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鹰等四人回到蝴蝶谷,受到人们的热烈欢迎。姐妹们兴高采烈地跑过来,把他们团团围住,问寒问暖。几个人情绪还很低落,只是简短地敷衍几句,然后向蝴蝶仙子和无为道长请过安,便回到各自的房间。
晚饭后,山鹰和黑妹走进卧室。山鹰仍旧闷闷不乐,好像还想着被族人赶出的事,黑妹安慰道:“大哥,别难过了,想开点,是他们无情,可怨不得咱们!”
山鹰道:“不管怎么说,他们是生我养我的亲人,就这样一刀两断,我真的舍不得!”
黑妹温和道:“没关系的,说不定一两年之后,他们仔细想想觉得太过分了,会欢迎我们回家的!”
山鹰把黑妹紧紧抱在怀里,深情道:“黑妹,你真好!但愿如此吧!”
海威斜躺在床上,梅兰伏在他肩上,两个人说什么也睡不着。梅兰想了想道:“哥,都累了好几天了,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快睡吧!别想那么多了,乖!”
海威轻抚着妻子的手臂,若有所思道:“兰,你说我们做得对吗?乡亲们为什么那么绝情地赶我们走呢?我们也没做过对不起他们的事啊!”
“我们两人真心相爱,这有什么错啊!只怪他们太固执了,其实,亲情和爱情完全可以并存,而他们硬让我们选择其中的一个,去抛弃另一个,这样的选择对我们也太残忍了!”梅兰抽泣道。
海威听了眼眶里含满泪水,把梅兰抱得更紧了。两个人就这样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小声说着话,时而微笑,时而流泪,时而唉声叹气,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
一天上午,蝴蝶谷的所有人,都在门前的空地上习武,蝴蝶仙子站在前面指导着,偶尔走下去纠正个别姑娘的不规范动作。突然,从桃树林中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三个人,还没走到空地上,就瘫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众人忙跑过去扶起她们,仔细观看,才认出是金枝等人,只见她们衣服上粘满了大片的血迹,被利器划得破破烂烂的,头发乱七八糟地垂下来,盖着了眼睛,脸上的几处伤痕红肿得厉害,像是感染了。
姐妹们急忙把三个人抬到病房的床上,扶她们慢慢躺下,然后喂一点水,她们才缓缓睁开眼睛。金枝看到蝴蝶仙子和众人,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安妮坐在床边,帮她擦着眼泪安慰道:“好妹妹,你们受苦了,别太难过了……”
金枝抽泣道:“蝴蝶仙子,你就重重地惩罚我吧!都怪我,我没能力保护好妹妹们,没把她们全部带回来……”
众人听了金枝的讲述,不禁泪流满面。山鹰和海威却欲哭无泪,他们用拳头拼命地捶打着地面,口中喃喃道:“不报仇雪恨,誓不为人!”
原来,金枝玉叶等六个人刚走出大山不久,便看见前面隐隐约约有一行人在匆忙赶路,她们悄悄地跟上去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竟然是狼人王、红袍鹫王和一个白衣人,后面紧跟着十来个随从。他们边走边聊,看上去怒气冲冲。
白衣人道:“都怪你们两个笨蛋,非让我们杀手堡去灭什么子虚观,害得我们损失三十一个高手,幸亏我跑得快,不然也成了无为和山鹰的刀下之鬼。”
狼人王愧疚道:“夺命大哥,你消消气。我和红袍鹫王只想着灭子虚观,气死无为那个老东西,好让蝴蝶仙子肝肠寸断而亡,真没想到吃了这么大的亏,我们太对不住了!”
夺命愤怒道:“光对不起管个屁用,我们的损失怎么办?你们今天要有个交代,好让我回去向师父杀人王复命。”
狼人王平静道:“夺命大哥,你多虑了。我们都商量好了,赔偿死去的兄弟五十根金条,另外,我们再加一百根金条和十颗夜明珠,买山鹰、海威、无为和蝴蝶谷所有姑娘的人头,当然,能活捉的更好。不知你们杀手堡对这笔生意是否感兴趣?”
红袍鹫王道:“对啊!我们担心的正是这个,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胆量?”
夺命听了生气了:“废话!天底下还没有我们杀手堡不敢接的活呢?我回去跟师父说一声,你们先准备东西去吧!办完事后,我们去收钱。”
“多谢夺命大哥关照!你慢走,我们不送了。告辞!”
“告辞!”
“告辞!”
等狼人王他们走远了,金枝一行人又跟上了夺命。两日后,便来到太行山下,只见从山上下来十几个黑衣人,接过夺命手中的东西,上山了。
几个姑娘找了家酒馆坐下,不一会上了一大桌饭菜。金枝感到奇怪,忙叫住店小二问:“小兄弟,我们还没点菜呢!就端上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店小二想了想,笑呵呵道:“几位姐姐有所不知,我们老板的千金今日出嫁,找个状元女婿,老板和夫人高兴,宴请宾客三天,这些饭菜都是免费的,请姐姐们慢用!”
