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夏显然听到了邻居们的议论声,她抬头看了眼,认出其中一个是住在她楼上的中年妇女。
平日里姜夏早出晚归,很少和邻居打交道,但楼上这位姜夏印象深刻。
原因无他,楼上的女主人喜欢在家里跳广场舞,搞得跟蹦迪似得。
姜夏搬家的头一晚上就被吵得睡不着。
当时姜夏还没和岑禹年领证结婚,旸旸还住在家里。
接二连三的深夜蹦迪让姜夏忍无可忍。
为了让旸旸休息好,姜夏便主动上楼找对方聊了几句,还礼貌的带了糕点,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楼上的女主人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楼下空置的房子换了新主人,也就没再做扰民的举动。
这个小插曲姜夏印象深刻。
此时,姜夏挂念着岑禹年的病情,并没有理睬邻居们的非议。
半个小时后,北市中心医院,急诊楼。
急诊医生一系列检查后,姜夏拿到了岑禹年的诊断报告。
“你先生是急性胃肠炎发作。”
“从检查报告来看,他的胃肠功能并不好,应该是老毛病了。”
医生将检查报告递给姜夏看,还询问了岑禹年的职业。
“他是做IT行业的。”姜夏如实回答。
“这个行业确实饮食不规律,加班也多,难怪会得急性胃肠炎。”
医生又询问了姜夏一些问题,比如药物过敏史,有无高血压之类的基本信息。
可姜夏对岑禹年的病史了解的不多,以至于医生后续的问题,很多都答不上来。
医生表情有些微妙,显然是怀疑姜夏和岑禹年到底是不是夫妻,为什么连这些都不知道。
之后,岑禹年被转到了消化科进行住院治疗。
姜夏拿着就诊卡帮岑禹年办理的入院手续,安排的病房是三人间。
岑禹年再次醒来时,是被聒噪的动静吵醒的。
他一度不知道身在何处。
医院病房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弥漫在空气里,岑禹年才意识到他在医院。
左侧的病床躺着两百斤的大胖子,目前还在手术前的准备阶段。
聒噪的动静就是他发出来的,明明肥胖影响到了健康,却还趁着陪床不在躲在被窝里偷吃东西。
‘嘎吱嘎吱’地动静不绝于耳。
至于右边的病床显然也有病友,只是目前没看到人,而且狭窄的病房太过拥挤,环境一言难尽。
岑禹年扫了一圈没看到姜夏。
昏倒前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岑禹年毫不怀疑是姜夏送他来医院的。
可问题是姜夏人呢?
总不至于丢下他一个人又去上班了吧。
在岑禹年胡思乱想时。
‘吱呀’病房门刚好被人推开。
“岑禹年,感觉怎么样?”姜夏小跑着来到了病床旁,伸手去扶岑禹年,劝他躺好。
左侧病床偷吃的胖子却被这动静给吓得一哆嗦,直接呛住了,咳得撕心裂肺。
姜夏在频频的咳嗽声中握住了岑禹年的手。
“我刚去医生办公室了,询问了你的病情和后续饮食的注意事项。”
“医生说你到中午才可能醒过来,输液的药物有镇定止疼的成分,我才放心离开的。”
姜夏一五一十的解释起来,还查看了他扎着留置针的手背。
“我是不是吓着你了?”岑禹年嗓子有些喑哑,唇色有些发白。
姜夏原本心情很平和的,可被他这么一问,突然就觉得鼻腔酸涩,强压下去的镇定和伪装的坚强都被扯破了。
上一秒还目光温柔的眸子肉眼可见的泛了红。
“你还好意思问,胃肠功能不好,为什么不告诉我。”
“做过胃部手术,为什么也不说出来。”
“我就不该给你准备那些油腻的早餐,是我害你生病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还以关心的名义折腾你。”
“岑禹年,是我这个妻子不值得你信任吗?”
姜夏越说越委屈,声音也有些哽咽。
她确实被岑禹年给吓着了。
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自责。
“你家先生不能吃过于油腻的食物,尤其是油炸食品。”
“容易胀气的豆类、豆制品也要少吃。”
“这次是突发胃肠炎症,而且并发症还有急性胆囊炎,若不是处理及时,是会出人命的。”
姜夏在住院医生的嘱咐中,得知了岑禹年的胃本就不太好,有过手术的经历。
医生的一番话让姜夏愧疚。
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为什么岑禹年陪她吃早餐时,会露出那副表情。
“我错了。”
“老婆大人,我怎么做你才能消气。”
“是我不对,我道歉好不好?”
岑禹年抬手抚摸姜夏的侧脸,用指腹擦掉她的眼泪。
他明明才是病人,但他看到姜夏落泪时,他却第一时间道歉。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心疼。
姜夏这边还没表态呢,隔壁床的胖子却开口了。
“美女,你老公都道歉了,你就别哭了。”
“我老婆但凡像你一样贤惠,我也不会饥一顿饱一顿,把自己折腾到医院了。”
“不过你老公也是心疼你,爱心早餐是你亲手做的,他怎么舍得不吃。”
胖子调侃姜夏和岑禹年,眼里的羡慕是毫不掩饰的。
“吃吃吃,你都胖成山了还要吃,自己都要动手术了,还有脸劝别人,我都要被你气死了。”
胖子的老婆从洗手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刚洗干净的衣服,对着老公就是一通骂。
姜夏连忙抽出手,给隔壁床的家属让位置。
岑禹年有些无语,他刚和姜夏有了感情的碰撞,拉上了小手,还有了进一步的肢体接触,却被这对夫妻给打断了。
第十六章 老婆大人,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