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不怀好意的将手手稳稳地按到了他的肩膀之上，笔挺的西装肩部立刻出现了一个染满鲜血的手印，老人拿出一副倚老卖老的口气
　　"年轻人，遇见什么事情不要紧张嘛，你看见我很害怕么？"
　　男人大张着嘴巴下意识的扭过头看了一眼肩上的血手印，他的动作一直处在一种微微颤抖之中。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倒是说啊！"
　　老头又说了一遍，黄裳现在下巴都快都掉了，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哪里敢提什么要求，没有扭头就跑就算是很不错了，？
　　"没……没……没事了……苍……苍老先生，您先……先忙哈……呵呵"
　　他脸上强挤出的僵硬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
　　"不行！"
　　说知道老人忽然正色的摇了摇头
　　"那怎么行我老人家最讨厌扭扭捏捏磨磨唧唧的，今天既然你都大老远的跑来了，我至少得把你要说的话听完，不然你多亏啊，而且我心里也不舒服啊！"
　　说着老人忽然一把扯住了男人的手臂，男人脸上那个表情叫做一个生动啊，跟给老铁烫了又不能叫出声绝对有的一拼。
　　看他那副龇牙咧嘴但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叫出声来的表情，脸老人心中都快乐开花了。
　　黄裳被老人强行拉到了身边，脸上已经变成一片惨白了
　　"苍……苍……苍老先生，您……您……您有什么吩咐？"
　　老人脸上刻意让脸上挂上一副吃惊的表情
　　"我？我能有什么要求，不是你找我有事情吗？"
　　黄裳都快哭出来了，他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根本不敢回头看身边的老人，只是胡乱的说道
　　"那个……那个……我能有什么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大事情……我都忘记了，要不然等我想起来了，我再来拜访您？"
　　老人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啊，他装出一副十分好客的样子，抓着黄裳的手又紧了些
　　"哎？那怎么行！既然你都来了，说吧，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人总是这样，特别是黄裳这样一看就知道十分胆小的家伙，当他的恐惧被逼到了极点通常就会产生超过常人理解的勇气，老头玩太大了，真的让黄裳豁出去了。
　　只见他忽然一咬牙一跺脚，猛的转过头，那转头的力度简直就像是要把自己的脖子扭过来，看的苍征都不由得扭了扭自己的脖子。
　　几乎是咬牙切齿，黄裳横眉怒目对苍征说道
　　"请您传授我言灵之术吧！您放心，不管是报酬还是拜师，我都愿意，就算是您要我伺候您的余生我也一定在所不辞！"
　　苍征的表情有些僵住，显然他没有想到这个一眼看上去就胆小如鼠的男人居然也可以爆发出狗急跳墙的勇气。
　　他自知玩笑开得有点大，不由得表情严肃了起来，认真的说道
　　"你知道学习这个是要付出代价的么？"
　　看着突然从有些戏谑的笑脸忽然变成了一副冷脸的样子，黄裳一愣，瞬间刚刚提起来的勇气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见他忽然一缩脖子，刚刚那种随时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觉又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我……我……我能出的起很高的价钱，只要您愿意教，哪怕让我伺候您一辈子我也愿意……"
　　不由得黄裳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不过这一次显然底气已经不租了，越说声音越小，眼看着后面就已经听不见了，似乎好容易被逼出来的勇气在在刚才的爆发之中已经耗尽了。
　　只见老人微微摇了摇头，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屋里传来了一声细细的呻吟声，老人几乎是跳了起来，直接向着房间里面冲了过去。
　　老人直接冲到了床前，看向了躺在床上的牧田，只见牧田身上的伤口虽然已经止血了，但是他的肤色已经完全变成了苍白一片，苍白的皮肤上不停地向外渗着冷汗，甚至皮肤上有些地方冷汗已经把皮肤上的鲜血都冲掉了，刚刚的呻吟应该就是他的身体在极度失血的情况下发生的自然痉挛。老人一双有些昏黄的老眼中闪过了一丝关切。
