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不带任何情绪的眼映入刚刚睡眼惺忪的眸中,怎么会是风祁?他昨晚没回来啊,这麽可笑,前天是我,昨天是他,这还没订婚呢就是这样,那以后呢?会不会更加变本加厉?原来即使在梦里,他依旧挥不去。
“祁,你说我们怎么会成这样?”声音里有着掩不去的悲伤,看着眼前没有表情的人,他怕是还在生气吧。
“是啊,怎么会成这样呢?”本以为只要我爱你,你喜欢我,这样简简单单的就好,去不料那只是表层,没有风吹雨打的磨练,没有艰难困苦的跋涉,没有经历风雨的洗礼,我们的爱情也只是温室的花朵,经不起一点儿的变化。
“你相信我吗?”有些事即使万般的不愿,但是已经发生,我也有我的无可奈何。
“相信,一直都相信。”可是现实中不只是相信就可以,需要的还有真诚,还有谅解与宽恕。
“那就好。”听到这句话确实放心了,哪怕只是在梦中。“好了,我再睡会儿,还是梦中的你比较温柔,愿意相信我,要是这是现实,那该多好啊!”说完就又闭上眼睛,似乎只要这样他就不会离去,他的好都是属于自己的。
“雨馨,对不起。”他突然的一句话惊醒了自己,看着他眼中的歉意,突然所有的睡意都没了。
难道说刚刚的并不是梦,是真的?那么,他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不会真的一夜未归吧。想到此,也有些怒了,自己巴巴的赶完所有的事回来给他道歉,可他人到好,电话不接、短信不会,而且还不知所踪。
想着想着等会儿该如何给他问罪,突然之间,原来等待的滋味是这般煎熬,似乎每一分钟都变得漫长,还会莫名其妙的多想,会不由自主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会慢慢将所有的焦急转变为愤怒与埋怨。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看他眼中的失落,“我不该那样说的,我知道你是怕我出事,你是关心我才会那样。祁,我们不吵了好不好,我不喜欢吵架,你只要不理我,我就好难受好难受,还会胡思乱想,你会不会不要我了?我们好好的,好吗?”
伸出手,拉住他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他顺势坐在床沿,看着自己,眸带宠溺,带着淡淡的笑意,虽未达眼底,却也让人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很不错,“好,我们不吵了,我们好好的。”其实,和你吵架,自己永远也不会赢,而且难受的也是自己,那么,干嘛又找自己的不快。
然后我给他讲了哪件事,只是版本变了,我知道他一直都对柳如萱心存愧疚,即使他不说,但从偶尔的言辞中也可以看出,即使我说了,事情已经发生,也改变不了什么,而且以风祁的性格,绝对会去质问她的,他们的关系闹僵对自己没有丝毫的好处,反倒是风祁心里肯定不会好受。所以我只是说我那天喝醉了,遇到了唐云,因为不知道我的住址,他就好心的把自己带到他家去了,而不小心吐了一身,他又让服务员帮自己换了衣服。
“你以后还是别喝酒了,这样的事以后不许再发生,你都不知道如果再找不到你,我就打算报警了。”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为自己跳动的心,怦怦怦,一声接一声。“你说这是唐云还好,要是其他人……”真的不能想象,要是其他人,自己又该怎么办?而她又该怎么办?
感受到他的害怕,自己的心里也有些后怕,幸好她还有些人性,这要是真是其他人,自己这辈子怕是完了,“祁,我没事,我以后再也不会了,让你担心了,我很抱歉。”
“以后别和我道歉,这样看起来很见外,我宁愿你就像和小有那般,和她大闹,雨馨,我们以后会是家人,会是最亲密的人,所以永远不要对我抱歉,做错了只要知道错了,就好了,现在还年轻,会有一些措施是避免不了的,但都是无意间的。”今天的他很体谅,不再像那天一样愤怒,言语间透露着体贴。
“嗯,我知道了,只是这声道歉我还是要说,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不会再给她伤害自己的机会,我们会好好地,我会慢慢将她的真面目让你知道。
“雨馨,我知道你的爱情是完美的,留不得瑕疵,可是,如果是无意间的,真的是很偶然的,你会不会接受?”他的言语间透漏着试探,但更多的是期待。
忽然一股恐惧包裹了自己,总觉得有事发生,知道他不会背叛自己,可是还是忍不住再次确定,“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了吗?”
