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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记仇
  大年初一,全民休息日,靖可可归子晋还有汪舒云和郭洁却各自都在补眠。大年初二,靖可可和归子晋跟着父母是亲戚家拜年,汪舒云幸福地等着她老爸,郭洁则是和郭枫一起起机场接外公外婆。初三,几人推掉所有邀约,一起去赴罗家老爸的约。罗爸爸说到做到,到这边的第二天就让汪舒云打电话给几人,约吃饭的时间。归子晋豪迈地一挥手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于是,吃饭的时间就定在了晚上六点。
  众人去吃饭的心情都不一样,归子晋比较兴奋,一早就想目睹这位神秘老爸的真面目了,自从除夕夜罗爸爸浪漫地送了汪舒云一大束鲜花之后,她的好奇心又翻了两倍。靖可可则是觉得有些尴尬,毕竟上次见面的时候,自己搞不清状况地对人家很凶来着,现在想想那可是长辈,真不礼貌!相对于前面两人可以说是期待见面的心情,郭洁则是有些抗拒。之前自己胡思乱想了一番之后,郭洁更确定,汪舒云的现状都是这位不负责任的老爸造成的,对这种行为,郭洁只有深深的鄙视和谴责!可是,看之前除夕夜的表现,这人好像又是真的很疼青青啊。啊,好矛盾!
  就这样又是激动又是纠结又是挣扎地到了汪舒云说的餐厅,三人一进去第一感觉就是冷清,大厅里怎么一个客人都没有,看了看时间也应该到吃饭的点了啊。正疑惑,一个经理模样的人就走了过来,引着三人上二楼。归子晋走在最前面,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们是初三正式营业,今天是为了罗先生开了特例,所以今晚,就只有你们这一桌的客人。”经理说着,带着几人往包间走。
  归子晋和靖可可对视了一眼,动作一致地撇撇嘴。郭洁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四处打量着这里的装潢设计。
  轻轻的敲门声拉回了东张西望的三个人,经理推开门,礼貌地请三人进屋,自己站在门边恭敬地问:“罗先生,可以上菜了么?”
  罗爸爸看着傻愣愣站着的三个人,笑着点点头说:“可以了。”
  门关上之后,靖可可等人还是处在怔愣之中。纵使来之前幻想过无数次这位大叔的样子,但是看到之后还是觉得比想象之中的年轻。按照汪舒云的年纪来算,罗父至少四十多岁了,可是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却像是三十几岁的男人一样,身上散发着成功男人的气息,可是面对汪舒云的时候,这些气息却好像瞬间收敛了,整个人都温和了起来。
  三人彼此看了看,同一个念头就是,青青的老爸好帅!又一想,汪舒云长得为什么一点都不像她老爸?
  郭洁眨眨眼,想起来自己也是像妈妈的。每次外人看到她和老妈的合照,第一反应就是像。郭洁因为觉得妈妈很漂亮,所以也常常自恋地想,自己也很漂亮呢。现在想想,汪舒云其实长得也很好看,眉清目秀白白净净的,只不过平时太注重美食,让人忽略了她的外表。这样想来,汪舒云的妈妈应该也很漂亮吧。
  “可可,你们快过来坐啊!”汪舒云冲几人招手。
  靖可可回过神,和郭洁归子晋对视了一眼,先乖乖问好,“叔叔,新年好!”
  “你们好,随便坐,不要客气!”罗父温和地笑,完全没有大叔的样子。
  三人纷纷拉椅子坐下,桌子上已经摆了几个凉菜,汪舒云笑着说:“我已经点了菜了,你们看看还要加什么么?”说着,指了指三人面前的ipad,划开屏幕上面就是汪舒云点好的菜单。
  “不用了,太多吃不完。”靖可可只看了一眼就合上了。
  “恩恩,先谢谢叔叔了。”归子晋笑眯眯地说,毫不避讳地看着对面的人,笑嘻嘻地说:“叔叔好年轻。”
  汪舒云得意地说:“我爸保养得好!昨天逛街的时候,我都说这是我男朋友来着!”
