个清净。
这一晚,大都就像夜空中最亮的星星。
卫炎明被顾棠曦带到了自家后院,指着一处光秃秃的土地,这是她最近种下的,没有什么特别,就是一棵树。还没有长出来呢。
顾棠曦拉着他的手,笑着对他说:“以前等父亲总是不回来,有个下人给我说,他们出去的时候种下一棵树,等树长大了,长成年了。我等的人就会回来啦。”卫炎明蹲下,慢慢地摩挲着湿润的土地。他抬起头看着顾棠曦。
她看着月亮,如同穿着清辉的精灵,眼泪滴滴滚落:“为什么你们总是要走。”她哭了,梨花带雨,自己一个人站在那里抹着眼泪。卫炎明走过去,拉起她的手,缓缓跪下。他将她的手放在面前,嗅着她的味道,放开一阵,他咬破自己的手指,涂血在她的手上,血夜连接了两个人的生命。顾棠曦看着自己的手,那血附着的地方,自己能感觉到卫炎明的心脉,喜怒。现在的他,对自己只有一种感情,忠诚。
二人对视,顾棠曦不解地看着卫炎明,第一次听见他说出那么长的一句话“有了这个,你就知道我到底是死是活了。我一定会回来的,相信我。”
他的眼神还是那么坚定,顾棠曦轻轻点了点头,俏脸有一些红霞升起。转过身用很小的声音说:“你上了战场,可别受伤。”卫炎明站起身:“喏”顾棠曦笑了,眼角的眼泪还没有褪去:“你怎么那么严肃啦。”这么好的气氛,你说的那么严肃。
卫炎明还是那么呆,就站在原地看着。
顾棠曦走上前,低下身子抬头看卫炎明:“你要加油啊,完完整整的回来。”
“恩”
顾棠曦转身,蹦蹦跳跳地走开了。卫炎明回头看着那片光秃秃的土地,有一点舍不得。真的舍不得。他走回自己房间,蓄起火气。这一天,就是做最后的告别,就是让大家最好不留下什么遗憾。
战场是个很残酷的地方,一将功成万骨枯。大部分人会成为那万骨,但是更多时候,万骨根本换不了那一将。很多的人,只是无谓的死亡。只是喂给权利,利益,战争,这些猛兽的祭品。
一天,就这么安稳地过去了。
在大都的主干道上,集结着这次要出征的各个军队,他们整装待发,他们面色狂热。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封将,一旦封将结束,他们就将出发,去向北方,去打叛军,他们可能就是西原统一的元勋,他们可能就是未来传奇的主人公,他们,无比亢奋。
卫炎明穿上五云流光锁子甲,让顾棠曦做着最后的调整,正冠,系带。他的面前,是一把被牛皮层层包裹的长剑。这么长时间来,无人可动,防止伤人,只能用这种下策,卫炎明即将上阵,宗玖想了很久才决定让他拿着这把剑上战场。
多一柄好剑,也多一些回来的机率。
卫炎明握上久违的剑柄,剑传来声声兴奋。旋即再无声息,仿佛已死。卫炎明将它背在身后,简单地拿绳索绑住,它也没有剑鞘,反正也来不及打一个。准备万全,宗玖带他出门,最后给他一件礼物。那是一匹神骏,毛色油亮,鬃毛白皙,肌肉似铁。这是一匹上好的汗血宝马。
卫炎明摸着它的鬃毛,用脸贴着它的面颊。以后,我们就是最好的搭档了。翻身上马,慢慢地走去主干道,与徐云落汇合,他没有骑马,只是走在卫炎明的身边,主干道上,士兵给二人封开道路,直通前方。与各个军队统领站在一起。
封将,没有什么繁杂的礼节。甚至连王汗都不会来,只是由现在的主帅来进行任命。这一次,自然是宗玖来进行。
宗玖环顾一周,随机出声“新将卫炎明,善冲锋,势猛力足,当是凶狼军!”一旁的副官待得宗玖话音一落:“凶狼军,拓跋正,领人!”
统领中,一个国字脸的强壮将领,骑着一匹黑亮良驹走出:“喏!”他看向卫炎明,用手扶上心房,卫炎明走过去,也向他抚着心房。从此以后,我们就是最好的助力。
宗玖再一发声:“新将徐云落,身如雄鹰,其速快绝。当是,行鹰军!”副官再次上前:“行鹰军,仓央弘毅,领人!”统领中再次走出一个人,身形精悍,目光锐利:“喏!”随即向着徐云落扶上心房,徐云落当即回礼。
封将就这样完成了。众人深吸一口气,看着宗玖。
终于,又到了这一天。宗玖拔刀一指北方:“全军,出发!”
大军开拔!
一个个军队,毫不慌乱地冲出大都,卫炎明看着四方,不见顾棠曦身影。她能去哪?就在自己出了大都的城门的一刻,城门上,传来激荡悠扬的强烈战音。那琴音里有骄傲,有不舍,更多的是一份期许。
她来了,卫炎明勒马回望,高举右拳,只是一瞬,赶忙去追赶大部队。伴着一路战音,踏上征程。
第十五章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