因为在他怀中,没看到他闪烁不定的目光与淡淡的忧伤,“真的不能接受吗?即使是很偶然的也不可以吗?”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如果刚刚的只是开玩笑,但现在却有了怀疑,他不会真的对不起自己吧。
“没有,只是问问。”虽然语气稍微轻松了些,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然是真心相爱,那么,就应该保持忠贞,即使是意外也不可以,我可以与别人分享一切东西,除过丈夫。
感受到他的身体在听到自己说的之后,猛地一怔,在自己还未开口前,就已开口,“好了,你怕是也饿了,快起来洗洗,我去做早餐。”
也确实饿了,昨天因为有心事吃的少,回来后又没见他的人,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自己现在在床上,说明昨天抱自己的人是他。
“我能吃下一头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声的喊道。
房间里飘荡着他愉悦的笑声,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错,也对即将到来的婚礼有了期待,对即将改变的身份有了期待。
人都有自保心里,我以为至少她会消失几天,沉淀一下,思考如何面对自己,可谁知她竟然当着风祁的面问自己,怎麽突然消失了一夜,害的她也是很担心,还挤出了几点眼泪,这人,还可以在无耻一些吗?
而且近来感觉风祁对她很是关心,会时不时的和她单独见面,尤其是在现在,离婚里只剩下一周了,越是临近,自己的心越是不安,说与小有听,小有只说是婚前恐惧症,很正常的。
是这样吗?真的只是这样?
好几次自己都无意间撞到他们在说些什么,神神秘秘的,小有说既然不安,那就去问他,无论是婚姻还是男朋友,都是需要经营的。而自己却是一味的在等,等他对自己坦白。
再次见到唐云,已是一周后了,似乎从发生那件事之后,他就像消失一般,没了踪迹,好几次想要和他说声谢谢,可是又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所以只能作罢。
他的眼里有挥不去的伤痛与疲惫,带着淡淡的忧伤,脸色似乎也不好,带着病态的苍白,要不是自己所见,无论如何也不能把眼前这个人与一向儒雅的唐云相媲美,连身影也有些凄凉。
“唐云。”看着他停下来的步伐,马上赶上前,微微一笑,“我还以为认错人了?你病了吗?”
他似乎没听见般,只是一秒,眼中的惊讶就已不见,“有事吗?”又是那副与世无争的样子,语气里似乎有些不满自己的打扰。
“就是想感谢你上次的收留。”如果不是你,我还指不定会发生什麽事呢?而且当时自己还怀疑过你,想想就觉得自己有些小人。
“不用了,这是应该的,希望没给你带来困扰。”直到现在,自己还是不能把眼前这个人与当年的人相联系,这简直就是天地的差别。
“没……没有,我们和好了,对了,还有一周是我们的订婚宴,希望你到时能够参加。”也不知为何会突然想到这句,但是,他的祝福自己也是很乐见的。
“你确定你们一定会举行吗?不会有变动吗?”他的语气里带着嘲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我以为他是不待见自己的婚礼,严肃的说,“我把你当朋友才会诚心的邀请你,你不愿意去就算了,没必要如此说话。”自己也怒了,他怎会如此说?
“小心身边的人,你确实需要一个解释。”他看着自己,眼中有着同情与怜惜,却唯唯没有祝福。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我该小心谁?是柳如萱吗?难道那件事他知道?可是,他为什么要帮助她?
“你和柳如萱是什么关系?”难道说她又打算有行动?
“我们?呵呵呵,其实我也好奇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似乎只有她有需要时,她才会想起我,可是一旦不需要我了,就将我丢得远远的。”他的眼中有着淡淡的忧伤,带着憧憬,陷入了回忆,“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吧,她是我到美国后遇到的第一个人,因为初次去一个陌生的国度,看着那些陌生的脸孔,与自己不同肤色的人,说着听不懂的话,他们眼中的不屑与嘲笑,我变得内向、不爱说话,可是爸爸妈妈又忙于事业,并不知道这些,直到有一天,隔壁搬来了一家人,他们与自己有着相同的肤色与语言,而且他们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儿,可能是在异国他乡,我们都有着恐惧,所以慢慢的我们熟悉了,一起学习一起玩,直到她因为父母工作的关系又搬家,但是我们也一直联系着。我忘不了她在夕阳下拉着我的手,告诉我,不要怕,如萱会和你玩;我忘不了因为语言而被班里的同学嘲笑,也是她带着灿烂的笑容鼓励自己,一起面对那些难堪;我忘不了多少个节日里没有父母,却有她陪着,在异国里温暖了一颗冰冷的心……”
那天下午,依旧是个午后,太阳不再如往日般灼热,带些暖意,我们静静的坐在树荫下的躺椅上,听着他说那些年漂泊异乡的事情,一件件、一个个,事无巨细,就像一部影片的轮回。
或者每个在外漂泊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受吧,都会或多或少的遭受一些冷眼、世态炎凉,我们能做的,就只有守护,守护心中的shine,守护那份回忆。
分离前,他说,那天他是本无意的,却不料最后却做了有意的事。我摇着头,告诉他,我不怪他,他只是爱她太深。
微风轻轻的吹过耳边的发丝,在空中划过,夹杂着菊花的清幽,丝丝入鼻,似乎还回荡着他那句话,“欠你一个解释的是风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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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谁负了谁