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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召见
  虽然如此说,但温岭还是有些心疼。那把剑已经陪伴他好多年了,可他没有兴趣跟一个小丫头纠缠,只想尽快离开。
  “你给我站住!”
  多罗气急,她就没有见过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男人。
  温岭好似根本没听到一般直直往外走,多罗有些口不择言:“你这么想离开是想去见宫郁笙吗?我告诉你,你见不到了!”
  终于,温岭回过头,眼里透着冷意。
  多罗得意极了,可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你想知道?”
  温岭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宫郁笙已经被接进宫里去了,她是御前舞姬,你就是再如何喜欢她,她也不会出来。”
  多罗得意洋洋地打量着温岭的表情。
  但是意外的,温岭只是眼里微微有些激动又有些担忧。
  此时,宫郁笙正坐在陌泽北籍的对面,她料到陌泽北籍迟早会召见自己,可是没有想到并非是为了献舞,而是为了下棋。
  她盯着棋盘上黑子与白子,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
  “仙子输了。”
  陌泽北籍连战三局,竟不超过一盏茶的时间。
  “是民女棋力太差。”
  微微垂眸,宫郁笙放下手里的白子。跟陌泽北箫下棋不同,陌泽北籍的进攻紧凑且来势汹汹,通常一局棋很快便能进入终局,就好像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透着不遮掩的欣赏和欢喜。
  而她和陌泽北箫只下过一局棋,而且还是一局未下完的残局。
  “仙子有些心不在焉,可是还不习惯?”
  宫郁笙调整了一下坐姿,小腿边上绑着的匕首勒得她有些疼,却也让她越发的清醒。
  “皇上龙威之下,民女惶恐。”
  “如此倒是朕的过错?”
  “民女不敢。”
  陌泽北籍深深地瞧了她一眼,“朕一开始以为仙子是因为朕的身份有些惧怕,如今瞧似乎并非如此。仙子对朕,究竟是如何看待的?”
  他问的有些迟疑,半眯起的眸子透着探究,自打他第一回见到宫郁笙就觉得这女子万分的神秘。
  “民女对皇上自然是敬之重之。”
  “那仙子觉得辞王如何?”
  宫郁笙蹙眉,随即平复,“辞王俊逸温和,身居高位难得没有架子,百姓爱之。”
  “哦?那仙子也爱之吗?”
  “民女亦是百姓。”
  宫郁笙回答得滴水不漏,背后却微微渗出了一层薄汗。
  当夜,宫郁笙就被陌泽北籍安排在了朝霞宫,朝霞宫位于东面,与陌泽北籍的寝宫也不过一街之隔,可以说是相当的近。
  小檀被留在了辞王府,陌泽北籍便安排了其他人服侍宫郁笙,一切待遇俱是依照后妃。
  里面什么心思宫郁笙自然清楚,明白之后却只剩下厌恶和恨意。
  她坐在梳妆台前,繁复的头面首饰堆了一桌子,什么样式的都有。这些全部都是陌泽北籍送给她的,虽未得名分,可是陌泽北籍的态度却昭然若揭。
  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不过是看中了她这幅皮囊。
  宫郁笙这会儿有丝庆幸,庆幸自己有这般的美貌,才有机会接近他。
  汤池内,宫郁笙任由宫女们褪去自己的衣裳,她在烛光下泛着光泽,星星点点地好似天仙下凡一般。
  宫女们也赞叹不已。
  宫郁笙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她轻抚肩膀,那里有一处暗纹。模样奇特叫人忍不住多瞧一眼。
  “仙子这纹样好生奇特,从前也未见过,难道是天生的?”
  一个宫女忍不住问道。
  在身上纹样并不稀奇,但凡花街出来的必然有几个如此,联想到宫郁笙的出身她们也不觉得奇怪。
  “算是吧。”
  这又是她不想回忆的往事。
  沐浴完之后宫郁笙打发了所有人出去,依旧将匕首绑在自己的小腿上,就算是安寝也不会放松警惕。
  就在她准备就寝的时候,万公公却带人过了来。
  “宫姑娘还未眠甚好,皇上召见。”
  第一晚就忍不住了?果真是恶心!
