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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他竟然……
  滔天的寒意自头顶延续到后背,再由后背蔓延至全身,阿建再也不敢乱动。
  紧贴在地面上的手冰火两重天,很快就渗出了汗。
  半点没把他的恐惧放在眼里,玄少倾深秉着气。
  他真受够了这群废物手下,连个手无寸铁的人都看不住。
  他真不知道老爷子当年到底是怎么培养的这些人。
  竟然还能靠着他们将玄门发展到世界前三的门派,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玄少爷,以我来看,这件事并不能完全怪阿建他们,人是最难控制的。”
  “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替人说话?”言语间,玄少倾冷不丁地将视线落向站在旁侧的鸠鹤,
  “一个厉少骞而已,花了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搞定,真不知道我爸养你们这群废物来做什么!”
  “你这话是在质疑他们还是在质疑我?”
  闻声玄少倾看向门口方向,只见一席咖啡色大长风衣的玄铭站在那,而站在他身后的是玄门的三把手,他二大爷,玄冲。
  两个人脸上都没有什么情绪,但就是能让人感觉到一种从骨子里渗出的寒意。
  当即松了怀中的美人,玄少倾迅速从沙发上站起身,整理着身上的衣衫,朝着两人走过去,“爸,二大爷,您们怎么也来临北了?”
  “你的意思是我要去哪里还要事先和你报备?”玄铭冷冷地回应,看也不看玄少倾地,径直走向跪趴在地上的阿建。
  走在他身后的玄冲亦是给了玄少倾一记眼刀,便自顾自地走向了沙发,大咧咧地坐下。
  方才还在受训的鸠鹤见状连忙迎上前恭敬地向两人打招呼,“铭爷,冲爷。”
  “鸠鹤,阿建说说看你们都干了什么被人这么嫌弃啊。”
  玄少倾脸上一僵。
  虽说玄铭不喜欢她这个儿子是众所周知的事,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的事却是不曾做过几次。
  除非是他做了什么冒犯了他,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联想到方才的话,玄少倾脸上陪着笑走上前,“爸,我刚才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他俩到国内后,办事有所下降,提点提点他们。”
  玄铭稍抬眼皮,斜视着他,轻蔑的话语从鼻腔处哼出,“你有没有别的意思你我都很清楚,多余的话就不必说了。”
  “我问你,厉中丞是不是你派人做掉的?”
  “不是。”
  “真不是?”玄铭身子小幅度向前倾,微微扩张的鼻孔彰显着他此时的耐性快到极限。
  一侧沙发上百般聊赖随手拨动手机的玄冲轻飘地接过话,
  “少倾啊,你爸和厉中丞之间的恩怨你就是没刻意查也该有所耳闻,早些年你爸就放出过话,厉中丞的性命只有他能取。”
  “谁要敢在他之前要他性命,就是和他作对,现在厉中丞死在了别人手上,你爸心里可憋屈得很呐。”
  玄少倾闷头不接话。
  方才玄冲说的那些他当然清楚。
  正是因为清楚,所以他一直拖着,不敢下手。
  厉中丞突然死了,他还觉得奇怪呢,竟然还能有人赶在他之前下了手。
  想要厉中丞姓名的人到底是有多少。
  见他沉默不语,玄铭调整着坐姿刚要开口,坐在旁边的玄冲就轻咳着清了清嗓子,目光对视,短短几秒玄铭便强压下心中涌起的怒火,站起身看向鸠鹤,
  “你跟我过来一趟。”
  “是。”半点不敢耽误,鸠鹤起身跟着玄铭离开。
  目睹着两人的走远,玄少倾一直收敛着的心才勉强落下,看向玄冲轻声询问,
  “二大爷您怎么会和我爸一起来临北?是发生了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这厉中丞死了,过来参加葬礼。”
  “是吗?”玄少倾狐疑地打量着玄冲,对于他方才说的话是半个字都不相信。
  按照以往的惯例,非威胁到组织存在的事情,他们两个人是绝对不会一起出现的。
  所以,这一次他们一起到临北一定有旁的事情,只是到底是什么,竟连他都要瞒着。
  视线余光留意到他的打量,玄冲不动声色地小幅度颔首,落在沙发上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垂落着。
  花园中,鸠鹤一一将这些日子她所接触到的厉家那边的情况说出,期间她还不忘提出自己的猜想,在得到玄铭的认可后,才继续往下说。
  听完了所有,玄铭脸上神色冷峻了不少。
  直觉告诉他有一双手正躲在暗中操控着所有人,引领着所有朝着他所预想的方向走。
  只是那个人到底是谁,他还没有思路。
  同样有这种感觉的还有厉北骞,他驱车来到厉家老宅,按照林尘他们所说来到厉中丞的卧室。
  以防自己会漏掉地方,他特意带上了组织里的探索器。
  环顾四周,他手紧贴着墙壁一寸贴着一寸摸索着,仔细听着耳边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他停留在卧室的换衣间前。
  看着发出阵阵异常光亮的探索器,他手伸向墙壁,刚要推,跟前的墙壁就转动了起来。
  眼看着自己的行踪就要被发现,厉北骞迅速钻进衣橱中,在那一瞬间一只手从衣橱中伸出,拽住他的胳膊直接将他拽了进去。
  近乎在同一时间,缓缓转动的墙壁打开一人身位的大小,一人从缝隙中走出。
  他拍了拍身前衣衫上的褶皱大步朝外走去,刚走到门口,一道人影就窜到了他的跟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殷切地问,
  “儿子你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厉国正不解地拢眉,注意到李芳手上的防狼棍,他左右警惕环顾了下四周。
  确定没有人后,他不耐烦地将胳膊从李芳的手中抽出,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现在是厉嘉禾,不是厉国正,任何时候你都要和我保持距离,以免被人怀疑。”
  看着抓空的手,李芳有些委屈。
  她盼了这么多年终于把自己儿子盼回来了,可是人前人后都无法与之像之前一样接触,来往。
  这回不回来又有什么差别?
  抽泣声渐起,下一秒,她又快速用手背将眼泪抹去,看着厉国正笑,话还未脱口,她就注意到他衣领处喷射状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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