　　不知道黄裳是真的吓傻了还是一直在装自己很胆小，他居然莫名其妙的跟着老人也进入了房间，随着老人的目光他也看见了床上躺在血泊之中的牧田，立刻双眼都直了，颤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是……这是……这是……血祭？"
　　苍征白眼一翻，冷冷的瞥向了黄裳，他强忍住对着黄裳后脑就是一巴掌的冲动，愤怒的说道
　　"胡说八道什么！言灵之术虽然属于巫术，但是又不是邪教，搞什么血祭！你小说看多了吧！"
　　只见黄裳表情有些慌乱，似乎是觉察自己说错话了，不过他还是反应迅速的，赶紧说道
　　"这孩子流了那么多血，得赶紧送去医院啊，不然会死的！"
　　苍征冷哼一声，淡淡的说道
　　"送什么医院，难道我在这里还不够么？"
　　黄裳愣了一下，瞬间又反映了过来，谄媚的笑容爬到了脸上
　　"有您在当然够了，以您言灵的能力，这孩子的伤最多只算是皮外伤，就算是死了以您的势力也肯定能拉的回来！"
　　老人懒得去里黄裳蹩脚的马屁，他只是再次看向了牧田，忽然咬了咬牙，似乎是做出了什么很重要的决定，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看来只能这样了！"
　　看着老人严肃的表情，黄裳有些诧异，他猜不出这个传说中的苍征忽然出现这么严肃的表情是要做什么
　　老人左右看了看，这才扭过头无奈的看向了黄裳
　　"现在我要竭尽全力就回这个孩子，如果你愿意就在我身边帮我护法，若是不愿意现在就离开！"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反驳的强硬。
　　黄裳一下又傻了，他只是想来向老人学习言灵之术的，但是现在老人忽然说要他帮忙护法救人？看什么玩笑？他连护法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老人看着黄裳一脸为难的样子，本就糊满血液的额头立刻皱了起来，提高声音说道
　　"不愿意就赶紧滚！"
　　就说黄裳是一个十足的小男人，小男人都是这样，要是给逼急了，他们通常遇到不明白的事情时肯定选择扭头就跑，但是当将他们逼到了墙角之后，他们所爆发出来的力量也是足以拼命地。
　　只见黄裳忽然一咬牙，细长的脸上青筋都爆出来了
　　"行！我给您护法，但是……但是……"
　　虽然一开始说的咬牙切齿，但是说道后来他的声音又小了下去，看着床上的牧田再次抽搐了一下，老人这次真的着急了
　　"有话快说！时间不等人！还有这次帮忙是无条件的，别想用这种事情要求我教你言灵之术"
　　黄裳立刻摇了摇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不会护法啊……"
　　老人差点一头撞在墙角上
　　"你不会我可以教你啊！护法又不需要技术！"
　　说着老人开始动手将牧田身上的衣服剥去，一边剥一边说
　　"你什么都不用做，在我给他治疗的时候你只要坐在一边千万不要让任何人任何事打扰到我就好了，还有护法的时候会产生一系列的幻像，你自己也要挺住！"
　　知道了方法之后黄裳有了信心，这么简单的事情连傻子都能做到，何况他这个在B市还能排上号的商人？他立刻点了点头，瘦长的脸上露出了郑重的表情，虽然这个表情十分郑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这种表情出现在他那一张长脸上之时总是让人有一种十分滑稽的感觉。
　　黄裳其实没有明白，要是护法真的是那么容易做的一件事情那言灵之术早就没有什么神秘的了，护法不仅仅要护法人拥有极强的意志力以防止被幻觉控制，更要极强的判断力和对于幻觉的经验，以分清楚自己看见的东西哪些是幻觉而哪些是真实的东西。
　　老人将已经一丝不挂的牧田扶坐了起来，自己则坐到了他的身后，黄裳立刻上前一步，在床边如同护卫一般站直了身体，在他的思维中护法这种事情应该跟护卫差不多吧。
　　老人忽然抬起了一根手指放在嘴边一用力，立刻一股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流了下来，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接着老人用手指上流出的血开始在牧田赤裸的身上画起东西来。
　　黄裳就站在老人的身边看着老人在牧田身上作画，老人画的似乎是某种符咒，但是又不同于道教的符咒，他画的图案更加复杂更加凌乱。
　　随着老人的动作本来已经不省人事的牧田开始慢慢地动了起来，不过他的动作却不像是正常人的动作，他的动作十分艰涩，甚至可以说的上古怪，倒像是某种来自远古的舞蹈。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老人忽然长处一口气，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丝丝的白汗，牧田浑身上下都已经布满了那神秘的图案，哪些图案像是一堆小蛇一样缠满了牧田全身，隐隐之间似乎那些小蛇还在扭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