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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救风尘
  沈矜卡里的钱原本是准备给安妮的。
  当初她们俩一起在‘天外天’,她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退圈,那时候弟弟又病情加重进了重症监护室。
  她没了经济来源,亲戚又不停催债,安妮拿出所有积蓄缓了她的燃眉之急。
  现在安妮成了小明星,嘴上虽没再提过这笔欠款,但沈矜不能也当做不知道。
  她一直在还债之余,攒钱准备还她。
  从万盛集团出来,沈矜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一路撑着走回家。
  她好像又跌回深渊谷底了。
  十八岁高考那年,所有老师们都看好她,相信她一定能如愿考入国家传媒大学,成为一名优秀的新闻记者。
  就连她自己也那么想。
  但突来的家庭骤变让她考试失利,最终勉强上了个三本,还背负上了巨额债务。
  十八岁的年纪想要赚大钱还债,是天方夜谭。
  于是,她进了天外天,也认识了安妮。
  她长相标致,嘴又甜,所以尽管除了卖酒端茶其他什么活儿都不接,依旧小费赚得盆满钵满。
  而安妮则是家里没钱养她,自己年纪轻轻跑来吃青春饭。
  她后来运气倒不错,遇上了一位大导演,摇身一变成了女明星。
  这天傍晚沈矜接了个电话,是天外天的经理凯姐,当年在天外天就很照顾她。
  后来就算沈矜到报社工作,其中不少爆料,也是靠会所里的资源拿到的。
  凯姐在电话那边声音有些焦急,让她过去帮忙救个场,原本定好的几个服务生临时少了一个。
  今天几个包厢都是大人物,凯姐不放心让新人上场,老人也不肯屈居身段做服务生。
  凯姐怕出乱子,最后没办法想出找沈矜去救急。
  沈矜现在身无分文,弟弟的看护费又迫在眉睫,凯姐找她正好能够填补经济来源,她立马答应了。
  沈矜赶到天外天的时候正好八点,华灯初上,夜幕降临。
  她脸上画了浓妆,眼角眉梢间无不透露着风情万种,夜色迷离里像是换了个人。
  沈矜直奔楼上的贵宾包厢,正好赶上门口站着一排服务生,她上前站至队尾。
  凯姐观察里面的动静,送酒服务生刚出来给了个眼神,凯姐立即就进去说场面话,不多时沈矜她们被唤着带进去。
  服务生只管开酒端茶倒水,那些来的人一般都点了公主,沈矜余光打量昏暗的包厢。
  里面坐满了人,烟味刺鼻,弥漫整个包厢,隔着烟雾看不清人脸。
  只是她不曾注意,包厢角落里坐着的男人,目光从她一进来就锁在她身上。
  “没想到顾先生今天也能赏脸出来,我先敬您一杯。”
  沈矜现在对顾字过敏,听到那个字就浑身一震。
  面前的男人要拿酒杯,沈矜跟他离得最近,起身把刚开的人头马递过去,主动倒了半杯,她余光不经意的瞥向角落。
  男人翘着二郎腿慵懒的靠着沙发,酒红色的西装外套,衬衫领口的扣子开了一个,多了几分随性和魅惑。
  沈矜见过不少夜场少爷,此时的顾世敖,模样要比他们更俊一百倍。
  男人瞬间捕捉到她的目光,漫不经心的睥睨,沈矜目光收回,眼神中没有丝毫破绽,恍然像不认识。
  这时候响起了一抹不和谐的声音。
  “呦,我没看错吧,这不是Niki吗?”
  女人的声音多了几分妩媚和尖锐,像是故意引起别人的注意,沈矜抬头目光看到了熟悉的脸。
  “还真是Niki呢,我还以为看错人了,王老板,你听说过天外天三年前被砸场子的事儿吗?”
  刚才说要给顾世敖敬酒的男人看清沈矜脸时,眼睛也一亮。
  “长得不错。”
  身边的女人接着说:“可不是出挑嘛,当年天外天服务生里,一晚上能拿到十万小费的,她是第一个。
  只是从那件事之后Niki不是做人二奶去了吗?难道是太sao管不住自己,给金主戴了绿帽子被赶出来了?”
  女人说话刁钻刻薄,目光盯着沈矜。
  沈矜今天也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乔伊,从前在天外天的死对头。
  她们都是凯姐手底下带的服务生,沈矜除了上班以外没有别的企图。
  但是面前的女人却天天盼着飞上枝头变凤凰,长得却不如沈矜,脾气也没有沈矜受人喜欢,自然什么事儿都低沈矜一头。
  “我没有乔伊姐有本事。”
  沈矜不紧不慢的开口。
  看到沈矜仍旧是这副不在乎的样子,乔伊气更盛。
  “王老板,你不要被她这副漂亮脸蛋给骗了,她最能勾引男人了,同时钓着十个八个都不成问题。
  当初天外天两个大客户因为她大打出手,把一到七层都给砸了,当时轰动了整个海城呢。
  说不定这几年早就染了脏病,没法陪金主,才来这干服务。”
  坐在角落里的男人,目光一直留意沈矜的反应。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低调的走到顾世敖耳边说了什么。
  沈矜余光看见顾世敖拿了手机出门。
  她并非特意留心顾世敖,只是不经意的瞥过,却被乔伊拿来做文章。
  “沈小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地位,什么人都敢觊觎。”
  沈矜一言不发,今天她来是帮凯姐救场,不是砸场的,不做理会。
  包厢里其他人都能看出乔伊对沈矜敌意不小,全装作没看见。
  沈矜压着气焰不说话,她以前从没让乔伊占过上峰,但是这次全为了凯姐的面子。
  沈矜退圈以后没多久就听凯姐说过乔伊,凯姐提拔她当公主,知道她没有钱,帮她接私活。
  最后乔伊傍上大老板翻脸不认人,在外面说凯姐收她一半提成,然后就跟凯姐两人闹掰了。
  今天这个局她明知道沈矜是来救凯姐场的,她更不想放过沈矜。
  乔伊在王老板怀里撒娇说沈矜以前总欺负她,模样可怜的不行。
  王老板怜香惜玉的哄着,最后说:“宝贝,你说怎么处置她。”
  乔伊摇晃着手里的酒杯,不可察觉的在指尖往里放了些什么。
  “先罚她一杯酒,一会儿我再想想。”
  乔伊倒了大半杯人头马给沈矜。
  “我知道Niki海量,就这么一杯不会难倒你吧,你不喝也可以,就是凯姐遭点罪,今天的人物,她得罪不起。”
  乔伊勾唇一笑,倒在王老板怀里,余光瞥向沈矜,脸上得意。
  沈矜没啰嗦,乔伊算准了她今天只能吃哑巴亏,不能还口。
  沈矜拿过酒杯一饮而尽,她只以为乔伊想把自己灌醉,不过她有量,今天认了。
  因为乔伊闹这么一出,包厢里不少男人注意到沈矜。
  “这叫Niki的小美人确实长得不错,过来我瞧瞧。”
  沈矜喝完那杯酒就感觉头脑发晕,身体也热的不行。
  原本包厢就不透风,现在她更浑身躁热。
  沈矜跪在地上没动,那男人却起身过来,双手暧昧揽住她的肩膀。
  她双眼死死盯着紧闭的包厢门,抑制住想逃跑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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