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前往邻国啊?听说有贼人已经潜入我们之中了,闹得我们这几个晚上睡不好,晚上还有诡异的声响。”
“是啊是啊,那声音可恐怖了,呼啦呼啦的像是风声,可是有时候又传来诡异的笑声,我觉得咱们还是早些上路的好。”
苏凉眼里闪过一道冷光,嘴边微勾似笑非笑,“谁跟你们说有贼人潜入了?”
“这……难道不是吗?听说前几日宫姑娘的屋里遭了贼,我们还以为……”
“没有什么杀手或者是贼,你们也不必惊慌。这里还有本将军在,不是吗?等王爷好些了,我们便会上路。”
苏凉几句话打发了几个胆小的乐师,回过头便看到宫郁笙站在门口,复杂地看着他。
“你怎地这样看我?莫非宫姑娘看上的不是我那好兄弟,而是本将军?”苏凉看着宫郁笙笑得邪肆。
“当然不是!”宫郁笙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嘴角不住的抽抽。
这两个人不愧是好兄弟,就连性子也是一样的不正经!
“笙儿心里放着的自然是本王,当然不是看上你。”陌泽北箫这时候从屋子里走出来,轻飘飘地给苏凉递去一个眼神。
苏凉脸上一僵,尴尬地笑了笑转身就要走却被宫郁笙喊住了,“少将军,今早可见过余柚言?”
余柚言就住在她的隔壁,外面说话声那么大而且陌泽北箫和苏凉都在,她没道理会不出来搭话的。
“天蒙蒙亮的时候,本将军看到她挎着篮子出门了。”苏凉想了想道。
“是吗?”宫郁笙垂下眼眸喃喃,将所有思绪掩盖在那长长的睫羽之下。
真的是她?余柚言,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兀自出神的宫郁笙没发现陌泽北箫离自己越来越近,等到她忽觉自己头顶暗下来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已经被陌泽北箫圈在了墙面和他的怀中。
她想退不能退,想逃也不能逃。
不知道怎么的,她觉得心跳有些快。
“笙儿定是彻夜在思念着本王吧?你看看都没有睡好。”陌泽北箫抬手轻抚上宫郁笙的脸,看着她眼底的乌青有些心疼。
什么?她没有睡好是因为那个杀手好吗?怎么就是因为他了呢!
宫郁笙在心他呼出的热气。
良久都不见陌泽北箫有动静,宫郁笙正要睁开眼睛却听到耳畔传来的闷笑,低沉的笑声带着十分的愉悦。
“笙儿这般是等着本王亲吻吗?难道自上回一次,笙儿便食髓知味了不成?”十足十的调戏,尾音里透着的戏谑像是打着转儿钻进了宫郁笙的心里。
“陌泽北箫!”
宫郁笙咬着牙挤出几个字来,狠狠地瞪着他。
殊不知她如今的模样是多么的生动,与开始冷清的她已经截然不同了。
陌泽北箫竟是一步步地渗入进她的心里,就连宫郁笙自己都控制不了。
“嗳,我听到了,笙儿不必喊得如此大声。没想到笙儿竟然如此心悦本王,连一刻也不忘本王的名字。也不枉本王一片真心,夜夜地思念着笙儿。”
宫郁笙若是此刻有一把四十米的长刀在手,或许她真的会忍不住挥出去。
“笙儿…笙儿……别忘了报仇……”
奶娘的话言犹在耳就像是一盆冷水将冒着火气的宫郁笙浇熄。
她现在在干什么?难道她忘了自己的目的了吗?
就算…就算是真的动了情,那也是为了报仇!
她深吸一口气,眼里的情绪尽数收敛又是一片古井无波的模样,“王爷,请自重。”
这句话宫郁笙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可是每次都被陌泽北箫插科打诨带了过去。如今她又说出了这句话倒更像是对自己说的。
陌泽北箫眸光暗了暗,随即勾唇,“本王说过了,本王不知道那什么劳什子的玩意儿。”
说完不等宫郁笙反应就压下了自己的薄唇,伸出舌头坏心的舔了舔立马抽离,看着宫郁笙越发红润的脸蛋笑得畅快。
苏凉离开的时候正巧在路上看到了挎着篮子回来的余柚言,他状似无意上前,“余姑娘这是要回屋吗?本将军劝余姑娘过会儿再回去吧。”
“为什么?”余柚言不解。
苏凉嘴角含笑却不达眼底,“总之,余姑娘就听本将军的就是了。”说完直接越过余柚言离开了。
有人不想让她回去,那她偏要回去瞧瞧到底是因为什么不让她回去看。
余柚言直直地就冲着自己屋子去,刚刚看到那屋门前便瞧见陌泽北箫朝着宫郁笙俯身,她眼睁睁地看着宫郁笙的脸色变得通红心里划过一丝鄙夷。
什么冠绝天下的惊鸿舞姬,再如何惊艳看到辞王殿下这样的人还不是跟那勾栏子一样下贱?