  “噗!咳咳!”郭洁毫不意外地呛到了,擦了擦嘴巴看着对面坐在的一起父女俩,沉默了一下说:“这个主意不错,下次和我爸出去,我也这么说!”
  罗父笑了笑,看着郭洁说:“郭总可比我还要年轻,还有,你哥哥也很能干。”
  郭洁好奇,“叔叔认识我爸爸?还有我哥?”
  “是啊,老爸怎么没听你说过?”汪舒云也好奇。
  “以前有合作过,至于郭枫,在宴会上见过两次。”
  归子晋突然扑过来拉着郭洁,愤愤地说:“你老爸也这么年轻这么帅么?怎么不早说!上次去你家都没见到!”
  “咳咳!”靖可可咳了一下,尴尬地笑笑,太丢脸了!
  郭洁眨眨眼,狡黠地笑,话里有话地说:“我哥更年轻更帅啊,你要是想见我老爸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么!让我哥带你回家就好啦。”
  归子晋白了她一眼,埋头吃东西,不理会郭洁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以及靖可可和汪舒云投来的暧昧目光。罗父看着汪舒云和三个女生的互动,忽然发现,和好朋友在一起的汪舒云放佛是换了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腼腆怕生,至少在朋友面前就开朗了不少,和在家里的样子判若两人。
  罗父宠溺地看着汪舒云,连带着爱屋及乌地对靖可可等人也更加温和。郭洁时不时瞥一眼对面的情况,注意到罗父的目光时微微地愣了愣,转眼再看汪舒云,就见她和罗父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延伸到眼底,满满的幸福。郭洁低头吃东西,之前因为汪舒云而对罗爸爸产生的那一点不满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罗父看着汪舒云的那种目光,郭洁再熟悉不过,因为每次她爸爸也是这么看着她的。满满的宠溺,根本掩饰不了。
  罗父看几个女孩都吃的差不多了,就叫过服务员,给她们每人叫了一份甜点,自己则是喝茶,静静地听着几个小辈聊天。
  “对了,子昔你是不是学了PS?”郭洁吃着草莓蛋糕,端起杯子喝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
  “嗯,我加了个学校的摄影俱乐部,所以特地学了一些处理图片的软件。”归子晋歪着脑袋,“你问来干嘛?”
  “那一会儿你去我家帮我挑选一些照片呗,再处理一下。我以前的同学想看我在法国拍的照片,不过我每年都去,照片太多了。“
  “ok。”归子晋看了眼手表,点头:“反正我爸妈今晚回家比较晚,时间还早。”
  吃过饭之后,归子晋去郭洁家,郭洁的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于是两人告别罗父以及汪舒云和靖可可先走了。靖可可本想打车回家的,不过罗父坚持要送她,汪舒云也在一旁附和,靖可可无奈,只好答应。
  归子晋之前来过郭洁家一次,印象很好,完全没有有钱人家的浮夸,所以现在一点也不排斥郭洁的家。车子开进了大门,停在了主屋前,管家似乎是看到车子的前灯,特地走了出来,礼貌地跟归子晋问好。归子晋点点头,也笑着问好。郭洁看客厅的灯亮着,就问:“爸爸还没睡啊?”
  归子晋的眼睛亮了亮,想起郭洁说过,她老爸也是个帅大叔。
  管家温和地笑笑,说:“郭炎小少爷来了。”
  “是么,那叔叔也来了?”郭洁带着归子晋往客厅走,边回头跟她解释,“郭炎就是之前可可教的那个孩子,是我叔叔的儿子,今年十岁。”
  “是的,正在客厅跟老爷聊天呢。”管家低声说。
  郭洁点点头,和归子晋一起进了客厅。归子晋慢了半步,走进客厅就见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应该就是郭洁的老爸和叔叔。可是,这两人却完全看不出一点中年人该有的苍老来。郭洁的叔叔看的年轻就算了,毕竟人家儿子才十岁,正当壮年。可是为什么郭洁的老爸也那么年轻,明明儿子都那么大了!归子晋现在理解,为什么郭洁刚刚吃饭的时候能那么理直气壮了!自家老爸和汪舒云的老爸一样年轻帅气,有什么好羡慕的!
