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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是谁呀
  中国自古就有南茅北马之说,南茅指的是南方的茅山派,北马就是说的北方的出马仙。阴阳术数里,这两个派别非常有名,此外还有苗疆一带的蛊术,也是阴邪至极。
  更有甚者传言,苗疆之中有蛊婆,那是一种会给人下蛊的女子,她们性格孤僻,不与人交流,也都没有嫁过人,苗疆人对蛊婆谈之色变。
  不过,在老王庄出现蛊虫这件事,丁九门也是没想到。
  收好蛊虫,二人便动手给郭叔公穿寿衣。
  穿寿衣也是有讲究的,从下到上,从里到外,先穿好裤子,再穿上衣。此外,还需用帕子盖住脸,以免惊吓到家属或者其他人。
  再者,需要在鞋底放上七星铜钱,名为七星引路,魂归黄泉。
  手里握着金元宝,嘴里也要含着口铃,然后是被褥整齐的盖好。
  人们大多认为在老人还未咽气的时候,给老人穿戴好,这样东西才能带走,可郭叔公死的蹊跷,在郭强发现的时候,身子都凉了,也就讲究不了那么多了。
  丁九门大致和陈廷讲了一下注意事项,陈廷点点头,上手就将郭叔公半抱起来,伸手摸到了裤子。
  这时郭叔公倒是不骂人了,不过,他的身子重如巨石,腿怎么都抬不起来。
  “卧槽,阿九,我弄不动啊!”陈廷抱怨。
  丁九门捏了个指诀,在郭叔公的腿上点了几下,陈廷才将他的腿抬起来。
  然后是上衣,帽子,手帕,一样不少。
  就在陈廷准备用手帕盖住脸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震惊了。
  “阿九你快看,他的眼睛什么时候睁开了?”
  乖乖,丁九门心中一顿,进来的时候他们观察过,郭叔公明明是闭着眼睛的。
  死人睁眼,这不是好兆头啊。
  衣服穿了一大半,二人正趴在床上,郭叔公僵硬的手臂猛地一抡,给了陈廷一个嘴巴。
  陈廷一个翻身,从床上滚了下去,还没等他开口骂人,郭叔公整个身子坐了起来。
  “妈的,诈尸了啊!”陈廷惊呼。
  不好,不好!
  丁九门飞快后退,郭叔公已经从床坐起来,眼睛凝望着窗外,忽然,他脑袋机械的转动过来,冲着丁九门发出一声阴冷的笑声。
  “嘿嘿,嘿嘿!”
  “你都死了,还不安分!”丁九门伸手点住他两眉之间,用力一按。
  不料此时,郭叔公开始说话了。
  “我没有死,我没有死,死的是他,是他。”
  “他是谁?”
  “嘎叔,是嘎叔。”
  陈廷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我叫你一声叔公,你为什么打我?”
  咯吱咯吱!
  听见陈廷说话,郭叔公歪着脑袋转过了一百八十度。
  “嘿嘿,嘿嘿,嘿嘿嘿!”
  一连串的笑声后,郭叔公忽然蹦跶起来,他每行动一下,全身的骨骼就跟着咔咔作响,像是一台陈旧的机器。
  丁九门大惊道:“是活尸。”
  郭叔公已经朝陈廷攻击过来,陈廷急忙跳开,一面急问,什么是活尸?
  “活尸便是身体死了,灵魂还未离开的尸体,就像是一台出了故障的机器,看似还在运行,可运行的不正常。”
  “那、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活着,也死了!”
  陈廷这榆木脑袋,哪里听得懂这些,他只知道郭叔公一直追着他打,丁九门就在旁边,他却动也不动他一下。
  这特么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屋子本就狭窄,陈廷跳来跳去,也不敢出屋,郭叔公就在屋子里狂追。
  “啊啊啊,阿九,我不行了,你想想办法,让这破机器停下来。”
  丁九门细想了一下,郭叔公的确是受到了诅咒,而且还被人下了蛊,墙壁上的蛊虫就是最好的证明。起初,他还以为郭叔公骂人,是那只蛊虫搞得鬼,现在看来并不全是。
  原因是郭叔公的魂魄被人使用秘术,封印在了体内,逃不出来。
  他本就是个死人,此时的身体对于魂魄来说,就是一只密封的罐子,魂魄冲不出来,离不开,就要作祟。
  对于死者来说,这是最恶毒的诅咒。
  因为魂魄离不开,就不能去达地府,在生死簿上也不能算做死人,阳间不收,阴间不记,这就属于无户口人士,连投胎轮回都轮不上他。
  乒乒乓乓。
  屋里黑着灯,却传来打斗的声音和座椅板凳倒地的声音,门外的王老四等人一头雾水。
  郭强媳妇脸色惨白的靠近郭强,低声道:“打、打起来了?”
  郭强点点头,他很不愿意承认这动静是他死去的老爹搞出来的。
  “我、我去帮忙!”王老四撸起袖子,就准备往屋里冲,屠秀春一把拦住他。
  “你都多大年纪了,你怎么打的过?”
  “陈廷和阿九在屋里,我担心他俩,我得去帮忙。”
  “我也担心你,你就别去添乱了,万一到时候他们还得照顾你……”
  屠秀春没有说完,王老四心里一阵五味杂陈。
  他知道屠秀春是关心他,可是,丁九门是自己的干儿子,他的死活,怎能不顾?
  就在这时候,身后的钱胜利开口道:“老四叔,还、还是我去吧,我,我,嗯!”
  话没说完,钱胜利头皮一硬,心一狠,就冲了进去。
  钱胜利根本就不敢去想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此时,他只有一个念头,陈廷和丁九门是他的兄弟,兄弟有难,他即便怕死也得冲上去。
  “啊啊,我来了!”钱胜利眼睛一闭,大声喊着。
  刚进屋,就被一个人狠狠抱在了怀里。
  屋里漆黑一片,钱胜利也不敢睁眼,只觉得那人手臂和钳子似的,紧紧箍住自己,越抱越紧。
  “陈廷,是陈廷吗,艹,别闹,我快不能呼吸了。”
  钱胜利感觉面前有个人,离的很近很近,好像还在他眼前晃。
  屋里的打斗声也停止了。
  半晌,钱胜利尝试着把眼睛睁开,他看见了两处亮光。
  在距离自己三米远的右手边有一处亮光,在距离五米远的左手边,也有一处亮光。
  两处都是手机打出来的灯光。
  钱胜利眨了眨眼睛,大脑陷入停顿,但又飞速运转起来。
  也就是说,屋内的两个角落里,分别站了两个人,不用想,一个是陈廷,另一个就是丁九门了。
  那、那、那……
  抱着自己的这个,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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