  宫郁笙碰了碰自己腿边,感受到那一抹冰凉瞬间定了心,她深吸一口气,“万公公,带路吧。”
  “仙子不换身衣裳吗?”万公公瞧着宫郁笙上下,青丝披在身后一点装饰也无。
  “可有哪里不妥?”
  万公公摇头,并无不妥之处,只是显得很不上心。
  “既无不妥,那便走吧。”
  她抬头望了望天,黑沉的天空连一丝月光也没有,或许今夜事情就有分晓。
  秋风带起宫郁笙的裙摆,卷起地上偶然落下的一片落叶,夜色里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叹息。
  宫郁笙踏进寝殿的时候,陌泽北籍正靠在案几前,身上不似白日里那般严谨,寝衣松松垮垮地罩在他身上,不同于陌泽北箫的精壮,陌泽北籍显得有些虚弱。
  一旁还站着一个人,正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皇上本就有失眠之症,这茶是万不可多饮。平日里须得静养,方才能保重龙体安康啊!”
  陌泽北籍显得不以为意,“朕为九五,家国大事如何放得下?如何能够安心静养?崔太医此话莫不是要朕不做这个皇帝了?”
  崔太医立马跪下来,连呼:“微臣不敢!微臣断没有此意!”
  陌泽北籍勾唇,脸上并无怒色,“此茶乃皇弟心意又颇得朕之喜好,多饮几杯又如何?反正,朕这失眠也没好过。”
  “皇上万不可如此想啊!”
  “是是是,夜晚了,崔太医退下吧。”
  陌泽北籍不耐地摆摆手,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崔太医在心里叹了口气弯腰退下了,正巧出来看到进门的万公公和宫郁笙。
  他打量着宫郁笙的穿着,没忍住又回到了寝殿。
  “崔太医还有事儿?莫不是掉了什么物件在朕这里?”
  “并非此事。微臣只是想要劝诫皇上,为保龙体,男女一事还须克制!”
  说完便一溜烟儿地跑出了寝宫,愣是让陌泽北籍没有反应过来。
  他又气又觉得好笑,忽然抬头便看到了宫郁笙。
  便什么都明白了。
  “万公公先下去吧。”陌泽北籍挥退了旁人,让宫郁笙坐下。
  万公公了然地瞧了宫郁笙一眼退下了,宫郁笙瞬间鸡皮疙瘩起来。
  心里虽然明白,但坐在陌泽北籍的面前还是十分紧张,她又碰了碰自己的小腿。
  陌泽北籍则又给自己倒了一盏茶,茶汤清澈味道清香,宫郁笙一眼就认出此茶乃是白毫银针。
  “此茶……”
  “此茶乃是皇弟所赠,当真回味无穷。”宫郁笙话还没有说完,陌泽北籍便接过。
  “皇上不是曾说有失眠之症,不可多饮?”
  如今在她面前怎又饮了?
  “好物不用岂非暴殄天物?”说完顿了一下瞧了宫郁笙一眼。
  “仙子本是要就寝却被朕唤了来,心里可恼朕?”
  “民女不敢。”
  陌泽北籍失笑,他起身晃悠到宫郁笙身边坐下,“朕听得最多的便是仙子的‘不敢’,不知到底有什么是仙子‘敢’的呢?”
  秋夜本微凉,陌泽北籍的靠近却让宫郁笙额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僵住身子不敢乱动,心里微微有些恍惚,但很快恢复过来。
  她的手就放在腿边,只要稍稍使力便可拔出被裙摆掩盖的匕首。
  “该做之事便敢,不该之事便不敢。”宫郁笙听到自己如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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