  “爸爸,我回来了。叔叔,新年好!”郭洁进去,先打招呼,然后拉着归子晋说:“我朋友,归子晋,我叫她来帮我选照片的。”
  “叔叔好!”归子晋礼貌地微笑,一点也不拘谨地打量眼前的两个帅大叔。别说,这两人还真有点像,只不过郭洁的老爸下巴上留了点胡子,看起来更有味道一些。归子晋心里飘飘然,心说今天真是好福利,看到的尽是帅气的大叔。
  “我哥咧?”郭洁四处看了一下。
  “在楼上,比尔缠着他说要打游戏。”
  郭洁撇嘴,不忘跟归子晋说:“比尔就是郭炎,不过你叫他中文名字就行了,这小家伙可喜欢可可了,现在也不排斥别人叫他中文名字了。”郭洁说着,走到楼梯口冲楼上大叫,“哥,子昔来了!郭炎,下来!”
  “哦?小姑娘你也认识靖老师啊?”郭炎的爸爸听到之后好奇地问。
  “是啊。”归子晋欣然点头,跟帅大叔说话心情就是好啊,一边想着,心里还埋怨靖可可,郭炎的老爸这么年轻这么帅,都没听她提起过,殊不知靖可可虽然教了郭炎一段时间,但是却可怜地连郭炎的爸妈都没见过。心里埋怨着,还不忘回答,“我和可可是高中同学,也是很好的朋友。不过我在H城上大学,她留在本市了。”
  “这样啊。郭炎特别喜欢靖老师,现在性格也开朗了不少。可惜我年前一直在忙,都没机会谢谢她。”
  “我听可可说起过,她也很喜欢郭炎。”
  正说着,楼上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归子晋抬头,就见一个小男孩跑了下来,后面郭枫也跟着下来了。郭炎跑下楼,一头扑进郭洁的怀里,搂着她的腰,仰起脸笑眯眯地说:“洁姐姐,给我红包。”
  郭洁眯起眼睛,伸手掐住他的腮帮子说:“谁教你的?还知道要红包!”
  “靖老师说的。”郭炎得意地说:“她说我是小孩子,郭枫哥哥和洁洁姐姐是大人,所以你们要给我红包。你看,哥哥就给我了。”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红包来,在郭洁眼前晃了晃。
  郭洁嘴角抽了抽,在心里埋怨了一下靖可可,不解地抬头问:“哥,你哪来的红包?”
  郭枫无所谓地耸耸肩,“在百里那里顺来的,他帮项琴买的。”说着,抬头看归子晋,笑着说:“hello!你们几个晚上又一起吃饭了?”
  “嗯啊,青青的老爸请客。”归子晋笑眯眯地点头。
  那边,郭炎还在磨郭洁,一个劲地要红包。郭洁无奈地拍他脑袋,“我没有红包,要不我直接给你人民币吧?也是红的。”
  “不要钱,要红包!”郭炎不依不饶。
  郭洁无语,心里想红包不就是钱么!转念一想,自家老爸是长辈,他肯定要给郭炎红包的,就说:“你跟我爸要,他肯定有!不过,要拜年的,你去说一声‘新年快乐’,然后他就会给你了。”
  郭炎立刻扑向沙发,活泼得归子晋都不相信他之前是个腼腆的孩子。郭炎显然一点也不怕郭炎的老爸,坐到他身边撒娇,甜甜地说了一句,“叔叔新年快乐~”说完之后伸出白白的小手说:“给我红包。”
  郭爸爸和蔼地摸了摸郭炎的脑袋,笑着说:“乖,去管家那里拿,再吃点东西。”
  归子晋心里雀跃,默默地呐喊:好温柔!
