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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妖很善良
  【一生一双人,半醉半醒中。是我未解风情,又恐痴人话梦。】
  “哪吒……我……”孙悟空瞪大眼睛,愣在那里。
  “别骗自己了!我希望你清醒过来,永远记住你是谁!你是孙悟空,齐天大圣孙悟空!”哪吒抓着孙悟空的衣领,眼泪伴着血液一同流入他的口中,咸咸的很苦涩。
  “……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孙悟空表情很冷淡。
  “你真的明白了吗?悟空……”哪吒脸上出现疑问,带着悲伤。
  那头颅上的光芒慢慢地暗淡了下去,最终完全消失了,被抽离灵魂的躯壳终将停在这里。
  只有绝望,能毁灭一颗不愿死的心。
  从台阶上一步一步走下来,哪吒的脚很痛心更痛,突然停下,转身对着躯壳说道:“悟空,我累了,代我回家吧。”
  此时站在一旁的太白金星拍了拍老君,这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
  “咳咳……把他的残骸拿到我的炼丹炉去,那可是灵气聚合之物,可以用它来炼制仙丹。”太上老君提高音量,叫道。
  几个天兵一把推开哪吒,上去搬孙悟空的尸骨。
  太白让几个仙女送哪吒回去休息,而他则是跟随老君去炼丹炉。
  炼丹炉内。
  “你说这猴子还能救吗?”太白看着老君忙碌的身影和孙悟空安静的尸骨。
  “放心,这猴子偷吃了我这么多仙丹,早有不死之身,这点伤不算什么,下面……你就好好看看吧。”老君嘴角一勾,将孙悟空丢进了丹炉里。
  “喂!看不出来啊,你这个老君也有仁慈的一面啊!”太白戳了戳他的胸口,望着炼丹炉。
  “你还说我?咱们彼此彼此。”
  就这样,孙悟空复活了,也拥有了火眼金睛。
  花梦,迷幻。
  “这是梦,还是真实?”孙悟空问。
  风吹草动,梦花飘起,那个熟悉的声音开口了:“你觉得是梦,还是真实?”
  孙悟空很认真的思考片刻,歪头回答着:“是梦。因为我相信哪吒,不会骗我。”
  “哦?果然啊……”那个声音消失了,伴随着风的消失。
  熟悉的背影出现在他的眼前,伸手去摸仿佛可以触摸到,于是孙悟空立马跑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踉跄的跑起来。
  “哪吒!哪吒!哪吒!”声音一次比一次大,一次比一次有穿透力。
  在花瓣飘香,在万木春色的万灵之森里,哪吒转身了。
  “是谁?”哪吒问。
  “我,孙悟空。”
  光芒打在他们中间,精灵从万灵出来,彩色弥漫周围,给本来只有绿色的森林抹了一层亮粉。
  “空空。”哪吒伸手摸上他的脸,那熟悉的感觉,感受到了。
  哪吒一下子热泪盈眶,她再也抑制不住的喜悦,一把搂上去:“空空,我记起来了!全部记起来了!我记得我们看过最美的银河……看过最艳的彩霞,还有……你的死亡。”
  “我说过,如果我能活着回来,定要与你同行看遍千山万水,也要带你回家,去看看花果山的松鼠,看看花果山的果树……”孙悟空也是紧紧搂住哪吒,这一刻他们很幸福。
  太白和老君在远处看着这一幕,他们很欣慰的笑了笑。
  “喂!老君,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这么喜欢孙悟空?”太白很好奇,追上去扣住他的脖子道。
  “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老君看了一眼天空又看了一眼太白。
  “同样的人?难道你也曾被……”
  老君捂住太白的嘴,不让他把后面的话说完,指了指天空道:“天机不可泄露。”
  “我们下来这么久了,得赶快回去了,也不知道我家的青时会不会着急,真想躺在床上大睡一觉。”太白伸了个懒腰。
  而老君则是沉默盯着花梦里的这两个人。
  孙悟空牵着哪吒的手,与她对视:“哪吒,我来带你回家吧。我们这次不回花果山了,回知缘阁。”
  “好!”哪吒满脸笑意的点头。
  才走了几步,哪吒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哎?怎么没看到紫儿姑娘?”
  “她?或许正在找寻自己的真命天子,那地方才是她的归宿吧。”孙悟空抬头,想到了花果山。
  花果山。水帘洞。
  “喂!猴子,你叫什么名字?”紫儿站在洞口边,倚靠着。
  “孙悟空。”
  “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紫儿还是保持一样的动作,一样的口吻。
  “你不是一直都在问吗?”斗战胜佛靠在一个大石头上。
  “花果山是什么样子的呢?”
  斗战胜佛闭上眼睛,沉默一会儿回答:“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紫儿依旧还是微笑,她看向天边正在落下的太阳,特别兴奋。
  “你在兴奋什么?”斗战胜佛很好奇的跳到紫儿身边。
  “我在看晚霞,我在看天边,我在看你……”紫儿伸手勾住他的小拇指,“我终于来了,来到了梦里的地方。恰好有个梦里的你,也在我身边。”
  “不是梦,是真实。”斗战胜佛看了看紫儿的笑脸,伸手摸上她的脑袋,“跟上,紫儿。”
  “好。”紫儿立马追上去。
  雷音寺。
  “这……”观音有些不知所措。
  “有什么不好?齐天大圣是齐天大圣,斗战胜佛是斗战胜佛,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也本来不是同一个人,如今天庭乱,该来的迟早还会来。”佛祖双手合十念着佛经。
  观音来到佛祖面前,跪拜:“可这样,天庭又要遭受一次大闹天宫的洗礼。”
  佛祖轻轻抬手,将肩膀的鹰送去佛镜之中。
  “又如何?唯有自由心,炼就不死身。向来不被束缚的孙悟空,最多情。也正因多情,才会闹天宫,也正因为闹天宫,西游才会续写。否则天下人只知道妖作恶,去不知神佛也会作恶!”
  “弟子……”观音吞吞吐吐的说着。
  “你不用说了。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少年手握如意金箍棒,站在天庭最顶端说着,神佛会愤怒,我也会愤怒!你们怕的我不怕,我就要闹个天翻地覆,让你们天庭也看看,我孙悟空羁傲半生,不减轻狂!”
  观音沉默,她的眼神恍惚。
  “怎么,你怕了?”佛祖很随意的说出了这句话。
  “不,我是觉得您跟之前比一样了。”观音抬头,很认真的回答佛祖的问题。
  “说说。哪里不一样。”
  观音将手里的白净瓶收起来,双手合十闭上双眼:“不论世俗纷争,不谈妖魔鬼怪,不讲普度众生。可您现在这三样,是样样具备。”
  “那就说明,我成长了。而你退步了。”佛祖笑笑,消失了。
  “佛祖……弟子不明。世人都将神佛供奉,您不去普度众生,偏偏疼爱一只猴子!他……可是妖啊!”观音不解,将自己的怒气全部隐于掌心之中,血液从指缝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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