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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梦境
  【梦境吗?我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我想想啊……就叫花梦吧。】
  转身离去的他,只剩下哪吒一人看着窗外,明静的光透过云照耀大地,风吹梨花落,落泪又成花。
  “呼……公主姐姐,你现在在哪里呢?过得好不好?”
  转天,哪吒起得很早,站在院子里活动筋骨。
  “呦!难得见你这么早起来,怎么?有心事?”孙悟空端着一碗汤上前,刚想递给她就被拒绝了。
  “别说我起得早,你也不晚,怎么?有心事?”哪吒停下,牢牢盯着他的侧脸,直到见他老老实实坐在石椅上。
  “汝之所想,便是吾之所想。”
  哪吒愣住了,眼前这个人跟昨天完全不一样,一大早起来说了这么多起奇奇怪怪的话,本身就很奇怪!
  “你怎么了?不会是被打傻了?你说话方式变得这么优雅了吗?”
  “不是不是。”孙悟空笑着挥挥手,“还不是因为昨晚看书,看得我头都大了,想着今早也来试着说说,没想到却这么不舒服。”
  “你本就不是说这些话的人,你这样让我感觉你有阴谋?”哪吒把眼睛眯起来做出仔细观察的表情来,可是孙悟空完全没去理会,反而坐着舒心的喝汤。
  “今天天气真好,我们要不要去采点花回来,做花饼。知缘阁没有生意,我们可以想点别的办法,总不能饿死吧。”
  “哦?也是。今天喝什么汤,蛮好闻的。”凑过去一看,哪吒有些后悔,只是味道好闻,这颜色实在有些不忍直视。
  “收拾东西,我们走吧。”
  应了一声,转身想进去拿篮子的功夫,门外想起了鼓声。
  孙悟空迎来怨恨的眼神:“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我们要出去,才来!老天爷啊,你就跟我齐天大圣作对吧!”
  开门准备迎客,两个人一同跨过门槛出来,阳光刺眼。
  “门外何人击鼓?”
  “……”无人应答。
  “门外何人击鼓,还不速速出来?”哪吒也问了一遍。
  “……”还是无人应答。
  “可能没人,我们走吧。”孙悟空见不到人,只好选择关门。
  “等一下,等一下!是我,是我。三太子忘记了吗?”破衣姑娘又出现了。
  “是你!”哪吒瞬间火冒三丈,直接飞奔到她面前,伸手戳着她的肩膀,“我的钱?上次我的钱呢?你很大胆啊!欠了钱居然还敢来!”
  “三太子,你莫生气。放心好了,下次我绝对不会来了,这是最后一次。”破烂公主见孙悟空倚在门口,双手抱拳,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大圣啊!我上次来都没看见您,没向您问好,是我不对,今日来这里特意向您打个招呼。”
  “哦?是吗?来这里就为了打招呼?姑娘未免也太兴师动众了。恐怕你知道鼓不可敲击第三次,才会那样说的吧。还是不打算给钱?”孙悟空伸手拦住想要蹭进去的破衣姑娘。
  “钱自然是给的,可这事还是没有办好啊!”姑娘愁眉苦脸。
  “你这衣服挺奇怪,为何要穿如此破旧的衣服?”孙悟空简单瞅了一眼她的全身,发出质疑。
  “衣不如新。”破衣姑娘笑着说。
  “好一个衣不如新。”孙悟空伸手招揽她进去,使得哪吒一脸懵。
  “你们给我等会!什么衣不如新?就这么一句话就进去了?开什么玩笑?”
  “其实,这句话后面,还有一句话。叫人不如故。”孙悟空很温柔的解释着。
  “正因衣不如新,所以她穿了一身破衣服。而人不如故,正是她此次前来的目的。来求姻缘者,我们知缘阁从不拒之门外。”
  知缘阁内,破衣姑娘选择了站着说话。
  “我是为了百花公主一事而来,当年她被贬下凡间受尽苦难,最终变为一株只能开在悬崖的彼岸花。凡是彼岸之人必定得她祈祷。也正因如此,公主一旦枯萎就会形成梦境,将来者困入其中,就算想尽任何办法也不得出去。直到那一天,一位书生来了……”
  前因。
  “这里仙气缭绕,真是人间圣地。咦?彼岸花?为何是白色?”
  书生走过去,伸手触摸花瓣时,被扎破了手指,血液滴落在上面,红色晕染开来,将白色覆盖。
  “又变成红色的了?难道说是因为我的血液吗?”
  天空弥漫着血液的味道,百花公主很明显闻到了这股奇特的香味,她睁开眼睛,那一刻书生的脸颊正凑上她的脸。
  “啊!走开!”彼岸花抖了抖身子。
  “嗯?花刚才说话了?”书生吓了一跳。
  “是说话了,我在说话!”百花公主突然玩性大发,想要逗逗这个老实人。
  “我是花精灵,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原来是花仙啊,失敬失敬。我嘛……没有愿望。”书生傻呵呵的摸着自己后脑勺,一脸愚蠢的样子。
  “不行!就得说一个!”
  “啊!非要说一个吗?这个……那就让我看看你真实的面容,相信一定是个漂亮的姑娘。我想在有生之年记住你。”
  “有生之年?你要死了?”百花公主有些担忧。
  “不。人本来就要死,早死与晚死没有多大区别。你不要难过,我好想多跟你说说话。自从念书开始,从未有人认真问我想要什么,也不曾关心过我。你是第一个。”
  百花公主的一个玩笑话却让他这么在意,这着实羞愧地无地自容。
  “怎么了?为什么打蔫了?需要我帮你浇水吗?”书生现在特别在意彼岸花的想法,只要有一点,他就格外上心。
  “没事没事。这里可不是现实,而是梦境。你身处在一个幻境之中,回去之后,或许你再也不能回来,可我希望你记住,曾有一个人特别在意你。”百花公主向来不会劝人,这次她身不由己的诉说着。
  “谢谢你了!梦境吗?我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我想想啊……就叫花梦吧。”
  书生的微笑在阳光下格外明亮,那双眼眸如星辰般闪烁,就是这一刻,她动心了。
  在花梦的这几天,百花公主宁可拖着沉重的身体与书生聊天,也不想赶快恢复,因为她不想离开他。
  “如果你是人,我一定会娶你。可惜,你是一朵花。”
  “花怎么了?花就不能和你结婚了吗?我虽花,却有心。”百花公主明显不高兴。
  书生沉默了,明明听懂她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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