宫郁笙敏感地察觉到一道炙热带着嫉妒的目光,她眼角余光一瞥便看到了旁边不知道站了多长时间的余柚言。
“余柚言,你回来了?你去哪儿了?”宫郁笙眼里带着一丝审视。
最近余柚言的行为越发的奇怪了,宫郁笙竟有些开始捉摸不透她了。
“这跟你有关系吗?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余柚言轻蔑了扫了一眼宫郁笙,经过宫郁笙的时候嘴边故意小声喃喃,“光天化日之下的也不觉得臊得慌!”
话一出宫郁笙便知道余柚言定是看到了方才的那一幕,她不禁对陌泽北箫也有些怨怪。
“王爷,你瞧真的会是她吗?”看着余柚言把门一关,宫郁笙眉间蹙起。
余柚言是茗月坊的乐师不假,可是她比宫郁笙更加的长袖善舞,宫郁笙一直以来被捧得地位超然,不少人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遥远。
可是余柚言不同,她本就嫉妒宫郁笙比她受欢迎所以平时在茗月坊无所不用其极为自己招揽势力,就是想要压过宫郁笙。
所以余柚言若是能够找来什么江湖上的武林高手为自己所用,宫郁笙是不会怀疑的。
况且这幕后黑手行为扑朔迷离但到底有冲着她来,那乐器之珍贵除了她就没有比余柚言更加清楚的了。
若是砸毁了乐器,她便不能如约进京献舞,倒也附和余柚言的心态。
“本王也不知,但本王知那人定然暗地里监视着我们,只要他的目的没有达到那么便总会有露出马脚的一天。”
陌泽北箫负手站立,背脊挺直。脸上虽还有些疲态但精神却很饱满,那自信的样子倒真不虚辞王之势。
“今早醒来,我听到乐师们在讨论那日闯入我房间的贼人,可是那日的情形明明就只有我们几个知道,乐师们纵然察觉事态不对也不该知道的如此详细。”
除了她和陌泽北箫便只有苏凉和余柚言,而如果真的是苏凉透露的,那么那些乐师没必要再去问苏凉,苏凉也不会矢口否定。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看来那人必定还会有其他举动,我们只能静观其变。笙儿,你要小心。”陌泽北箫看着宫郁笙难得表情如此的严肃,宫郁笙一愣点点头。
“本王如此关心笙儿,怎么笙儿一点儿都不关心本王呢?你瞧本王这伤…还没有好。”陌泽北箫脸上有些受伤还有些委屈。
宫郁笙转身飞快地溜进了屋里,那样子倒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夜幕降临,一切又恢复了寂静。
可是在这一片寂静中却潜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
因为白日的事情宫郁笙睡得极浅,她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地有些睡不着,她望着头顶的纱帐不由出神。
盛夏之日又是在外面,所以小虫子特别多。屋子里的木床是没有纱帐的,第一日宫郁笙的脖颈处便咬了一个包,消了以后还会多一个小红点,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异常的明显。
“也不知是哪个虫子竟也是个挑人的,挑上这么一个美人偷香。”苏凉瞧着那红点笑得揶揄,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陌泽北箫。
“若是叫本王见了,必定是要千刀万剐就地处死的。”
陌泽北箫的目光灼灼,宫郁笙面上有些热。同行的人之中偏就她一人中了招,这两个人却逮着机会打趣她,她本不欲理会却不料午时陌泽北箫便亲自送来了纱帐为她挂上。
一时之间更是闹得整个队伍里议论纷纷的,瞧着她的目光多少有些好奇和探究。
“这纱帐是好的,可这人…可恶至极!”
宫郁笙右手握拳重重地打在床板上,发出咚的一声。看似愤怒异常,但这句话到底有几分真实性恐怕也就只有宫郁笙自己知道了。
第十章 谜团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