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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不渡你我
  【问佛祖,为何不渡苦厄,不渡你我?难道真是尘埃遮了佛眼?】
  “大圣,我没有让你放弃,只是我不想让你碰壁。”筋斗云第一次这么认真说话。
  “噗哈哈!怕什么!碰壁就碰壁,我根本不在乎,只是不想留下遗憾。等到以后能再想起自己做过的事情,不会觉得厌恶就可以了。”
  瑶池。
  “禀玉帝,李天王在外等候。”
  “让他进来。你们退下吧。”
  李天王来到玉帝面前,天兵和仙子已纷纷退下。
  “巨灵神在哪里?”
  “玉帝真是明知故问。明明是您一手安排的,还问我在哪里?嗯?”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玉帝剥了一颗葡萄塞进嘴里。
  “玉帝,我今日是来禀告,宣花斧并没有拿回来。”
  “我知道。爱卿辛苦了。要不要来颗葡萄?”
  “玉帝,你一定是耍了我!”李天王白了他一眼。
  银河。
  “呼,今天还真是充实的一天,没想到织女这里居然有这么多活要干,以后我们还来这里,你觉得可以吗?仙兔?”
  依旧是没有声音,巨灵神也习惯了。
  “你这样总是不说话,丢了我都不知道,明天我会抽出时间教你说话。”
  没有声音,巨灵神叹气往后看去,发现身后一个人影也没有,这下真正是应了那句话,仙兔丢了!
  “喂喂喂!不会吧!我这个乌鸦嘴!”
  巨灵神想着织女的住处跑去,一路上一直在不停重复着仙兔的名字,他从未给她起过什么名字,只能喊着仙兔。
  “织女,你看见我家仙兔了吗?”气喘吁吁猛然推开门。
  “没有,难道你把她弄丢了?”
  “我……对不起。”失落的巨灵神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这是伤心了吗?”
  “我以为没了她,我会很开心。之前总觉得她是累赘。”
  “都是那样的,一旦没了才开始珍惜。你是否叫过她的名字?”
  “不曾叫过。我不知道她叫什么?”
  “不知道?嫦娥不可能没有告诉过你,是你完全不在意吧。”
  巨灵神沉默了,他低着头。
  “仙兔不说话的最主要原因,不是她不会说话,而是你没有叫过她的名字。”
  “那我可以现在问你,她叫什么名字吗?”
  “既然已经不见,你为何就不能放下?巨灵你啊,总是那样,失去才珍惜,得到永远都不珍惜。”
  “我不想放下。好像她在我生命中定格了。虽然她不会说话,可我觉得有她陪我一起赏银河很开心,有他陪我一起散步很开心,有她陪我一起……”眼泪滴落在织布上。
  “哎,算了。我就告诉你吧。她的名字叫……”
  “等一下!”
  孙悟空架着筋斗云终于赶上了,筋斗云用云棉堵住织女的嘴。
  “还不够!还不够!你悔悟的还不够!”孙悟空摇头。
  “猴子,你干嘛?想要阻止我找到仙兔吗?”
  “对。我问你,你为何要找她,只是因为她可以陪你,让你不在孤独吗?”
  “对。我一个人很孤独,她那么可爱……”
  “你听到了,织女。这样你还想告诉他吗?”孙悟空转头看过去。
  织女摇头。
  “巨灵神啊巨灵神,枉你曾经一代天骄,却也不过凡人一个,不配做神仙!”
  孙悟空扭头想走,却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抓住。
  那是仙兔!
  “我……我……我好疼。”
  “什么?兔子,你在说一遍。”巨灵神很紧张。
  “溪溪,我心好疼。”
  前因。
  皇上的统治已经让百姓痛苦不堪,众多英雄准备起兵造反,溪灵并没有参与其中。
  他只是在一间寺庙住下,住持对他很好,却也不好。
  一个栖息之地换来的只是世人的辱骂,只觉他不安好心,空有一身本领却不救助百姓。
  “对于他们的想法,你怎么看?”
  住持走过来。
  “什么?”
  “就是说你为何不起兵谋反。”
  “就算谋反又有什么用?世人腐朽终究还是腐朽,在这个年代,我能做的只有静静等待命运的降临?”
  “等待老天爷吗?其实老天不会管你的,唯有抵抗。”
  “你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是住持,不应该劝我拜佛吗?”
  “佛祖不会渡你苦难,就算渡了也会抽走你的另一件东西。这个世界只能做取舍,不可能有完全的舍去,佛祖不傻,他也曾是一个凡人啊!”
  “是吗?”
  “不是吗?”住持笑笑,双手合十,“不渡苦厄,不渡你我。”
  溪灵也学着住持的样子。
  “什么不渡苦厄,不渡你我,那只是你们这些凡人的想法。我才不相信这种事情。”
  从那天开始,佛像下面总是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住持每每走过,都会无奈的摇头。
  “莫是尘埃遮佛眼,原是未投香火钱。”
  住持的话深深让溪灵感觉到厌恶,在他心里佛祖一定会普度众生的,就算没有香火钱,但是有一颗虔诚的心。
  “住持,这个小伙子已经在这里跪拜三天了,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祈求佛祖渡他苦难。”
  “佛祖根本听不到,他只接受投香火钱的人。一个傻子吗?”
  “不,一个虔诚却被玩弄的可怜人。”
  又过了一周,溪灵倒地起不来。
  “住持,这是为何?我明明那么虔诚!”
  “痴人啊!就算你哭着问佛祖,他也不会渡你。渡了那千万家,只是因为香火钱啊!”
  “香火钱吗?我的命算吗?”溪灵还想爬起来。
  “不算。佛祖既已不会管你,就不会惦记你的命。”住持抬眼看着金光闪闪的佛像。
  “为什么?我……我……”
  “你知道我为何说你是痴人吗?因为我不想让你重蹈我的覆辙!”
  “什么?”
  “这里是万光寺,你的过去,你的现在,却不存在你的未来。”
  知缘阁外。
  “把溪灵还给我们!把宣花斧还给我们!”住持的眼睛里透露着悲伤。
  “你再说什么?什么溪灵?我不认识。”哪吒双手叉腰倚在门框上。
  “那是我师父告诉我的,我们万光寺曾有一个熟人,名叫溪灵。就是宣花斧的主人。他说未来斧子会丢,到时候只要向知缘阁要,就好了!”
  “为什么找我们要?”哪吒痛骂一顿。
  “……我接到师父的遗言就是这个。”住持微微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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