姑娘们听了喜出望外,还没等金枝姐姐扭过头来,已经吃上了。金枝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别的客人,几个店小二躲在墙角里,鬼鬼祟祟的,一眼不眨地盯着这里,她立刻觉得不对劲,大喝一声:“饭菜有毒!”一脚把桌子踢翻在地。
突然,无数支雕翎箭从门窗处射进来,像流星一样直奔六个姑娘,众人拔剑挥舞,只听见噼哩啪啦一阵脆响,箭被纷纷打落在地。
这时,从门外进来十几个壮汉,手握大刀,把她们团团围困,店小二也拿来棍棒,来到面前。蓦地,玉叶和两个姑娘感到腹中剧痛,便蹲了下来,金枝紧张地问:“你们怎么了?哪不舒服?”还没等三人回答,一个店小二一阵大笑,阴险道:“不用问,我们早就在饭菜里下了毒,肯定是中了我们杀手堡的独门毒药——催命断魂散,半个时辰之后,五脏腐烂而死,就算华佗在世,也无药可医呀!”其他人听了,一阵狂笑,如鬼哭狼嚎一般。
金枝热泪盈眶,咬牙切齿道:“我的妹妹们要有个三长两短,拿你们殉葬。姐妹们,上!”她们每人背起一个受伤的姑娘,举剑向门外冲去,只打了十几个回合,竟被刺得遍体鳞伤,头上的网子被划破,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只见金枝从衣兜里迅速取出几枚梅花毒针,狠狠地向面前的大汉刺去,五六个人被刺中,片刻之后,瘫痪在地,不能动弹。其他人见状个个心惊胆颤,不由得向后退缩。随后,金枝和两个姑娘又取出数枚毒针,捏在手中,面前立刻闪开一条通道。
刚逃出两里路,后面的几十个杀手气势汹汹地追上来,金枝等人感到背上的伤员一点也不动,索性放在地上,用手摸摸,都已经断气了,心脏也早已停止了跳动。三个人悲伤地大哭起来,一个姑娘道:“看来对方有备而来,想活捉咱们。如果还背着死难的姐妹逃跑,恐怕很难脱身,不如把她们放下吧!”
金枝犹豫一会,用力点了一下头。她们便把三个姐妹放在路边的草丛中,运用轻功,夺路而逃。一个时辰后,已把追兵甩掉了。
一天,来到一个小集镇,听几个乡下人在议论着一件奇怪的事,说月亮湾的村民一夜之间被恶人杀光了,然后放了一把火,把房屋全烧完了。如今,月亮湾这个小村庄已经不存在了。她们知道山鹰和海威是月亮湾的,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便亲自去查看,的确,月亮湾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焦土和成堆的白骨……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姐妹们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山鹰和海威仍目光痴呆地盯着地上,口中不停地念叨着亲人的名字。众人轻轻地把他们扶起来,让其躺在床上。黑妹吓坏了,用手抚摸着山鹰的脸,哽咽道:“哥,你怎么了?想开点,别气坏了身体!”
梅兰端来一杯水,慢慢地喂了海威几口,安慰道:“海威大哥,等你身体恢复了,我跟你一起去报仇,好吗?现在,要好好休养,别想那么多了!”
其她姑娘都围在两个人身边,焦急地注视着。小倩蹲在山鹰床边,心疼地看着他那张憔悴的脸,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默默地流泪。
又过了一会儿,蝴蝶仙子长叹一口气,平静道:“好了!让一切都过去吧!当务之急,就是查清血洗月亮湾的凶手是什么人,同时,我们蝴蝶谷也要做好迎战的准备,严防敌人的突袭。”
她又想了想道:“依你们看,是谁灭的月亮湾呢?”
安妮道:“会不会是杀手堡的人干的?”
叶子肯定道:“不可能!杀死几百个村民,用得着自己亲自动手吗?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死!”
蝴蝶仙子微微点点头:“叶子说的有道理。那凶手会是谁呢?”
“不用想了,一定是狼人王或者红袍鹫王的人干的。你们想想,前几次交手,他们没占到一点便宜,还损失惨重,能善罢甘休吗?他们不敢对蝴蝶谷下手,可是,又咽不下这口气,只有灭了月亮湾,让山鹰等人痛苦一阵子了。”不知什么时候,无为道长已站在身后,他的一番精辟的见解,让人深信不疑。
蝴蝶仙子听了微笑了一下,然后冷冷地道:“好!择日向秃鹫崖和千狼山进军!”
(四十)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