  “爸爸,叔叔,你们慢慢聊,我们上楼了。”郭洁拉着归子晋,又回头对郭枫眨眨眼,“别乱跑啊,一会儿帮我送子昔回家。”
  郭枫挑挑眉,欣然点头,“没问题。”
  归子晋本来想说什么,不过郭洁没给她机会,拉着她的手腕就跑上楼去了。
  郭枫摇摇头,坐到沙发上,要了一杯咖啡,把电视的音量调小,在不影响长辈说话的情况下无聊地调着电视节目。郭炎拿着一块巧克力蛋糕跑了出来,身后是端着咖啡的女佣。把咖啡放到郭枫的手边,女佣就退回了厨房。郭炎看着郭枫熟练地加糖加奶,皱着鼻子说:“哥哥,喝咖啡晚上会睡不着哦。”
  “不会的,我习惯了。”郭枫无所谓地笑笑。
  郭爸爸在一旁皱眉,“还让我少喝点咖啡,你自己不是也不知道节制,大晚上的喝什么咖啡啊。”
  郭枫坏笑,“遗传嘛,你年轻的时候不就这样。你现在年纪大了不能多喝,我年轻有资本啊。”
  郭爸爸白了他一眼,身边郭炎的爸爸笑了笑,“今年怎么不见你出去玩,有女朋友了么?”
  郭枫还没回答,郭爸爸就抢着回答:“花心了那么多年,总算是收心了,不过还没追到人家呢,这就是报应啊!”
  郭枫无语,有这样幸灾乐祸的老爸么!
  “哦,什么样的女孩?你认识么?”
  郭爸端起杯子,往楼上一努嘴,“喏,不就是刚刚上楼的那个么!”
  郭枫无奈,听着自家老爸和叔叔故意在自己面前大声地讨论归子晋,最后没办法,只好带着郭炎上楼继续打游戏。不就是刚刚嘴欠说了他老人家年纪大么,真记仇!
  归子晋看着郭洁在电脑前絮絮叨叨地说着照片的事情,觉得她其实也不是那么急着选照片,用脚趾头也能猜到她是变相地在给自己和郭枫制造机会。归子晋无奈地叹了口气,郭洁真是比郭枫本人还着急,可真因为这样,有时却让她有些尴尬。
  归子晋总觉得和郭枫之间还差了些什么,她自然不是矫情地端着姿态,等着对方表白,只不过虽然只是一句话的距离,可每次她都缺乏一些勇气,始终不能迈出关键的一步。郭枫似乎是知道她的犹豫,所以也没表示得太明显,但对于每次郭洁的暗示,他都表示得很高兴,每每都让归子晋觉得不好意思,另外还有些歉意,似乎一直都是郭枫在迁就他。
  归子晋的犹豫来自贺杰和家人。她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本以为和贺杰之间已经没什么瓜葛了,可没想到那厮新年竟然发了个信息过来,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另外,她的父母似乎是郭枫这一类的富家子有些排斥,归子晋是个仔细的人,就算她要和郭枫在一起,也要先说服自己的父母,免得日后令郭枫尴尬。所以每次,她都只能在心里对郭枫说对不起,只好再给她一些时间就好。
  花了一个多小时帮郭洁选了几十张照片,并且做了一个电子相册,归子晋看时间不早了,就说要回去。再到楼下的时候,下面已经没人了。郭炎和他爸爸回去了,郭父也回屋休息了。郭洁在楼下叫了一声,郭枫便拿着车钥匙慢悠悠地晃了下来。
  “要不我打车回去就好了,天气挺冷的,你别送我了。”归子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
  果然,郭枫就当没听见,径自往外走,只是耸了耸肩表示没关系。
  归子晋无奈,只好告别了郭洁跟了出去。一路上无话,两人的关系也算稳固,就算单独相处彼此都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车子开到小区门口,归子晋怕她老妈看到之后误会,就没让郭枫把车开进去。
  郭枫看着归子晋走进小区,直到看不到了才发动车子离开。虽然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要给归子晋时间,但是心里还是越来越渴望,更近一步的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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